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咒怨輪迴

上篇

秋高氣爽,我們一羣六個人一起出發去玩,去山裡,原本只想去附近的山裡秋遊,但大家都不要,說什麼好不容易放假,應該去遠一點的地方玩纔好,於是就買了張地圖,準備周遊全中國。

第三天的下午,來到了一座山腳下,但地圖上卻沒有這座山的標記,阿嗄開玩笑說,該不會來到了亞空間吧,說完被我們大扁一頓。山腳那裡有個收門票的地方,於是我們便去買了六張票,準備上山。但那賣票的老頭很是奇怪,那售票房陰陰的,那老頭的眼睛很大,一隻眼是正常的,另一隻卻是灰色的,很像得了青光眼一樣,心裡想着,人老了就可憐啊,那麼大歲數了還在工作,真難爲他了。那老頭瞅着滿臉高興的我們,說了通奇怪的話:“千萬別在山上過夜,想過夜還是要下山,到我的店裡過。”“爲什麼呀?”我們奇怪的問。“沒什麼,總之記住我的話。”說完便把售票窗關了起來。真奇怪,管他呢,老人家總是會有些疑神疑鬼的,八成就想讓我們住他的店,他好多賺些錢,不管他,我們上山玩。

山上的風景真是秀麗,花花草草,空氣清新,山上也不止只有我們這羣人,還有些家長帶着孩子,老師帶着學生,還有些情侶,怎麼着都覺得山上比山腳下有人情味多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山腰,那裡有座非常漂亮的大賓館,“要不我們就住在這兒吧。”阿白提議道。“不行耶,那老頭不是說要我們千萬別在山上過夜的嘛。”阿才反對道。“得了吧,現在都快5點了,再回到山下就要8、9點了,然後第二天再上山,你吃飽了撐着的啊。”阿當說道。我們想想也對,反正這個賓館也有很多人住着的嘛,於是大家就都同意住下了,問問價錢倒也便宜,畢竟是外地嘛,在外地,一套別墅,只要20萬人民幣,多便宜,要在上海,一室一廳都不知道買不買的起。

在大廳吃完晚飯,看到賓館外還是人聲鼎沸,便出去看了看,結果是一羣初中生在玩遊戲,我們便也興致勃勃地看他們玩,這時有個初中生看到我們,便說:“哥哥姐姐也一起來玩嘛。”我們便和他們一起玩了,也想找回我們自己的純真年代。玩了一會兒,有個初中生說:“要不我們來玩見鬼吧,以前看過《見鬼10》,現在我也想玩玩。”大家都贊同,畢竟我們認爲這世上是沒有鬼的,只有人嚇人,嚇死人。但阿蛾死活不同意,她最膽小了,但可惜被我們逼着,纔不情不願地參加了,於是我們便走到了個相對人少,空間大的地方玩見鬼。

那個提議玩見鬼的小孩說:“這個方法不是《見鬼10》裡的,是我從網上看來的,可以知道有沒有鬼潛伏在我們身邊,現在我們一共有12個人,俗話說13是不吉利的數字,所以這個方法可以知道我們之間是否存在第13個人。”於是我們就聽那小男孩的話,先圍成了一個圈,兩個兩個之間空出大概一米的空隙,之後那小男孩就拿出一個陀螺,放在當中,將它抽打,使之旋轉,那小男孩快速回到原位說:“一共要轉三次,若每次它停下後都停在人的面前,而不是空隙的面前,那麼就證明有鬼,我們之間有第13個人存在,反之,只要有一次它停在空隙前,那麼就證明沒有鬼。”阿蛾就說了:“那要真有鬼,那該怎麼辦啊?”那小男孩說:“只要向四面八方跑開就好了,這樣氣就散了,鬼也就不知道該往哪邊去,也就會自動消失了。”

