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晚上八點有二更!)
他要你如何做?”金子追問道。
在礦洞裡詐死?不得不說岳山這個想法還真是大膽,他難道就不曾想過,若是操作不當,小命真的掛了呢?
鍾氏冷冷笑了,應道:“他一年來,早就物色好了一個墊背的。”她擡眸,望着辰逸雪和金子,續道:“就是當年事故的另外一名死者,木峰!
嶽山那一天約了木峰來家裡吃飯,他們兩個正好排到夜班,嶽山說吃完,正好一道上工。可憐的木峰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嶽山設下的局。當晚,木峰的飯菜被下了藥,一頓飯還沒有吃完,便已經不省人事。嶽山讓我幫忙,將木峰挪到木榻上,割開他的腳動脈,將他身上的血液用酒罈子裝了起來。”
金子蹙着眉頭,只覺得鍾氏那兩片薄薄翕動的嘴脣間,流溢出來的話語,是那麼的驚悚,那麼的駭人聽聞。她眼角的餘光瞟了辰逸雪一眼,那傢伙似乎無動於衷,一臉淡漠的聽着。
金子覺得大神這反應太淡定了,不過想想,那也是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了,淡定以對,實屬正常!
恍惚間,耳邊又傳來鍾氏平靜的聲音。
“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血.......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身上竟然有那麼多血......我嚇壞了,哭了起來,嶽山呵斥我,讓我閉嘴。他說我現在是他的同謀,必須要好好幫他一起演完這場戲,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死。他讓我去將房間內的空酒罈都取出來,裝上木峰的血。木峰被放了那麼多血,自然是得死的,但不能將屍體帶到礦洞下,因爲兩個人要麼一起消失,不然,只出現一具屍體。會引起官府的懷疑。所以,嶽山在後院裡挖了一個坑,將木峰就地掩埋了。然後帶着三個裝有木峰鮮血的酒罈,去了礦場。夜晚礦場的人很少,他又去得晚,有好些人都下礦洞了。而他和木峰輪值的礦洞正好無人......
嶽山將木峰的血潑在礦洞下的石板上,趁着夜色,帶着酒罈子悄悄離開了礦場,讓我去點燃他一早便在礦洞口埋好的火藥,造成礦洞崩塌的假象。?”
“所以。事發的時候。是你第一個呼救的?”金子問道。
鍾氏點頭。眼中神采木木,嘴角微微勾起,笑道:“當時那一聲炸響,將其他礦洞的採礦工的招出來了。我又驚又怕,嚇得渾身哆嗦,說不出來話。他們看到嶽山和木峰下礦的那個礦洞崩塌了,才知道是發生了意外,忙上稟南宮默,連夜挖洞救人......”
“之後的事情,在下已經清楚了,礦洞之內只有一大灘的血泊,並沒有嶽山和木峰的屍體。當時的仵作,應該是被現場的那些血跡混淆,纔會判定嶽山和木峰身亡。是這樣麼?”辰逸雪問道。
“是!”鍾氏斂眸應道。
“根據在下調查的信息顯示,南宮夫人事後收到了南宮家族一筆頗豐的撫卹金,但銀子拿回家還沒有捂熱。當晚便被盜賊入室搶走了。若在下沒有估計錯誤,那個所謂的盜賊,應該是嶽山吧!”辰逸雪看着鍾氏問道。
鍾氏咬牙冷笑,“是,他還真是狠心,連一個子都不留給我,全部都被他搶走了,還說我從此自由了,想跟哪個男人在一起,他都不會有意見......我恨他......他是這個世間最自私的人,他根本沒有爲我設想過,我一介殘破之身,若不是有南宮默憐惜,還不知道會如何......
可是,我到底也是一個不值得可憐的人,我不配得到南宮默的愛,但既然上蒼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會,我只想好好抓住,竭盡我畢生之力,去愛他,愛他的孩子。
或許是上蒼看我過得太幸福了,讓他來提醒我曾經犯下的錯和滿手沾染着血腥的罪孽!
我,不能讓他破壞我的幸福,不能讓老爺知道我那不堪的過往.......
我給他錢銀,我求他不要說出來......其實我當時心裡被滿滿的焦躁和不安填滿,沒有冷靜地去想一個問題,嶽山他又怎麼會說出來呢?他纔是那個陰謀的策劃者......我想明白的時候,便讓婢女上普陀寺給他傳信,約他在後山竹林見面,我要跟他做最後的攤牌。”
辰逸雪和金子都靜靜的聆聽着,金子不時在小冊上記錄下鍾氏敘述的案情。
鍾氏調整了一下坐姿,兀自拿起矮几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之後,又續道:“昨天晚上在竹林,我跟嶽山說我不會再受他的要挾了,若他想對南宮默或者影哥兒不利,我就會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全都抖出來,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他很憤怒,用手掐住我的脖子,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或許我就那樣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可腦中不期然的出現了南宮默的面容,那麼多年來,他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我不捨得他!於是在掙扎間我拔下了頭上的金簪,往他身上刺了一下。他放開了我,捂着肚子,形容痛苦。我害怕極了,看了一下竹林四周,當時一個人也沒有,我便匆匆循着原來的路回廂房。老爺還在睡,只是婢女惶惶跑來告訴我,說影哥兒跟蹤我,被她一棒子敲昏了。我心裡其實很心疼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當影哥兒是自己的孩子,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原來一早就懷疑我了,還調查我,呵呵......”
“南宮公子那樣做,他其實是關心你,在乎你,害怕你被人脅迫,受欺負而已!”金子開口安慰道。
辰逸雪聽完鍾氏的話後,英挺的俊眉微微蹙起,問道:“木峰可有孩子?”
鍾氏一陣怔忪,片刻之後,點點頭,應道:“有的,我記得木峰死的時候,他的兒子才三四歲。你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難道那個明遠是......木峰的兒子?”
金子顯然也未曾料到這一點,如琉璃一般絢爛的瞳孔凝着辰逸雪冷峻的臉龐,舔了舔櫻脣,問道:“辰郎君如何知道的?”
辰逸雪淡漠的眼神中漸漸浮現出笑意,側首看了金子一眼,反問道:“難道還有別的原因能在一瞬間刺激到明遠的神經,對一路同行給他照顧的嶽山痛下殺手的?”
金子恍然,點頭應道:“我自我批評一下啊!反應太慢了!”
辰逸雪冥黑的眸子熒熒燦亮,嘴角彎彎,伸手彈了彈身上的衣袍,起身,對鍾氏說道:“在下非常感謝南宮夫人的配合,令郎的委託調查案件,正式結束了,而衙門那邊,在下也可以交差了!”
他說完,對依然斂衽跽坐在原地的金子說道:“還沒坐夠?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給官府了,咱們可以撤退了!”
金子朝鐘氏欠了欠身,道了一聲謝謝,起身跟在辰逸雪身後邁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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