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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的心情瞬間低落到了冰點。
這個嚴大郎究竟是何許人?
金子雖然不是外貌協會的人,但讓她就這樣嫁給一個連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連面都不曾照過的人,她表示無法接受。
雖然這個朝代大多是盲婚啞嫁,先婚後愛。運氣好點兒,碰上個志趣相投的,還能相敬如賓。運氣背點兒的,遇上個性格不合的,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怨偶。
那這一生,可就毀了啊!
金子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纔剛剛下定決心,要瀟灑恣意的活,怎麼可以糊里糊塗地就把自己託付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男子呢?
金子腦子亂糟糟的,她遊魂似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榻上,望着帳頂發呆。
笑笑顯然也被樁媽媽的這個消息嚇到了。
若是換了以前,她或許會爲娘子高興,可現在,她跟娘子一樣迷茫,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娘子嫁給了嚴大郎,那辰郎君怎麼辦?
“娘子這是怎麼了?”袁青青壓着嗓子問道。
笑笑擺了擺手,示意袁青青不要問,讓娘子一個人靜靜。
樁媽媽也感受到了金子的異常,拉着笑笑出了院子,站在廊下。凜神問道:“老實告訴我,娘子這趟是跟誰一塊兒出去的?”
笑笑抿了抿嘴。咬咬牙,一口氣將娘子加盟偵探館的事情一一跟樁媽媽說了。
“......州府衙門讓辰郎君協助調查這個案子,是而娘子纔會跟着一塊兒去檢驗那孩子和媚孃的屍體。”笑笑緩了一口氣,擡起眼睛看驚訝難當的樁媽媽,續道:“媽媽。你剛剛也看到娘子的反應了,她這可不是高興過度,而是嚇到了。奴婢想着,娘子壓根就不喜歡那個嚴大郎!”
“你這妮子,胡說八道什麼啊?哪個閨秀娘子議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子連嚴大郎都不曾見過,談何不喜呢?”樁媽媽伸手點了點笑笑的額角,輕叱了一句。
笑笑倔強的努了努嘴,應道:“媽媽。你說老爺讓娘子嫁給一個連長啥樣都不知道的郎君,娘子能高興麼?再說娘子她......”
“娘子她怎麼了?”樁媽媽眼中狐疑,忙追問道。
笑笑垂着頭,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你倒是說啊......”樁媽媽有些着急了。
“奴婢覺着,娘子有喜歡的人!”笑笑低低說道。
樁媽媽手一抖,顫顫問道:“是......辰郎君?”
笑笑點頭,想了想。又道:“辰郎君對娘子也是極好的,只是他們二人不曾表明什麼......”
樁媽媽沉默了。
辰郎君,身份太尊貴了!
這高門大戶裡的生活。樁媽媽是知道的,很辛苦。
辰郎君跟阿郎是好友,人品長相、家世背景,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但唯一的一點兒,也是樁媽媽最擔心的一點兒。就是這些年一直被強行扣在娘子頭上的剋死生母的不祥稱號。越是名門大閥,就越講究,越迷信,娘子要進辰府大門,估計不是簡單的事情。
樁媽媽只願娘子開開心心的,平平安安的生活着就好,情愛這些東西,往往最是傷人。
夫人不就是一個樣板麼?
執拗地非君不嫁,最後換來了什麼?
除了滿身心的傷痕累累,什麼也沒有......
“我去問問娘子......”樁媽媽轉身準備進院子。
笑笑從後面把樁媽媽拉住了:“媽媽,你現在說什麼,娘子估計都聽不進去,給她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吧!”
樁媽媽停住了腳步,無聲嘆了一口氣,虛脫般的應了一句:“也罷!”
金子一個人躺着發了一會兒呆,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外面響起了門鈴聲,金子從廚房裡跑出來,身上繫着圍裙,手裡拿着鍋鏟,三步並作兩步走,一面應道:“來了來了......”
“哇,進門就聞到香味兒,金子真乖,知道先做好美食等着我們啊!”閨蜜小雅率先鑽進門,笑眯眯的捏了捏金子臉頰。
“讓你們來可不是白吃飯啊,吃完,給我出出主意,到底選哪個好!”金子將幾個好友都讓進屋,一面說道。
小雅嘿嘿一笑,吃驚道:“得,這次不是咱金子被人挑了,這是要挑人的節奏啊!”
“那是,姐多吃香啊!”金子有些得意。
幾個人圍着餐桌一邊吃着金子燒的美味的飯菜,一面喝着小酒,開始今天的主題。
“愛情顧問在此,一定給你分析分析!”小雅喝了口酒,說道:“那個嚴大郎啊,乍一聽,我還以爲是武大郎呢,咱不論長相啊,單單這名字就覺得拗口,爲了金子你以後不當潘金蓮,這個堅決不必考慮啊!”
其餘幾人轟然一笑。
金子白了小雅一眼,淡淡罵了一聲去,催道:“繼續!”
“剩下的你認識的,也沒幾個了。綜合來說呢,可以分成三類型,就看你更喜歡哪一類了!”小雅眨了眨眼睛說道:“明騷型,暗騷型,悶騷型。金子,你喜歡哪一種?”
金子口中含着一口酒,差點就噴了出來:“艾瑪,都什麼跟什麼呀?誰明、誰暗、誰悶啊?”
“哦,似乎你還剛認識了個新的,那個要列入考慮範圍的話,是啥型來着?”小雅拄着下巴,手輕輕的拍了拍桌子,靈機一動,笑道:“有了,就離騷型吧......”
金子耷拉着腦袋:“愛情顧問,原來一樣不靠譜!”
小雅和衆姐妹笑着,手裡端着酒杯,對金子打氣道:“按着你的本心選吧,不轟轟烈烈談場戀愛,真是白來世上走一遭了。你若是實在不知道該選誰,就都談談,誰還沒有個過去不是?至於誰會成爲你的過去,就看你最後的選擇了!”
金子紅着臉,怯怯道:“姐妹們,這腳踏幾條船的事,好沒品啊,臣妾做不到啊......”
衆人又是哈哈一笑......
金子也笑了,原來不是隻有被人挑才煩惱,挑人也是一件極煩惱的事情呢......
笑笑坐在榻邊,柔聲喚道:“娘子,娘子.......”
樁媽媽有些着急的問道:“怎麼樣?還很燙麼?”
“嗯,還是燒得厲害。媽媽,不如請老神醫過來瞧瞧......”笑笑一面從銅盆裡撈了一塊帕子搭在金子額頭上,一面說道。
“剛剛青青已經過去看了,老神醫恰好被鄰縣的給請走了,此刻並不在莊裡。”樁媽媽眨了眨眼睛,忙向外頭的青青喊了一句:“去瞧瞧辰娘子回來了沒有!”
青青在房外應了一聲是,便踩着木屐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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