我們盯着那陀螺,只間那陀螺越轉越慢,最後停在了阿白的前面。“哈哈,巧合罷了,還有兩次。”阿白雖然這麼說,但汗也流下了,四周的人羣早就漸漸散了,只有些許人還呆在外面看月亮,今晚的月亮顯得特別的亮,也特別的圓,山上風大,只覺得陰氣逼人,阿蛾說:“我們還是不要玩了吧,我總覺得冷冷的。”阿嗄笑她:“怕什麼怕,你還真以爲有鬼呢!”那小男孩也笑了:“沒關係的姐姐,我以前也玩過,也沒出什麼事啊,再說了,這個遊戲開始了就一定要玩到最後的。”沒辦法,只好接着玩下去,反正不還有兩次嘛。

第二次那陀螺開始轉,越轉越慢,最後停在了阿才的前面,“呵呵,不會吧。”阿才幹笑着。“沒關係的,大哥哥,還有一次。”那小男孩對阿才笑着說。然後第三次,這一次又停在了阿當的面前,“怎麼辦?”阿當問那小男孩,那小男孩說:“我數一、二、三,大家就往四面八方跑。”於是那小男孩數了一二三,我們便往四面八方跑開去。

跑了一會兒,我就回到老地方去了,陸續也有些同學回來了,但等了許久卻不見阿白、阿才和阿蛾回來,奇怪了,他們怎麼跑了就不回來了啊。“要不我們去找找他們吧。”阿當說道。“這樣吧,我去賓館看看他們回去了沒,阿當你就留在這兒等,阿嗄你到四周看看去,小朋友們就回去休息吧。”我把每個人該幹嘛都給安排了,阿當和阿嘎同意了,但阿嗄有些抱怨:“真是的,不回來也發個消息來啊,要手機幹嘛的。”“好啦,個大男人在那邊唧唧歪歪。”阿當沒好氣地說道。那小男孩和另一個小男孩說要留下來陪阿當姐姐,於是其他的小孩就由我領着回賓館了,阿嗄便也到附近去看看了。

到了賓館,將小朋友交給領隊老師便去了阿白他們的房間,結果人也沒有,問了在廳裡的老師和櫃檯,都說沒見過他們回來,於是出門去阿當那。在門口,碰到個老師在做操,他說他是個體育老師,每天睡前要做個操才睡得着,問我怎麼不去賓館裡休息,我說阿白他們還沒回來,我去找找他們,於是乎他就去拿了隻手電筒給我,讓我照照路,我很感謝,道謝後就離開了。

到了阿當那兒,只有她一個在那邊,“咦,那兩個小傢伙呢?”“他們等了會兒便回賓館了。”“那我怎麼沒看到?”“我怎麼知道,對了,阿白他們呢?”“不在賓館,而且那兒的人還說沒見過他們回去。”“奇怪了,那他們去哪兒了,不會被鬼抓去了吧?”我笑了,“怎麼可能!阿嗄呢?”“沒回來過,打他手機也不通。”“算了,我們回賓館吧,我怎麼總覺得冷颼颼的。”“我也有同感,走吧,反正他們見不到我們會回賓館的。”於是我們便回了賓館。

到了賓館大廳,看到些小朋友還在玩,八成他們是興奮得睡不着覺。又看到剛纔那個小男孩了,他一看到我就向我跑來,還大聲叫着大姐姐,是啦,雖然他是挺可愛的,長大了必定是個美男子,但他現在還好小的說,切,我在想什麼呀。他跑到我面前說:“大姐姐,大哥哥他們找到了嗎?”“還沒呢,對了,你們的體育老師在哪兒啊,我要還他手電筒。”我剛一說完,那小男孩的臉色就變了,連聲音也顫抖了:“大姐姐,你看到的那個體育老師是不是男的,身高170cm左右,瘦瘦的?”“對啊,怎麼了?”那小男孩一聽,忙把手電筒從我手裡抽出來,扔到外面去。“怎麼了?”我奇怪,那小男孩說其實他們在來這兒的第一天,那個體育老師就出事死了,但老師沒把這事兒告訴他們,他是偷偷聽到的,當時警察來,老師就說是發生盜竊案,壓根兒沒說警察來是爲了體育老師死的事。我不聽還好,一聽就嚇了一跳,不是吧,今天好像不是農曆七月初七吧,鬼門關不開的吧,我走到大門口往外望去,外頭漆黑一片,我使勁眯起眼睛,恨不得自己長着貓眼。

