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擔心守門大爺吃的那奇怪的肉。
隱約不安的感覺到些什麼?
因爲天黑了,刑警隊的人將現場封鎖,然後人都撤了。
我們幾個人留在院子裡,等着唐瑾請來的那個高人,幫我卜算這沒由來的兇禍。
那個高人姓歐陽,唐瑾尊稱他爲歐陽大師。
我之前聽唐瑾說這大師也是宗教局的人,第一眼眼生,至少我在宗教局沒見多過。
那歐陽大師讓我將天井水缸裡的水加滿,這個事兒,我還沒上手,阿牛已經利落的幹了,很快就將天井的水缸加滿水。
之後只見那個歐陽大師從懷中拿起一張黃符,桃木劍劍尖一跳,黃符無火自燃。
他踏着禹步,腳踏七星,嘴裡唸唸有詞的圍着水缸轉着。
手中的桃木劍則舞的遲緩,而劍尖兒上的黃符則穩穩地燃燒着。
我有些看不懂,這不是開壇作法嗎?這種,我也會啊,就是有點兒二把刀罷了。
我下意識的瞄了唐瑾一眼,心想你給我找的啥大師啊?我要的是卜算,他開壇作法幹嘛?有點兒牛頭不對馬嘴!
連阿牛也瞧出不對來了,小聲嘟囔,讓那大師卜算吉凶,誰讓他跑這裡捉鬼的?
不過,我見唐瑾一臉嚴肅,對那個大師有所敬畏的樣子,也就對阿牛使了個眼色,往下瞧瞧再說!
再過了一會兒,我的臉色才變了。
因爲我清晰的感覺到那歐陽大師周遭,浮動着一種強大的場。
而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我竟然不小心看到阿牛眼神也掠過了一種敬畏,當下就奇怪,他也感覺到了?
但仔細看時,阿牛又恢復了一臉的不屑,彷彿認定那歐陽大師就是個江湖騙子。
也在這時,只聽那歐陽大師唸了幾句咒語,最後一句“急急如律令。”落定下,他手中的桃木劍直指面前那口水缸。
之後令人嗔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水缸裡的水,自己漫出來,流到地上,先是一窪水的樣子,後來就像是有什麼索引着,向四周擴散去。
眨眼間,在地上已經呈現一個圖案。我倒吸一口冷氣,萬萬沒想到那水竟然畫出一個人形。
歐陽大師再念了一句咒語,之後那個水畫的人形,竟然緩緩的從地面上起來,站直時,就是個人的樣子,雖然全身是水做的,但是能看清那個人的大概樣子,還能看見他肩膀上馱着一隻小猴子。
看到這裡,我真是驚呆了。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如此了!
阿牛也被嚇得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估計是被嚇懵了,表情那麼誇張也沒敢叫出聲。
而唐瑾則是最淡定的。我這會兒也就明白,他爲什麼找個歐陽大師來了,真是有本事!
這時,那歐陽大師劍尖往回一收,閉氣收回功法。那個水人兒也隨即“譁”地一聲,散落地上,無軌跡的流得一地都是!
唐瑾這才上前一步,問那個歐陽大師,“歐陽伯伯,知道這人是什麼根底了嗎?”
那個歐陽大師點點頭,“這個來自雲貴方向,現在此人已經離開金秀了!正在往回走!”
我今天才知道各人各技。真不能以常規看人。像眼前這個歐陽大師,用的就是我從未見過的卜算方式,說實話也算是開了眼了。
我這會兒對歐陽大師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嘴上的感激話,自然是少不了的。之後再拉唐瑾到一邊兒,問他這位歐陽大師有沒有開什麼價?我沒理由白白讓人家辛苦一回。
唐瑾笑笑說,“不用了。這事我自會處理。”說完同那位歐陽大師說了些什麼話,送那位大師走了。
阿牛一副緩不過神兒來的樣子,一個勁兒的搖晃腦袋,說還沒見過這麼神乎的事兒!
我則鬱悶糾結,不明白那個人既然過來找茬,爲什麼不等到我出現就走了?
既然找到我這邊兒,做法又是尋仇的,那砸點兒東西,也算不上什麼大的報復啊?他千里迢迢的來,就只爲了耍一把子力氣嗎?太奇怪了!
正在我疑惑不解之時,唐瑾接到電話,然後臉色立即就綠了。
我覺得應該是出事了,問他怎麼了?
他掛斷電話,抓住我的手說,“走,跟我去醫院一趟!”
我也不問,直接跟着他走。
阿牛在後面叫,“等等,別丟下我啊,我也去!”
我們三個人到了金秀最大的縣醫院。一進醫院,我就覺出太多不對勁兒了,除了院子裡停着多輛警車,急診室外刑警隊的人,還有宗教局的同事都站滿了。
我當即心沉谷底,猛地覺察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瑾找個人隨便一問,我也就知道了,宗教局的幾個同事及他們的先後發生中毒事件。
這些人中,我發現有賈薇,還有那守門大爺。我的心更如掉進深淵似的,手腳瞬間冰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阿牛一直跟在我身後,發現我不對勁兒,急忙問我怎麼了。
我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沒理阿牛,直接衝進人羣,將唐瑾拉到人羣外面,對他說,“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去問問,那些中毒的人是不是今天都拿過找我那個親戚的山貨?再讓刑警隊趕緊去查查中毒人的家裡,還有沒有吃剩下的山貨?”
我這樣一說,唐瑾臉色更白了,他已經明白大概是怎麼回事兒了!趕緊按照我說的去做了。
中毒的人都在醫院,我要唐瑾問的第一件事,比較容易問出答案。
結果我真沒猜錯,那些中毒的人,當真都是拿過那個養猴子的外地人的山貨。算是賈薇,加上守門大爺,一共八個人拿了。
但現在中毒的人,卻有二十幾個之多。都是那些拿了山貨的同事家屬。
那賈薇病情算是最輕的,她就是在單位時吃了個雞爪子,剩下的都拿回家給父母吃了。那兩個老人病情纔是最重的,賈薇哭的跟淚人似的,自己身體虛弱的不得了,卻還非要等在急診室外,等父母的消息。
我心裡也不知道啥滋味了,苦的不得了。
這時,刑警隊那邊的人也回來了,手上拿着從病人家裡找到的剩下的山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