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
戰局方一開始,克勞澤將軍便使出的他的殺手鐗。
第一重裝騎兵師團的五百餘騎排出楔形陣,第一排二十,第二排二十四,第三排二十八,人數依次遞增,共計十二排,排與排之間的距離爲十個馬身,同一排中相臨的兩騎相距五尺。
這是重騎兵集團衝鋒的最強隊型,利用楔形陣的強大沖擊力,往往一次衝鋒就能把敵人的陣型衝散割裂,爲最後的勝利創造有利的條件。
得到指示,穆特將軍來策馬來到自已的隊伍前。
“勇敢的騎士們,告訴我,你們爲什麼來到這裡?!”
“打敗敵人!”
“你們想要的什麼?!”
“榮譽!”
“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人?!”
“敵人!”
“你們要怎麼辦?!”
“戰鬥!”
在穆特將軍簡短有力的問話中,第一重裝騎兵師團的騎士們渾身熱血沸騰,吶喊聲聲震雲霄。
“勇敢的騎士們,敵人就在面前,戰鬥就在眼前,光輝的榮譽正等着你們去奪取!爲了國王陛下,爲了騎士的榮譽,我命令,前進!”手中長劍高舉向天,穆特將軍大聲吼道。
“前進!”衆騎士齊聲吶喊,戰馬催動,恐怖的戰陣開始向前移動。
“來了。”遠處,塞薩爾將軍把竹筒從眼前放下。
“終於開始了。”蘇玉也輕聲說道。
久違的大軍決戰又一次重新體驗,蘇玉似乎感到一種莫名的衝動在體內流淌。
“彈錸西來路。記匆匆、行數日,幾番風雨。夢裡尋秋秋不見,秋在平蕪遠渚。雁信落、家山何處?萬里西風吹客鬢,把菱花、自笑人憔悴。留不住,少年去。
男兒事業無憑據。記當年、悲歌擊楫,酒酣箕踞。腰下光,三尺劍,時解挑燈夜語。更忍對燈花彈淚。喚起杜陵風雨手,寫江東渭北相思語。歌此恨,慰羈旅。”
即使遠離了山林,虎依然是虎。羊也依然是羊。
“弩弓手,準備!”在一線軍官的喊聲中,三百名弩弓手將弩箭上弦,第一排弩弓手手中的神臂弓平端,目標直指滾滾而來的敵軍。
蹄聲如雷。
五百多匹戰馬,兩千多個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已經不能用震耳欲聾來形容,因爲。連地面也在一起抖動。
喊殺震天。
五百多名卡斯特羅騎兵地喊殺聲好似山呼浪嘯。令風雲也爲之色變。
八百多步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送不是很遠,短短一分鐘之後,第一排的騎士已經到達預定位置。
“放下頭盔”,穆特將軍大聲吼道。
奔馳之中,卡斯特羅騎兵們將護面頭盔放下,冰冷的青銅面甲上只留扁平的兩個小孔,全身上下,每名騎士都罩在嚴密的保護下。
“加速!”穆特將軍再次吼道。
重裝騎兵全身的護甲重量足有八十多斤,加上馬匹地護甲,武器以及騎士本人的重量。戰馬的負重接近三百斤。雖然赤焰軍團騎兵們的戰馬都是特選的良種,膘肥體壯,體力充沛,但以這樣的負重從幾百步外便全力衝鋒也是吃不消的。
在馬上騎士地嫺熟控制下,整個師團地前進速度開始加快,長期艱苦的訓練和戰場上血與火的考驗,每一名騎士都知道。只有保持住完整的隊形才能把重騎兵的衝擊力發揮到極致。如果單騎前衝,只會成爲對方遠程攻擊兵種的箭靶。
三百步。兩百五十步,兩百步
距離越來越近,終於,赤焰軍團的騎兵進入了神臂弓的射程範圍內。
“第一隊,放!”默算着敵方戰馬的前進速度,一線軍官發出命令。
“嘣!”扣住發牙的手指同時勾起,百多部神臂弓弓弦發出地宛如是一個聲音,銀光閃亮地弩箭帶着死亡的氣息撲向卡斯特羅騎兵,留在空中的只有一道道冰冷的殘影。
兩百步的距離在神臂弓的強大威力下只不過是短短一瞬,不到三秒鐘,死神便開始降落在這塊土地上。
“撲,撲,撲”,全鋼打製的弩箭箭頭所具備地穿透力是極其驚人地,雖然身穿三層護甲,但在三棱透甲錐的強勁威力下也失去了以往地盛名。
五六名騎士從馬背上掉了下來:防護的鎧甲再怎麼嚴密也總有薄弱的地方,一旦被擊中了要害,再強壯的騎士也只有一個下場。
“全體衝鋒!”雖然對敵方新式弩弓的威力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穆特將軍還是爲對方在如此遠的距離還具有如此強大威力而大吃一驚。
正常而言,重裝騎兵應當在距敵約一百步左右的距離時纔開始全力衝鋒,如此才能在保持戰馬體力的同時把衝鋒的速度提到最高,早了,空耗體力,晚上,速度提不上去,衝擊的效果也就會被打了折扣。
但現在,這種正常的攻擊節奏顯然行不通,因爲用三層護甲換回來的安全距離在對方新式弩弓的驚人威力下變得不再安全,如果還是以原先的速度前進,則意味着要多承受幾輪箭雨的洗禮,而隨着距離的縮短,敵方弩箭的威力只會越來越大,等到下一波箭雨來臨,倒下去的恐怕就不是隻有五六騎這麼簡單了。
兩利相衡擇其重,兩害相衡擇其輕,穆特將軍是久歷戰場,實戰經驗極其豐富的軍人,在原定計劃出現問題的時候立既改變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