突然看到草叢那裡好象有人在往前蠕動,媽呀,不會那麼邪門兒吧,我驚叫着逃回大廳。“怎麼了你,真見鬼啦?”“阿當,那個草叢那邊真的有東西在動啊,而且還由遠至近啊。”“好了,我去看看,有什麼好怕的,平日裡你不總愛看鬼片嘛,這會兒倒怕了。”阿當嘟囔着走向門口。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的啊,真遇到這種事,誰都會怕的啊。“獅子丸,出來啊,是阿白他們啊。”我一聽到是阿白他們就衝了出去,感情剛在草叢那兒的是阿白他們呀。

一出去,就看到阿白他們白着張臉,渾身打顫,阿蛾更是哭了出來,我連忙扶他們到大廳坐下,拿了杯茶給他們喝,看他們緩和過來了才問他們發生什麼事,阿白說他當時就轉身跑了,也沒跑多久就想折回來,可突然之間起了好大的霧,什麼也看不清,想打手機,手機也沒訊號,只好靠着那一點點的背光找路,後來隱約中看到亮光,就朝着亮光走去,剛要接近那亮光就覺着心裡一沉,也不知是怎麼了,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阿嗄的聲音,霧也漸漸散了,就看見阿嗄和阿才他們,距離他們也就幾步遠的路程,阿才和阿蛾也說是這樣,我說:“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我把剛纔體育老師的事兒和他們說了,阿蛾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又重新開始了。

阿當問阿嗄:“那你當時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啊?霧那麼大。”“沒啊。”阿嗄說,“我就去附近逛啊,也沒什麼霧啊,後來我聽到好象有阿蛾的哭聲,過去一看就發現他們都在相距不遠的地方,我就帶他們回來了啊。”我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阿才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纔下山去的喏,大家都沉默不語,越往外望去,就越覺得詭異。

“不管了,難道就坐到天亮嗎?我們現在下山吧,反正才8點左右,我們收拾下東西就走吧。”阿當嚷道。我們都贊同了,於是回房間收拾好東西就回到了大廳,到了大廳就覺得那些服務員的眼神有些不對,那些老師的眼神也有些不對,這時我們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退了房就出了賓館的門,一出門就覺眼前有好大的霧,可樹是樹,草是草,還分辨的出,但就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擋着一樣很不舒服,一束燈光照在我們眼前,亮得我們都睜不開眼。

“是我,售票的。”我們再一看,果然是,他怎麼上來了?“我是來帶你們下山的,”扔給我和阿當兩隻手電筒,“跟着我走,看着路。”“那阿嗄他們的手電筒呢?”我急忙問他。他瞥了我一眼,死氣沉沉地說:“他們不需要。”說完就自顧自走了,我一聽,也沒法,只好跟着他走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好象有股力量拉着我往前跑似的,眼前的霧越來越濃,可感覺上卻知道那老頭在前面,也知道該往哪裡走,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就這樣跟着那老頭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了那山腳下的小旅店,售票間,當走出這座山的那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霧也沒了,只是天怎麼不是陰暗的,而是有點灰濛濛的亮,像是凌晨4、5點的樣子。走到小旅店裡,一看那裡的鐘,奇怪,怎麼會是7:30分,明明在山上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了7:30了呀,又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和阿當對望了3秒,終於想起來,我們是六個人上的山,可現在怎麼只有我和阿當兩個人了?阿嗄、阿白、阿才和阿蛾去哪裡了?那老頭泡了壺開水進來,看着我們,還沒等我們說話,他就像看穿了我們的疑問一樣先開口說了話。

“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7:30分,你們的那些朋友已經死了。”他一說完,我們兩個就目瞪口呆,拿了副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信的表情給他看。什麼意思?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會死的?剛剛不也好好的嗎?還有我們怎麼可能在山上呆了那麼長的時間而完全不感覺到累?爲什麼早上7:30了天還是灰濛濛的?就算是陰天也不可能是這種樣子啊,太陽完全就像被雲隔開了一樣。我們有太多的爲什麼來等着他給我們解釋。

