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老婆婆說的是實話話,她真的不是人。很少見到老人這麼晚出來,還跑得這麼快,上次胡老四說我中了屍毒就是被這個老婆婆咬到的。
我說貓已經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你能不能放過我?沒有想到的是老婆婆竟然哭了起來,哭完面目猙獰地說:“你小子,恐怕也活不到明天了!”
老婆婆的話讓我十分害怕,不知道這個老婆婆會不會殺害自己。老婆婆問她的貓是怎樣死的?
我忽然想起四爺的話,四爺說過只要自己說出那一句話,這個老婆婆便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
我心想反正都是死,不如當一個明白的鬼,於是說:“貓已經剝皮,肉已經吃了!”
老婆婆聽到我的話,嘴裡面再也說不出話了,面上的猙獰也褪去了,只剩下一副可憐的面孔,像是放棄了殺害我的念頭,也像是被什麼調走了她的精神。
我說:“你現在可以動手了,我不會走的,在這個地方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已經不想活了!”我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我想這個老婆婆已經是沒有那麼猙獰,臉上還有點同情心,說不定自己這樣說,這個老婆婆還會放過自己。
老婆婆哭起來說:“老頭子,沒有想到你還活着的時候,我沒能夠好好照顧你,你死了你的寵物,我還是沒有能夠好好照顧!我真的是沒有用!”老婆婆說出這番話,讓我不禁聯想這個老頭子是誰?爲什麼這個老婆婆要說這番話。
面對一個鬼,本來我應該要逃跑的,這時我竟然一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我從溝子裡爬到老婆婆的身邊,問老婆婆是什麼回事?
老婆婆告訴了我她生前的事情,原來多年前,村裡面的人也準備出錢集資辦事情,因爲這個老婆婆說的老頭子不同意,和家裡面的人鬧翻了,幾天沒有吃飯。
一天晚上,一隻貓進到廚房裡面偷吃東西,老頭子以爲有人要監視他的行爲,起來到廚房裡面什麼都沒有看到,怒在心頭的老頭子,以爲是兒女辦的好事情,便拿起刀把兒女都殺了,老婆婆知道之後,告訴這老頭子是貓在廚房裡面偷吃,所有的東西都和兒女沒有關係。
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沒有辦法彌補的事情,老頭子十分後悔,心裡面就更加想不開,於是抱着貓,自殺身亡了。因爲貓會游水,在老人跳水之後,貓自動離開了老人的手,最後生存了下來。
老婆婆說這個貓生存下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性格一樣,變得十分暴躁,有一天自己要過去喂這隻貓,被貓咬了一口,感覺快不行了,就把這隻貓殺了,喝完貓湯就死了。
不知道老婆婆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老婆婆沒有必要騙自己。我問老婆婆,這個貓是不是就是被我用布袋裝着送去四爺那裡的那隻?
老婆婆說就是那一個,那一個貓很有可能就是老頭子的化身。老婆婆的話說得越來越玄,覺得這個老婆婆是在胡扯。
我問老婆婆,周圍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老婆婆說她只是晚上纔出來,別的事情並不知道,晚上在這裡發生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老婆婆似乎不再當我是仇人,對我的態度也改變了,讓我開始有繼續追問周圍情況的勇氣。
我問老婆婆知不知道胡四爺,老婆婆很驚訝的看着我說:“胡老四,你也和這樣的壞傢伙在一起?小夥子你一定要遠離胡老四這個混蛋。”
別的人說胡四爺是混蛋,我還真的不是很相信,但是眼前的這個老婆婆說胡四爺是混蛋,我竟然完全的相信了。我問老婆婆,爲什麼胡老四就是混蛋?
老婆婆越來越健談了,說出來的東西也原來越多了,老婆婆說這個胡老四總是利用別人害怕鬼的行爲,殘害了不少的少女。
老婆婆口中的胡四爺,是我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既然這個老婆婆知道胡老四的行爲,爲什麼不制止他呢?我問老婆婆爲什麼不制止這個胡老四。老婆婆說胡老四這個人會法術,對待鬼有一套方法,所以很多被胡老四害死的人都不敢找胡老四報仇。
胡四爺的事情總算是清晰了,接着就是吳龍的事情了。估計和四爺走這麼近的吳龍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自己也沒有什麼證據,心想這個老婆婆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婆婆,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一個和胡四爺走得很近的人是不是壞人?”我沒有直接說這個人就是吳龍,因爲老婆婆說她對於晚上出現的事情是很清楚的,白天的人她是不知道的。
老婆婆很恐懼的看着我:“小夥子你爲什麼總是和這些人在一起,只要和胡老四在一起的全都不是好人,都是一個人裝飾下,藏着一顆壞心腸,你還是遠離他比較好!”
