月上枝頭,繁星隱現,幕色逐漸籠罩在摩爾城上。
摩爾城北的一座豪宅內,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正趴在桌子上翻閱着帳本,桌前不遠處,幾位胖瘦不等,高矮不一的手下神情緊張地站立着。
“怎麼回事,這個月的收入怎麼比上個月少了近四分之一!你是怎麼管理的?!”將一個藍色封面的帳本重重地摔在桌面,乾瘦的老頭聲色俱厲地責問道。
“啊,是這樣,摩爾河上游連續下了幾天大雨,河水暴漲,一些小型的商船都不敢下水運貨,所以貨運碼頭的生意就差了很多。”站在第一位的手下戰戰兢兢地答道。
“哼,又不是天天都在下雨,雨一停那些船還不一樣要來,可雨後那幾天的帳裡也沒見生意好多少,你當我老糊塗了嗎?!”乾瘦老頭眼裡可是一點沙子不揉,手下人的託詞並不能蒙得過他。
“會長,我這是實話實說,可沒半點敢矇騙您的意思!”這個手下人臉色大變,趕忙着急地辯解道。
“哼,還說沒有?!那你怎麼解釋這幾天的帳目?!”乾瘦的老頭瞪着眼質問道。
“是這樣,雨後那幾天來的商船是多了很多,可是您也知道咱們的碼頭所處的地段河面較窄,水流也比別處急了一些,平常的日子不是很明顯,但上游來的水量一大,小一點的船就不太容易停靠了,因此有不少人見咱們碼頭的船一多,害怕出了危險,所以乾脆多走一段轉到下一個碼頭卸貨了。”這個手下人說道。
“真的嗎?”乾瘦老頭懷疑地問道。
“是真的,如果我要說謊,讓我天打五雷轟!”這個手下人賭咒發誓道。
“嗯,算你說的有理。”乾瘦老頭點了點頭,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暗暗地長出一口氣,這個手下人偷偷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格里特斯那間老宅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想賣的意思?”翻了翻其他幾本賬目,見沒有大的問題,乾瘦的老頭向一個矮胖的手下問道。
“沒有,他的那個老管家還是天天拿着那塊荒地到處找買主,估計是想在最後幾天裡再碰碰運氣。”矮胖的手下答道。
“哼,拖了快一個月,到現在還不死心,這個格里特斯真是蠢到家了。你明天再去和其他的典當行通下氣,告訴他們這幾天對那個老傢伙兇一些,讓他徹底死了那條心。”乾瘦老頭冷哼一聲吩咐道。
“是,會長,明天一早我就去辦這件事。”矮胖的手下答道。
“啪啪啪”,緊閉的房門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乾瘦老頭高聲說道。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僕役打扮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爺,稅務官穆斯法特想要見您。”僕人報告道。
“哦,他說有什麼事嗎?”乾瘦老頭問道。
“具體的沒講,只是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僕人答道。
“好了,你讓他在客廳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乾瘦的老頭吩咐道。
人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行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打發走僕人,乾瘦老頭向着幾個手下問道。
“沒了。”這幾個手下人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喜怒無常的老頭,當然不會自已麻煩。
“嗯,好吧。你們回去吧,都記得好好做事,下個月要還是這樣的成績,小心我炒你們的魷魚。”乾瘦老頭說道。
客廳內的穆斯法特坐在寬大的軟椅上輕鬆地哼着小曲,時不時品一品擺在桌上的香茶,心情顯見非常不錯。
“哈哈,穆斯法特大人,稀客稀客,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做客,真是讓我這間陋室蓬壁生輝啊!”乾瘦老頭從客廳的房門走了進來,一邊誇張地笑着一邊親熱地打着招呼。
“呵呵,菲特烈會長您真是太客氣了,如果你這間豪宅都成了陋室,那我正在住着的地方豈不是成了狗窩?”稅務官笑着站起身來還禮說道。對方的身份雖然只是個商人,按道理遠比不上自已這個正牌稅務官,但要排列摩爾城內最不能惹人物的座次,只怕是城主本人都比不上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