中篇

很奇怪的是,我們對那老頭有着明顯的好感,並認爲這裡纔是很安全的,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認爲。只見那老頭慢條斯理的拿了撮茶葉放入杯中,倒上開水,爲我們每人泡了一杯,一聞那味道,竟是地道的龍井,那老頭自己也泡了杯,小抿了一口,才幽幽地將事情的始末講給我們聽。

“你們的那些同伴早就死了,在你們玩好那個遊戲後。”什麼?我們驚呆了,那麼在那之後和我們說話的人是誰?那老頭像是看穿了我們的思維一樣,“他們並沒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死了,所以纔會像沒事兒人一樣。”老頭又小喝了一口茶,擡頭望着外面半死不活的陰沉天嘆了口氣:“若你們聽我的話,也不至於會這樣了,冤孽啊。”我和阿當四目相視,那老頭又說話了:“那山上你們所遇見的人都不是活人,這座山只有在每年的陰月陰日顯現,而這一天誰看見了這座山,上了這座山,又在這山上過夜的話,那他就不會再活着回來了。”難道阿白他們就那樣死了嗎?我不信,衝出了旅店,就直往那山上跑去,阿當和那老頭都沒料到我會這樣,想攔也攔不住。

那山上如今已是煙霧瀰漫,除了那上山的一段路還可見之外,其他的部分都迷離而不可見了,我想也不想的就衝了上去,漫入這迷霧之中。突然覺得腳下一個踩空,身子就直往下墜,我想我這次是難逃一死了吧,閉上眼睛,也罷,阿白、阿嗄、阿才、阿蛾,我這就來陪你們罷。突然覺得身子停止了降落,並開始往上升,之後又停了,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山外,沒進入這座山,老頭和阿當在身邊,怎麼回事啊,這時老頭髮話了:“回旅館吧,聽我把話說完。”於是阿當扶着我又回到了那個小旅館。

“你們知不知道爲什麼你們會沒事嗎?”我和阿當搖搖頭,那老頭對着阿當說:“那是因爲你是在陽月陽日陽時陽分出生的。”阿當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那老頭沒回答她的問題:“雖說你是女子,但是你的生辰八字彌補了你的陰氣,所以那些鬼才沒有害你,而至於你,”那老頭看着我,“是因爲你身邊有鬼在保護你,所以你才能逃脫。”什麼?我驚叫起來,鬼在保護我?“你不要激動,那是個好鬼,她說因前世受你恩惠,所以今生才保護你的。”我問那老頭:“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得到鬼?”

那老頭起身,拿起熱水瓶,又往自己的杯中倒滿了水,然後又嘆了口氣:“那是因爲我有陰陽眼,就是因爲這該死的陰陽眼,使得我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不過如今我已看開了,有得必有失。”我們根本就沒去管他的有得有失,而是楞楞地看着外面,那老頭看了我們一眼,“這座山因爲陰氣太重,每年都會有人上山而亡,連閻王也沒辦法,只能每年這個時候來一趟,淨化這座山,依我看,再經過個幾百年這座山便會永遠消失的吧。”我們楞楞地看着的外面,突然看到有輛馬車,馬車上坐着個人,四周還有些人,像極了閻王出巡,我們以爲自己眼花了,沒想到是真的,就看着那輛馬車駛上山,又駛回來,然後消失,過了一會兒,外頭就大亮了,再一瞅鍾,正好8點。那座山就不見了,而阿白他們的屍體出現了,又過了一會兒,警察也來了,看了看屍體,嘆了口氣,接着便例行公事,處理了這件事。

就要離開的時候,我問那老頭:“我想見見那個保護我的鬼行嗎?”老頭說:“她不願現身,若你真想見,她便依附在蝴蝶身上而來。”我說我真的想見見她,哪怕只是依附在蝴蝶身上,正說着,果真有一隻蝴蝶飛來,碧藍碧藍的,又閃着點綠光,繞着我飛了三圈後離開了,真的是隻好美的蝴蝶。

經過這次的事件,我覺得很累,回到家中,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說,整天就呆呆地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風景,想着這次發生的事就像是做夢一樣,有時晚上做夢都會夢見那天可怕的事,就覺得他們要抓我下去,要我去陪他們,我很怕,我不知道現在那保護我的女鬼還在不在我的身邊。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我父母很是着急,生怕我出什麼事,可我什麼也不說,一問三不知,我要說了,他們會信嗎?

