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站在旁邊不遠的鐵匠父子大張着嘴巴半天發不出聲音。
紅松木的硬度他們兩個當然非常清楚,否則傭兵工會也不可能用這種木材做爲初級測試的對象,象他們這樣天天打鐵爲生,臂力遠超常人的鐵匠,單臂用劍使盡全力也只能一劍砍斷四寸左右的木樁,再粗一點就無能爲力了,而這個東方人從木樁的頂端到地面足足有四尺以上,想把這種可以做房樑的硬木劈成兩半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假如東方人手中所拿的是神兵利器,到也可以理解,但自家事自家知,鐵匠父子也很清楚,那把隨手從案臺上抽出來單手劍雖說比大多數城市武器店裡賣的強些,但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離上品的等級都差得很遠,更不要說是神兵了。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東方人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力量一劍將紅松木樁劈成兩半,中間沒有半點的水份。
“不錯,的確是好劍。這把劍送給我可以嗎?”從木樁中拔出深陷其內的單手窄劍,東方人向目瞪口呆的兩人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啦!我的天啊,我的眼沒花吧?”掐了掐自已的手臂,傑瑞這才相信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厲害啊,就算是大劍士也不過如此吧。”傑瑞的父親走到木樁前雙手一分,已被劈到根部的木樁輕易地被分成了兩片,劈開的側面光滑得連一根毛刺都沒有,由此可見剛纔的那一劍有多麼的快和狠。
“呵呵,這不是什麼高明的功夫,只要出劍的位置足夠瞧準確,能完全劈在木樁的紋理之上,自然很輕鬆的就能把木樁劈成兩半,明白這個道理,不需要多大的力量一樣可以答到同樣的目的。”東方人解釋道,這種道理就象窗戶上糊的紙,如果不捅,一輩子也不會破的。
“真是這樣嗎?那我也試一試。”一聽這個,傑瑞來了興致,立刻把已被劈成兩半的木樁拔出換成新的,之後又跑到屋裡拿出一柄雙手大劍站在木樁面前,他也打算照東方人的樣子做一遍。
“注意木樁的紋路,劍向下落時一定要穩,偏一點也是不行的。”東方人提醒着注意事項。
“沒問題,看我的吧!”向前跨上一步,傑瑞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木紋後充滿信心地說道。他的胳膊比起東方人粗了近一圈,沒理由同樣的方法東方人做得到他卻做不到。
看着躍躍欲試的黃髮大漢,東方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知道事情的原因和把事情做好之間並不完全是等號,有些道理只有經過千百次的磨鍊之後纔會真正體會。
擺好架勢,傑瑞積蓄着力量,臂上的肌肉塊塊隆起,雙手大劍的劍身微微的顫動,顯示出大劍的主人想要一擊必中的決心。
“呀!”,一聲大吼之後,攢足力氣的傑瑞高高躍起,狠狠一劍向着面前的木樁豎直劈去,滿頭黃髮在身體的帶動下向後乍起,聲勢倒是極爲驚人。
“當!噔噔噔,撲嗵。”一連串的聲音之後,傑瑞踉蹌了幾步,到底還是沒有站穩,狠狠地趴在了地上。
“怎麼了?摔着了沒有?”父子情深,傑瑞的父親趕緊走了過去關心地問道。
“沒事。”雖然形象很爲狼狽,但皮糙肉厚的黃髮大漢倒是沒有大礙,爬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黃土,傑瑞重又活蹦亂跳了。
轉過身來,兩父子回到木樁前審視着剛纔全力一擊的成果。
木樁還是穩穩地立在那裡,只不過從頂端向下約一尺,一塊斜斜的木頭已經不翼而飛,四下一找,那塊木頭就老老實實地呆在距木樁三尺遠的地方,而傑瑞的大劍也正旁邊不遠處躺着。
“怎麼回事,我明明看準了地方劈的,怎麼成了這樣?”看了看剛纔大劍的落點,和木樁上面的紋路差不了多少,黃髮大漢撓了撓後腦勺自言自語道。
“呵,很簡單,第一,你劈到的地方和木樁的紋路並不完全重合。第二,你的劍在落下時並不是垂直向下,而是稍稍有一點偏。兩個問題看起來好象都不是很大,但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劈入時只是差了一點,到了最後就會差出很多。”東方人微微一笑,詳細地解釋道。
“看來你不只是會使劍,而且實力相當強,爲什麼還要學習我們大陸的劍術呢?”傑瑞的父子兩儘管對東方人說的那些並沒有完全理解,象什麼“失之毫釐,謬以千里”更是聞所未聞,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對劍術沒有很深的理解,是不可能講出那樣的話來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論是什麼樣的技藝,只要能流傳下來就一定會有獨到的地方,多學習學習是不會有壞處的。”東方人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真是差到了天上地下。”上下重新打諒了一下東方人,又看了看臉上還沾着黃土的兒子,傑瑞的父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哼,話也不能這樣說,我也想到處遊歷,長長見識,學學本事,可您非要讓我守着鐵匠鋪,時間長了,能不煩嗎。”傑瑞不服氣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