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時候,我和萬鍾幾乎是沒有交流的,因爲我和萬鍾兩個人之間的行業相差實在太遠了,加上人鬼殊途,我不知道該怎樣和他交流。
說這裡的情況,似乎他對這裡的情況比我還要了解,即使他說,他剛來到這裡不久。
爲了不班門弄斧,我還是什麼都不要說。
我之前很少聽過,鬼是從外面來的,鬼一般都是有固定的住所,而這個萬鐘好像並不想承認,他之前就在這裡。
萬鍾是一個生意人,說話的時候滿口都是生意,但是我對他說的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只問萬鍾準備在這裡經營多久?還有他的進貨渠道。
按理說萬鍾這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未雨綢繆的,把所有事情都已經想好纔會去動手。
可以想象,在他看來我的問題一定是很幼稚,我根本不需要問這些,他也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釋這些東西,但是我不知道一路上要說些什麼才能夠打發這些悶得要死的時間。
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崩潰的邊沿,和鬼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好受,我不知道怎樣照顧到鬼的感受。
我和萬鍾很順利去到龍溪村,把龍溪村的信送完,然後到虎躍村送信,這送信的速度好像是比平常快了很多。
比平常送信的速度快,這是我發現的唯一好處。
在回盧鄉郵政所的路上,萬鍾對我說,現在的信都快送完了,我們也要說一下關於生意上的事情了。
我最怕就是說這些東西了,但是又不能夠不說,不能夠惹惱這個萬鍾。
萬鍾對我說了很多有關店鋪經營,還有怎樣運作之類的話。
這個生意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誰做過,沒有前例,不知道這個生意好不好做。
我把心中所有的顧慮都說給這個萬鍾聽,萬鍾對我說不要想太多的東西。
萬鍾說那些都不是事兒,因爲他朋友也是做這行的,什麼都比較熟悉,這裡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真想揍這個兔崽子一頓,什麼叫做天時地利人和,難道經常發生事情,經常有人死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我也深知不能夠得罪這個萬鍾,這個萬鍾現在是能夠威脅到我生命的鬼。
萬鍾讓我不用擔心進貨,至於選址主要是位於3個村之間,這樣方便3個村的人進行買賣。
他讓我留意一下具體什麼位置比較適合,要是實在沒有什麼地方適合的就把位置放在盧鄉郵政所旁邊。
我想盧鄉郵政所旁邊已經這麼重的陰氣了,這絕對是不行的,我連忙搖頭說:“盧鄉郵政所不行的!”並承諾會幫他留意一下的。
萬鍾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他用這招把選址的事情,完全是推到了我的身上。
他樸素迷離的身份讓我很好奇,之前很少聽過,這周圍有姓萬的,這個萬鍾要是真的在這個地方,裡面一定會有很多故事,這個我倒是很好奇。
我不喜歡萬鍾這個人,但是我很佩服萬鐘的能力,他是一個聰明的人,能夠很快抓住人的要害。
就好像能夠一下子就抓住我的軟肋一樣,把劉欣抓走,他知道在我心中劉欣的重要性。
劉欣有什麼事,他知道我一定會非常的內疚,所以能夠三番幾次的用劉欣威脅我,讓我按照他的思路去走。
就武俠小說的經驗來說,處於弱勢的一方,若是受到另一方威脅,總要拼命打破這種固有的平衡,看一下能否出現另一種傾向於自己的形勢。
不過我還是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萬鍾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他似乎對我非常瞭解,而我對萬鍾卻一點也不知道。
若是用生意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我就是處在虧本的一方,信息不對等,更多像是一個很不公平的交流,我要做什麼萬鍾能夠猜出一個**,而對萬鍾,我一成也猜不到。
萬鍾對我說了一句,很能夠讓我思考的話,他說:“小子,你知道爲什麼你在我出現之後遇到的問題越來越少嗎?”