終於我爸再也忍受不住了,對我說:“乖寶,和老爸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樣,老爸真的很擔心。”我看了看老爸,發現這幾天的工夫他的頭髮就又白了一片,我不忍心了,就將那次的事兒都說了,說完後,發覺老爸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然後用手摸摸我的額頭,“乖寶,你真沒事嗎?”我就知道,說出來誰都不信,那裡的警察也都守口如瓶,只說阿白他們食物中毒,搶救不及而死,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啊,爲什麼沒人相信我呢?連阿當都很快的忘了,就好象他們真的是食物中毒而死一樣,我快瘋了,沒人相信我說的,我再不說,真的會得抑鬱症,鬱悶而死的。

過了不多久,老爸就說要帶我去醫院看心理醫生,看看我究竟是怎麼了,我覺得很好啊,起碼他們會聽我說,也可以讓我平復心情,也說不定會真的讓我忘了那次的事,我就同意和老爸一起去醫院了。

到了那家醫院,我突然就覺得好熟悉,好象以前什麼時候來過似的,可我以前根本就沒來過,這次老爸爲了我,特意選了這間醫院——奧博醫院,老爸說這裡的精神科醫生是最好的,精神科?我又沒精神病,看精神科幹什麼?我又開始激動了,死活不想去,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思維卻逼着我的腳向那間醫院跨去,算了,反正我沒病,去看就去看,最多也是浪費點醫藥費。

進了這家醫院,那醫院的擺設啊,樓梯啊,病房啊,竟是如此的熟悉,我不禁在想,該不會是我的前世呆過這家醫院的吧?不禁暗暗好笑,怎麼可能。突然想起那有着陰陽眼的老頭說的話:“那女鬼是因爲你前世的恩情所以這世纔來保護你的”,是這樣嗎?我的前世嗎?很遙遠啊,可惜喝了孟婆湯,什麼也不記得了。就在我七想八想的時候,老爸已經掛好號了,今天算我走運,是專家門診。

進了門,那專家是個中年男子,大概40多歲吧,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他翻了翻我的病歷卡,瞭解了下我的個人情況,就準備開始幫我檢查了,我看着他,很奇怪的,看到他的臉我就很討厭,我不要他看,還把他的桌子弄得一團糟,八成他認爲我真的有精神病,忙讓護士給我打鎮定劑,我尖叫着:“我沒病,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就是討厭他,我不要他看,你們走開啊。”可他們根本就不聽我的話,硬是把針管插入了我的靜脈,在我即將昏迷的一瞬間,我的嘴裡突然冒出一句:“賈帝俄,我恨你!”我看到那專家驚訝的看着我,我自己也很吃驚,我怎麼會說這話,來不及思考,我就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來,已是晚上了,我躺在病牀上,老爸在一旁,看到我醒了,很是高興,就去叫醫生了,我長噓了一口氣,看着天花板,想着剛纔下午發生的事,我到底是怎麼了,突然的就歇斯底里了呢?難不成我真瘋了嗎?