我問老婆婆,吳龍爲什麼是一個壞心腸的人?老婆婆聽到吳龍這兩個字,心頭一顫,有點控制不住說:“小夥子你說的人叫做什麼名字?你再說一遍!”
爲什麼老婆婆聽到吳龍這個名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我重新說了一遍,老婆婆聽清楚了,立刻縱身離開了。
不知道這個老婆婆,是因爲什麼事情而離開這裡,但是憑藉直覺老婆婆離開和吳龍有關係,說不定這個老婆婆和吳龍有着某種關係。
儘管我怎麼喊,老婆婆始終還是沒有出現,我只好回到盧鄉郵政所。在盧鄉郵政所裡,想起晚上的經歷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樣。
我不明白老婆婆離開自己,沒有繼續說下去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一聽到吳龍的名字就有這番奇怪的表現。
我猜測這個老婆婆和吳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一定要從吳龍身上下手。
現在的吳龍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他那個活死人的兒子,其次,是他的弟弟吳宇,當然這個還沒有被證實到是不是,接着就是四爺,大姐和這個聽到吳龍名字就直接消失的人,其中一定不是巧事。
盧村大姐說吳龍進行的是一個陰謀,難道要揭開吳龍的秘密就要從這個陰謀說起,能夠說出吳龍有陰謀的人,多少還是知道陰謀具體是什麼的。
想到這裡,我多少有了點頭緒,盧村大姐又是揭開所有有關吳龍的關鍵,明天還要去一趟盧村大姐的家,查找一個關鍵。
躺在牀上,有絲絲不安,不知道是因爲老婆婆的事,還是吳龍,還是所有的事,總之,這些事不解開心裡面,總感覺好奇,和不舒服,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心裡,讓自己難受。
我中途起來拉尿,聽到門外沙沙聲,一把很小的聲音傳進來,依稀能分辨出是把男人的聲音。
都已經這麼深夜了,還會有什麼人在這個地方呢?
出於好奇,我還是不斷的向門的方向移過去,想聽一個究竟。移到門口的時候,聲音終於清晰了,那人在說:“我不,這麼晚了,我不去送信!”
我心頭一緊,不去送信?送什麼信,這裡除了自己,難道還有別的人送信?我實在是想不到,只感覺腦海一片空白。
我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不斷的把耳朵伸向門縫,這時候忽然沒聲了。我在試着把耳朵貼近門縫的時候,忽然我的耳朵溼黏黏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耳朵鑽。
我連忙把頭縮了回來,用手指鑽了一下耳朵,裡面的東西用算是挖了出來。爲了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我走到紅油燈的地方點着紅油燈。
我把從耳朵裡面挖出來的東西,放到紅油燈下看,令我噁心的是上面竟然是一條帶血的蟲子,這麼說我的耳朵裡面黏黏的東西就是血?
我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有這些東西,自己竟然完全不沒有發覺。想起四爺死的時候,滿地的鮮血爬滿蟲子的情形,我很是有點後怕。
現在自己的耳朵出現了血和蟲子,難道自己也會好像四爺一樣?我被嚇得癱坐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已經是絕望了。
房間裡面的紅油燈一閃一閃的,光有點飄忽不定,我不斷側着自己的頭往耳朵裡面拍,好像裡面並沒有多少血,朝下的手掌沒有看到血的痕跡。我急忙找來毛巾,在耳朵周圍擦了一遍。
驚魂稍定的自己,在不斷的回憶着剛纔發生的事情,到底那把聲音是誰的?這個人爲什麼要說:“這麼晚了,我不要送信了!”
難道這個人之前也是送信的,想到這裡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這個人也是送信的,爲什麼是晚上送信的,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裡只有我一個是送信的人。
對了,我忽然想起在我來到盧鄉郵政所的時候,有兩個人已經來到過這裡送信。不過這兩個人都已經死了,難道?
我不敢往下面想,只感覺自己要是再往下面想,很有可能就會讓自己更加不安。
我把紅油燈吹滅,回到牀上躺了下來,這個時候的我早就已經沒有心思睡覺了,只是在不斷的提醒自己要早一點睡覺,要不然明天工作就沒有精神。
越是這樣提醒自己,越是沒有能夠讓自己好好的合上眼睛睡覺,我的心裡面就越加煩惱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