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總覺得十分倦怠,提不起精神,身體也不大舒服,碼字靜不下心,加更做不到,暫時一更吧,原定月底的完本,估計不能完成了,但小語會努力的,正奔着完本的方向努力着!!!
辰逸雪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暗格的表面,在邊角夾縫處,發現了一塊黃色的布。布邊有些散了,想必是兇手拿走裡面東西的時候,太沖忙,刮下來的。
他將布片從夾縫處捻了出來。
元慕湊近一看,帶着一絲興奮問道:“辰郎君,這應該是兇手袖子上掛下的吧?”
辰逸雪英挺的劍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能穿明黃色的衣服,能用明黃色物事的人,普天之下就只有皇帝一人,普通人又怎敢如此僭越,將明黃色穿在身上?
他下意識的將布片攥在手心裡,搖頭道:“不是。不過能夠知道這個櫃子機關所在的人,想來必是如三娘所言,是個與通伯家眷非常熟悉的人。”
辰逸雪望定元慕,慢悠悠的說道:“兇手的年齡性別明顯,且是與通伯家眷往來親密的人,有獲得小斧頭的條件,作案後應該有血衣,突然變得有錢,這麼多的條件,應該不難偵查了吧?”
元慕冷肅的臉漾開笑意,點頭道:“偵查的事情就交給某了,辰郎君放心,某一定爭取儘快破案,將兇手逮捕歸案,至於失蹤的通伯。目前沒有什麼線索,若是辰郎君向衙門立案的話,也只能暫時將之定義爲人口失蹤問題了!”
辰逸雪嗯了一聲。略一思索後,回道:“通伯失蹤的問題。先不必立案,我先讓偵探館的人查一查再說!”
聽辰逸雪如此說,元慕也不勉強,點頭應好,隨後道:“天色漸晚了,辰郎君和金娘子也忙了一個下午,二位不如先回茶莊休息吧,待兇手抓不歸案了。某再差人跟二位說!”
“也好!”辰逸雪淡淡應了一句,轉身走到金子身邊,拉起她柔柔軟軟的小手,含笑道:“走吧,抓人的事情,就交給衙門了!”
金子眸色微斂,嫣然一笑,朝元慕擺了擺手,跟着辰逸雪一道出了西廂。
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去了,天際呈現出一片幽深的墨藍。
二人並肩走在月朗山的石板小徑上。微風捲起一陣陣宜人的茶香拂面而過,讓人不覺神清氣爽。若是沒有命案帶來的沉重,此刻漫步于山間小徑自是別有一番情趣的。
茶莊就在不遠處。野天上前敲了門,小廝探出頭來,見是自家郎君和少夫人來了,忙敞開門,一面施禮恭聲道:“見過郎君、少夫人!”
辰逸雪神色淡漠,抿着嘴沒出聲。
金子淡淡的應了一句免禮,便與辰逸雪一道進了莊子。
裡頭的管事婆子聽說郎君和少夫人回來了,忙讓小丫頭去悅心居問是否要傳膳。
金子在山下院子裡呆了大半日,又先後檢驗了三具屍體。只覺得渾身發膩,忙吩咐小瑜去準備浴湯。她要盥洗沐浴後再行用膳。
小瑜應了聲是,便下去安排。
趁着金子沐浴的時候。辰逸雪一個人去了通伯起居的院子。
他推門進入通伯的房間,隨後反手將房門掩上。
袖袋裡的那片明黃色絹布,讓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茉娘她們的死辰逸雪可以肯定跟通伯沒有關係,但通伯的不辭而別,又是爲了什麼?
這十幾年來,辰府的茶莊一直是他打理的,父親和母親對他甚是信任。辰逸雪也與通伯相處過,他不是那種做事毫無交代的人。
辰逸雪揉着手心裡的絹布,目光輕輕掃過通伯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屋內的佈置非常簡單,只有一張木榻,一張矮几,一個落地衣櫃,一個博古架。架子上面只象徵性的擺了幾隻青花瓷瓶,還有一套比較古樸的茶具。
整個房間幾乎可以一眼看盡。
辰逸雪坐在通伯的木榻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榻面,冥黑的眸子在昏暗中熠熠閃動,澄澈又銳利。
他心底還有很多抓不住的東西,那是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沉悶的氣息讓人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壓抑。坐了片刻之後,辰逸雪猛的從榻上起身。許是起得有些急,木榻發出一聲悶響,移開寸許。
辰逸雪彎腰,準備將木榻移回原處,卻意外發現木榻底下,有一封蒙了灰塵的信箋。
他眉頭微蹙,將木榻再移開一些,伸手將底下的那封信箋取了出來。
抖開上面的浮塵之後,露出了信箋的本來面目。信封已經發黃,封口上有青泥印,上面蓋着一個印章,印章被磨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辰逸雪飛快地將裡面的紙張抽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紙片發軟的箋紙。
讀完信的內容,一貫冷靜自持的辰逸雪微變了顏色。
這封信的主人竟是彼時尚在韃靼不得歸的憲宗上皇,根據信箋的上下文可以推測,通伯不止一次與之書信往來,其間還提及折衝都尉、趙成等人......
