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玉的講話,馬歇爾侯爵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從心情上來講,他當然希望克拉姆將軍所做的決定正確,可問題是蘇玉的分析也似乎很有道理,由不得人不信。
轉過臉來望向克拉姆將軍,馬歇爾侯爵想聽聽他的解釋。
“胡言亂語,動搖軍心!”見馬歇爾侯爵似乎產生了疑問,克拉姆將軍向蘇玉大聲喝道,他可以不顧底下普通士兵的生死,但卻不能無視來自朝中大員的信任。
“克拉姆將軍,聲音大並不代表正確,雖然你是一軍之長,但想把這樣的帽子隨便亂扣也是不行的。”蘇玉哪裡會把色厲內荏的克拉姆將軍的咆哮放在眼中,依然是平平靜靜地淡然說道。
在暴風軍團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面頂撞過,即使是塞薩爾將軍在公開場合對自已也要保存幾分顏面,沒想到對方竟然無視自已的地位和身份,克拉姆將軍是又氣又急,一時之間連話都說不利落了。
“是不是想叫人把我趕出去?如果是,那就不勞您費心了,戰鬥還在繼續,將士們還在浴血奮戰,在這此情況下舉辦慶功宴會,這簡單就是在褻瀆死去戰士們的英靈。這種宴會,不參加也罷。”冷冷的一笑,蘇玉轉身向門口就走。
“站,站住!你給我站住!”感覺受到了天大的污辱,克拉姆將軍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手來聲嘶力竭的喊叫道。
“給你站住?爲什麼?”轉過身來,蘇玉微笑問道,目光淡然而鎮定。
這個人絕非是普通的騎士學院教師!馬歇爾侯爵的直覺地感到:能夠在統領近萬兵馬,位高權重的將軍面前不卑不亢,沒有半點畏懼之意,單止這份勇氣和膽魄就不是誰都能有的。
“道歉。我要你道歉!”熱血上涌,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克拉姆將軍必須給自已找一個下臺地理由。
“向誰?向一個只憑自已一廂情願就把數百德斯特軍人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的人嗎?”蘇玉反問。
“你在置疑我的命令,這是對我名譽的污辱!我要你馬上道歉,否則哼哼!”克拉姆將軍威脅道。
“否則什麼?軍法從事嗎?我不是你的下屬,你的軍法用不到我身上。決鬥嗎?這倒不失爲一種維護尊嚴的辦法,問題是,你有這個膽量嗎?”上下打量了一遍克拉姆將軍,蘇玉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拉姆將軍被蘇玉問得是一時啞口無言。
沒錯,蘇玉現在的身份是騎士學院地教師。並非是暴風軍團的軍人,就算要處罰,那也是塞薩爾將軍的權限,自已雖爲軍團長,但在大廳廣衆之下,尤其是當着馬歇爾侯爵的面,這種明顯不合道理的事是不能做的。
至於後者?克拉姆將軍敢賭的是別人的命而不是自已的,雖然他本人也是大劍師級別的劍術高手,但從潘卡拉口中描述地情況來看,這位外表看似單薄的東方人武技之強已在常識之外。自已萬一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事情就更加難以收拾了。
“沒有別地辦法?那我只好說抱歉了。”輕蔑地一笑,蘇玉轉身繼續向門口走去。
牙齒咬得咯繃繃直響。想要發作,卻又沒有和對方面對面決鬥的勇氣,克拉姆將軍氣得滿臉好似醬肝一般的顏色,一轉眼,看到人羣當中一位高大壯碩的軍人正望向自已,心中一動,一個眼角便遞了過去。
“東方來的小子,居然敢污辱軍團長,讓你先嚐嘗我的鐵拳!”得到克拉姆將軍的眼色,這名軍人心領神會。立刻撥開衆人衝到蘇玉面前劈胸一拳便打了過去。
彷彿是秋風下的落葉,千鈞一髮之際,蘇玉身體奇妙地一個轉動,那名軍人氣勢兇狠的一拳便落了空,收勢不住。這名軍人連衝幾步,左肩恰好撞在大廳內用於裝飾的一座雕像上。
“啪”,石膏製成地雕像哪裡經得住這樣大力的衝撞,應聲從底座掉落下來摔成幾塊,殘片四處飛濺。嚇得數位前來叄加宴會的貴族夫人。小姐花容失色,連聲驚叫。
“想要出頭可以。先報上名來。”緩緩轉過身來,先看了一眼地下四分五裂的雕像,再擡起頭來望向正捂着肩膀的軍人問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清楚楚。
“我是第一師團地師團長麥地那,如果你不馬上向軍團長道歉,這座雕像就是你的下場!”這名軍人氣勢洶洶地吼道。
能夠在暴風軍團站穩腳跟,克拉姆將軍在軍隊中自然要有自已的心腹,這位麥地那就是他的心腹之一,一切以克拉姆將軍的指示爲瞻,此時見克拉姆將軍受辱且又得到克拉姆將軍地暗示便馬上跳出來爲自已地主子出氣。
“很好。來吧,你左肩受傷,我不佔你這個便宜。”微微一笑,蘇玉把左手背在身後,右肘齊腰右手平伸,做出一個請的姿式。
“用不着你讓!”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已容不得他退縮,麥地那一聲怒吼緊握右拳撲了上來。
“那就不客氣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蘇玉不動是不動,一旦動起來,其速度之快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沒等麥地那反應過來,蘇玉地右手已經搭在他的右手手腕上,隨後不知怎麼一轉,麥地那龐大的身體便騰空而起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你,不是我的對手。”緩緩把平伸的右手收回,蘇玉淡然說道。
全場靜寂,鴉雀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