正當我在發呆的時候,老爸和醫生走了進來,就是剛纔的那個醫生,奇怪的是現在我對他什麼感覺也沒有,突然看到他胸前的那塊牌子,上面姓名一欄赫赫寫着“賈帝俄”三個字,這時他開口對我說:“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你認識我是不是看到我在報上露過臉?”他說話很溫和,我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他,我剛也是第一次見他的,他噢了一聲,也就沒再說什麼了,接下去就是例行觀察。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後,賈醫生說還需住院觀察幾天,我就繼續呆在了這醫院裡。

第二天,外頭陽光明媚,老爸先回家了,說晚上再來,我想到處走走,一直我就不怎麼喜歡醫院,那股味道聞着就難受,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資料室的門口,門半開着,裡面有人在整理東西,我往裡面瞄了幾眼,突然對一張照片起了濃厚的興趣,那張照片上面有個女的穿着和服,還有個女的穿着唐服,其他的人穿着白大褂,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我突然有種想看仔細的慾望,看到裡面那工作人員走了出來,我連忙躲了起來,看着他把門鎖了,心裡莫名的討厭。

到了晚上,老爸和老媽都沒來,說是有事來不了,也沒說什麼事,只說第二天再來,我一聽,那感情好,我可以偷偷去資料室了,晚上,趁着月黑風高,奇怪的很,天真的很暗,我來到了資料室,很好,沒人,我便悄悄地將一根鐵絲插進了門鎖,三兩下,門就開了,真多虧我會開門,那個時候因爲癡迷於電視裡那些特工只用鐵絲就打開了門,便在家反覆操練,竟也被我無師自通地會了,可惜的是一直無用武之地,如今……正好。

進了資料室就直奔那張畫前,仔細地拿手電筒照着看,那照片的下方寫着攝於1982年,於是我就馬上去翻1982年的資料,奇怪的是資料上根本就沒有那兩個穿異服的女子的資料,於是又往後翻,依舊沒有,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人往資料室這邊走來,我連忙躲了起來。門開了,那人拿了些資料又走了,等腳步聲遠去後,我纔出來,出了資料室回到病房,當晚就做了奇怪的夢。

我看見那兩個女子很要好,像是對好朋友,後來又看到了賈醫生,年輕時的賈醫生,他和那穿和服的女子好上了,兩人成了男女朋友,而另個女子很難過,她也喜歡着賈醫生,可他卻和她的好朋友在一起了,該怎麼辦,是拆散還是成全,那唐服女子很爲難,表面上依舊和以前一樣,可背地裡她恨死了他們兩個,以至於體重急劇下降,終於有一天,她將刀刺向了她的好朋友,就在這時,我醒了,一身冷汗,再看看枕邊的手機,才凌晨2:30,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可它就真實的好像發生過一樣,我很累,不想管,又再繼續倒頭睡,可這一次,卻怎麼也夢不到那之後的結局,她有沒有殺了她的好朋友,他們最後到底怎麼了,我不知道,只是很累。

第二天,爸媽又說沒辦法來,那算了,反正我可以照顧自己,畢竟我不是癱瘓啊,接着那賈醫生又來了,幫我檢查,之後說我只是太累纔看到的幻覺,沒什麼大礙,我幽幽的說:“是嗎?”之後看着他的眼,在他眼裡看到了我自己,我說:“其實昨天晚上我看見一個穿和服的女子在遊蕩。”說完就看着他,等着他的反應,我只是想看看我做的夢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希望是假的,可賈醫生的反應讓我失望了,只見他面無血色,對我說:“你看錯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說什麼不可能,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在囔囔自語。

我看着他那樣就覺得定有什麼事,他們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我爲什麼會是這麼個媒介,我決定好好的調查一下這件事。

下篇

當天晚上,我又一次來到了資料室,但有人比我還早一步的來到了那裡,我透過門縫往裡看,只見是賈醫生在裡面,他背對着我,不知道手上拿了什麼東西,在那裡哽咽哭泣,還嘴裡說着什麼“對不起,對不起”之類的話,突然之間,資料室的燈光開始一閃一滅,又突然顯現出綠瑩瑩的光來,我一驚,心想這不是鬧鬼的前兆麼,正想着,賈醫生的聲音就在我頭頂響起:“你在這裡幹什麼?你是在跟蹤我?”那一瞬間,賈醫生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我一怕,撒腿就跑,而賈醫生一直就在後頭追着我,我逃出了醫院,鬼使神差的往醫院旁的那間小屋跑去。