難道通伯同屬憲宗舊部之一?
憲宗歸朝後,通伯不辭而別是爲了回去效忠舊主麼?
辰逸雪手心有些溼膩,一種對未來的不可預見和擔憂,是他這一刻除了震驚之外內心最強烈的感受。
作爲憲宗舊部的通伯,當年是如何掩人耳目進入辰府當管事的?
父親母親究竟知不知情?
辰逸雪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捋着腦中有些混亂的思緒。
他在想,母親他們應該是不知道通伯的身份的,母親遠離朝堂,遠離權貴圈子,就是不想捲入朝爭裡的是是非非。通伯屬於憲宗舊部這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跟母親通通氣兒?
辰逸雪有些迷惘,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信箋和那一小塊明黃色絹布,起身。拿起火摺子,將之一併點燃燒燬了。
這信箋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極有可能給整個辰府,帶來了滅頂之災......
辰逸雪喚了野天進來,將那團黑灰處理掉,又囑咐他將通伯的房間暫時封了。
野天一一應下。
辰逸雪收拾起心情,先去耳房沐浴更衣,隨後才往悅心居去,陪着金子一道用了晚膳。
因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又解剖了三具屍體。金子疲累的很,晚膳過後,便讓小瑜將牀榻收拾好,早早上榻歇着了。
辰逸雪拿着書本在榻上陪着她,等金子入睡後,他才起身,出了院子。
茶莊裡還有其他的僕從,他並不放心在莊子裡召見暗衛,於是趁着低沉的夜色掩映,帶着野天出門。往茶園裡走去。
野天曉得郎君定是有要事要囑咐,便主動留在茶園入口守着。
辰逸雪走入茶園內的小築,倚着小築門前的一叢修竹。喚了其中一名暗衛的名字。
只一瞬,那暗衛便如同魅影一般,從黑暗中閃現出來,矮身跪在辰逸雪身前,神色恭敬的參拜,等待主人的吩咐。
“暗中查一下通伯的下落,他極有可能往帝都的方向去了,尋到他的下落之後,不要打草驚蛇。留心他在上京城與什麼人接觸,準備做什麼......”辰逸雪的聲音清清冷冷。如同玉落珠盤。
暗衛佝着身子,黑色的身形掩在夜色裡。不甚清晰,唯一一雙鷹凖般的眸子,閃現着犀利的銀芒。
“屬下領命!”
辰逸雪的目光格外淡漠,他下達完命令,便不再多作停留,徑直邁長腿,順着茶園小徑,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金子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身邊早沒有了辰逸雪的影子,金子從榻上彈坐起來,掀開身上的薄毯,挑開幔帳,喚了小瑜進來伺候。
“郎君呢?”金子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小瑜抿着嘴微笑,傾身爲金子將腰封繫好,低聲回道:“郎君起榻洗漱後,就去了小廚房給少夫人做早餐了!”
金子露出甜甜的笑意,任由小瑜爲自己梳頭挽髻,隨後去了耳房洗漱,出來的時候,外廂已經備好了早膳。
熬得綿軟的銀耳蓮子粥,還有晶瑩剔透的魚皮蝦餃,色香味兒俱全。
辰逸雪換了一襲筆挺的黑色長袍,端然跽坐在幾邊,見金子進來,笑着招手道:“時間剛剛好,快過來!”
金子笑着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吸了吸鼻子,點頭稱讚道:“給我家辰大神點三十二個贊,請繼續保持,下次給你頒發一個年度最佳夫君獎!”
辰逸雪朗聲一笑,拿起瓷碗,爲金子舀了一碗蓮子粥,送到她面前,故意做出一副謙遜的模樣,“多謝夫人讚賞!爲夫,誠惶誠恐!”
金子抿嘴微笑,含在嘴裡的粥,滿口甘甜!
小夫妻用過早膳後,剛漱過口,野天便進來稟報了。
元捕頭抓了幾個附和兇手年齡的小男孩,但不能確定究竟哪一個纔是。另外一個就是在月朗山下的垃圾堆填區裡找到了幾根金條,還有兩卷明黃色的物事。金條上有血指印,元慕懷疑這有可能是事發後兇手或者他的家人害怕被查到而丟棄的。
辰逸雪微微一怔,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野天說的那兩卷明黃色物事......
他從軟榻上站起來,瞥了金子一眼,冷靜道:“珞珞,我過去看看,外頭熱,你就留在莊子裡歇息吧!”
金子點頭應好,囑咐野天帶上一把油紙傘。
野天應了聲是,躬身跟在辰逸雪後面,出了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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