我也在想這件事,不過事情好像真的變少了,雖然還是有阿玲來找自己麻煩。
萬鍾還沒有出現之前,吳龍、吳小龍,還有盧鄉郵政所裡面的鬼都來找自己的麻煩,但自從這個萬鍾出現了好像吳小龍還有盧鄉郵政所裡面的人都沒有出來找我的麻煩,這確實是一件讓我費解的事情。
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萬鍾是不是真的從外地來的,口音和現在這裡的一點都不差,要是說他之前就在這裡,那他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能夠在這裡潛伏這麼久。
萬鐘沒有回覆我,他裝作是沒有聽到我在問什麼。
我試着向萬鍾打探阿玲的消息,但是萬鍾提醒我,說:“你最好不要問阿玲這個女人,因爲她隨時可能對你實施報復。”
我想向吳宇本事那麼大,只要我通過吳宇也能夠知道這個萬鐘的底細,用不了有多長的時間,就能夠知道這個萬鍾生前是做什麼的?還有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到底是什麼回事。
眼前這個厲害的角色讓我這個外行人都能夠感覺到,美舒師姐還有阿梅,光頭強等,一定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那個殘暴的阿玲,也不是這個萬鐘的對手。
我非常討厭和萬鍾這個人,但是萬鐘的能力是我所欽佩的,這個男人好像任何的事情都能做到,他總是把事情準備得很充分,做到萬無一失。
我下車推着自行車,感覺越來越不知道和這個萬鍾說一些什麼比較好。
他是一個商人而我只是一個送信的,嚴格來說我是奉獻的,他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索取者。
萬鍾說每一個人都是商人,這也沒錯,因爲每一個人都是在經營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活,就好像萬鍾找到我,讓我來幫助他經營生意主要是看上我是送信的。
他認爲我能夠很好的擔任陰差這個角色,他把陽間的郵政等同於陰間的陰差。
對付萬鍾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別說,因爲萬鍾這個鬼也不會給你多少的答案,他總是切斷你的想法。
路上我不想多說,因爲我瞭解萬鐘不想被別人瞭解的習性,相反要是我說不知道,這個萬鍾一定會說出一大串的東西讓我來了解,說一大推的東西給我聽。
“阿玲和你是什麼關係?”我突然好想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了這句話。
打聽阿玲是有危險的,我相信,因爲我已經見識過阿玲的厲害,這個阿玲看起來非常的溫柔,但是眼睛就像一把刀,直接投入人的胸口。我很害怕見到阿玲這種女人,而且從萬鐘的口中得知,這個阿玲也一定是一個女鬼。
萬鍾剛想開口,忽然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過來,嗖的一聲,我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現在明明還是大太陽的晴天,怎麼忽然就有這樣的一陣陰風過來,萬鍾跳着說:“不好,阿玲已經過來了。”
人們常說一句話,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我就奇怪了怎麼白天說鬼,阿玲就出現了,看來白天也是不能說鬼的。
我感覺到一隻手已經搭在我的脖子上面了,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阿玲笑眯眯的對着我,而眼睛裡卻是一把刀,一把讓人心感到寒冷的刀。
我第一想法,就是這個阿玲肯定是不會輕饒我的,仔細看了一下她的臉,她始終是保持着微笑。
我想起之前有人對我說,鬼要是哭着板着臉倒還好,要是笑着那就真的沒得救了,我的心在不停的顫抖。
阿玲微笑着對我說,小子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誰?沒問題,那你直接問我就行了。
阿玲讓我不用問萬鍾這傢伙,說萬鍾知道的肯定沒她多,說完她嘿嘿兩聲。
我光顧着看阿玲,還有聽阿玲說話,片刻工夫我轉頭一看,這個萬鍾已經飄走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在什麼時候不見了我也不知道。
阿玲的手一用力,我的脖子感覺到疼,再轉身看這個阿玲,她還是微笑着,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後背都涼透了,這阿玲是不是要我的命?
我和阿玲互相看了一眼,我趕緊騎上車,準備要逃走。
這一動作被阿玲發現了,她的手從我的脖子移到了我的後背,揪住我衣服後面,說小子是不是又想着逃跑啊!?
我戰戰兢兢地說:“阿玲姐,都是我的錯,饒了我吧,我向萬鍾打聽完全是出於好奇。
這阿玲笑了一笑說,“小子想我饒了你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要告訴我,萬鍾要你做什麼?你要一字不漏的給我說出來,說明白了,然後我就饒了你的命。”
忽然我耳朵裡,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我一聽這就是萬鐘的聲音,萬鍾說:“小子,要是你敢告訴阿玲,我是做什麼的,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我這時犯糊塗了,這個萬鍾和阿玲到底是啥關係?爲什麼一個說要做陰差的生意,而另一個卻一點都不知道,難道萬鍾和這個阿玲不是一路的?
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分不出他們是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想從阿玲的手中逃出去,因爲我知道這是一個兇殘的傢伙,一定會要了我的小命。
阿玲似乎看出了我的猜疑和猶豫,對施壓我說:“小子你要是不說,你就等着,你一定活不過明天,我說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