跑到小屋前,那小屋的門就突然地開了,一陣陰風颳起,那賈醫生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個人影幽幽地現在賈醫生的面前,“賈帝俄,你還認得我嗎?”那賈醫生如今已魂不附體,顫抖地說:“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是……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對不起你?”那女鬼開始發彪,“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起去地府向閻王說清楚吧。”那女鬼說完,便一下變得噁心,恐怖,簡直不辱鬼之名聲,再看那賈醫生,此刻已是瞳孔放大,四肢僵硬,就那麼着被活活嚇死了,我想到在哪裡看到過,其實鬼是殺不死人的,只是將人的恐懼放大一千倍,一萬倍,殺人於無形。

那女鬼見賈醫生已死,便恢復了原貌,轉向我,那時我早已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看那女鬼,怎麼那麼像照片上那穿和服的女子呢?那女鬼像看穿了我的疑問似的說:“你別怕,我會將全部的始末告訴給你聽的。”

那女鬼便將那段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出來,她原本是個日本華僑,因爲她父母思念祖國,便在她高中畢業的時候回了國,她也便考了醫學院,畢業後,分配到這家醫院,在她大學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畢業後,也和她一起來到了這家醫院,而她的好朋友竟然就是我的前世,在這家醫院,她和賈醫生好上了,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好朋友也喜歡着賈醫生,一天她的好朋友竟拿着刀向她砍去,但在緊要關頭那刀刺向的不是她,而是她好朋友自己,她哭了,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好朋友臨死的時候只說了句:“要當心賈帝俄……”之後便死了,可當時她正和賈醫生談着戀愛,怎麼也不相信她好朋友說的話。

這一天是她的生日,她很開心的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等着賈醫生的到來,又在桌子上放了她朋友的照片,一會兒,賈醫生就來了,看到桌上的照片,嘴角就明顯抽動,但卻不露聲色,依舊和她共慶生日,她很開心喝醉了,可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四肢不能動彈,而賈醫生則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見她醒了,便說:“你醒了啊,不過很可惜一會兒你又會睡着的,這一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了。”臉上怪異的表情,讓人就覺得他是個心理變態,他接着又說:“別人都以爲她是自殺的,錯了,她是我殺的,原本我想讓她殺了你,沒想到到關鍵時刻她竟不殺你,真不愧是你的好朋友啊。”“你爲什麼要殺我?”她嘶啞的聲音說道。“因爲你對不起我,和我在一起,還對別的男人拋眉眼,還對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所以你該死!”他猙獰的臉讓她知道他是個瘋子,可她知道的太晚了,好朋友曾跟她說要她當心,可她沒聽,是她害了她。“現在你就要死了,你還想說什麼嗎?”賈醫生顧做溫柔狀。“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她咬牙切齒。“來啊,我不怕,嘿嘿。”賈醫生說完就將她殺了,將一切都佈置成自殺狀,而她的靈魂則來到了陰間。

她說要報仇,又要報恩,閻王便告訴她,說我會投胎轉世,而我在20歲的時候會有一劫,要她保護我,她同意了,因此之後的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這才知道那售票老頭說的是真的,現在我已經不怕她了,但我沒有前世的記憶,和她之間還是有着隔閡,於是我問她今後打算怎樣,她說她要回陰間,等閻王的發落,說不定還會投胎轉世,我說是嗎?之後便是沉默,“我要走了。”她起身說道,“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了,若有可能的話,我還想和你再做好朋友。”“我也是,如果可以,就再重新來過。”我哭了,她也哭了,可惜鬼的淚是血。我們倆依依惜別,一陣陰風颳過,她消失了,我回了病房,將那賈醫生丟在了那裡,我想這些靈異之事還是藏在心裡吧,不再對別人說了。

第二天我出院了,而那賈醫生也被認做是自殺,那天回病房之前,我又去了趟資料室,看到了她和她朋友的檔案,被賈醫生藏起來了的檔案,原來她叫梨香佳也佳,挺好聽的名字。

到了清明節,我來到了她的墓前,在她墓前放上了一束菊花,那墓碑上,照片上的她,在對我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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