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珏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跟着他一路回來的凌博緊緊抓着安全帶,身子隨着汽車的急轉彎而甩來甩去。
“大哥,你慢點,我不想跟你共赴黃泉啊。”
理都沒理凌博的叫喊,宮銘珏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不知不覺的又將油門往下壓了壓。
回到半山,也沒理會扶着車門臉色蠟黃的凌博,宮銘珏急匆匆的走進家門,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了出去。
“媽,怎麼回事?”
趙華瑩正和宮海誠坐在那裡愁眉苦臉的,看見兒子回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立夏剛纔回家拿什麼材料,正好昨天那個女警察上門問話,看見立夏二話不說就把人帶走了。”
宮銘珏的臉色此時黑的簡直可以滴出水,又是那個女警察。
“他們還有沒有說什麼?”
“就說有人指證立夏買兇殺人。”
未免父母過於擔心,宮銘珏努力的裝出輕鬆的表情,安撫的拍了拍趙華瑩的肩膀。
“媽,別擔心,我給趙局長打個電話。”
趙華瑩焦急的在一旁等着宮銘珏的電話,可是等宮銘珏從外面通話結束回來以後,他狀似輕鬆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
心裡咯噔一下。
“趙局長怎麼說。”
想到電話裡曾經跟自己父親稱兄道弟的長輩不斷打着哈哈,只是最後隱晦的提醒的兩句,宮銘珏知道其中一定有軍方的手筆。
“兇手指證立夏給了他一大筆錢,現在物證和人證都有,暫時還不能取保候審。”
“怎麼可能呢?立夏那孩子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趙華瑩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究竟算個什麼事啊。
立夏被嚴格關押起來,在裡面多待一刻宮銘珏都不能想象立夏會被怎樣審問。趙局長說,現在要翻案除非找到鐵證,否則立夏怕是出不來了。
這案子明明還沒有定性,爲什麼立夏的親人不能夠探視?很明顯是軍方換了一種方式將立夏囚禁起來。
宮銘珏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是那個所謂的兇手是胡亂指證,鐵證只要讓這個兇手說真話不就行了。他突然覺得異能什麼的曝光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宮銘珏一刻都不能忍受立夏被關在未知的地方。
“我出去一趟,一定把立夏帶回來。”
此刻宮銘珏眼神堅定的看向趙華瑩,被兒子這種氣勢感染,趙華瑩不自覺的點點頭。
立夏此時確實是被看管起來了,不過並不是像宮銘珏想象那樣被刑訊逼供什麼的,反而是被帶到一個類似於會客室的地方。
朝四周看了看,到處都是攝像頭,想來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監視起來了。
門外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好似在爭吵,一個是將她帶來的卓警官,還有一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她暫時想不到是誰。
卓樂將她帶回的時候其實連逮捕令都沒出示,她試圖辯解的話人家也當完全聽不見,再看警車居然沒有駛向警局而是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這下傻子也能明白了。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卓樂臉色鐵青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竟然是高雲生。
立夏挑眉看向高雲生,眼神中充滿了譏諷和不屑。高雲生心下一痛,想來她什麼都知道了。
“立夏,上面要見你。”
高雲生來到立夏面前,甚至連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視。
“不見。”
立夏連一絲猶豫都沒有,這次對方的做法可是徹底惹毛自己了。
“你沒資格說不,要知道你現在犯得是買兇殺人罪,如果不是上級顧慮到你是對國家有過貢獻的人,你以爲你現在還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這裡。”
卓樂本來就看不慣立夏,現在立夏陰陽怪氣的樣子更是讓她火冒三丈。意氣風發的高雲生在這個女人面前怎麼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立夏聽見卓樂的話居然輕笑出聲。
“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你們比我都清楚,上面什麼意思我也清楚。但是我不願意,誰都沒法勉強我。”
最後幾個字立夏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出來的。
“案子一旦拍板,最少你也是個無期,難道你就不怕?”
軍方的人看來爲了讓自己就範,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立夏就不明白了當初大家合作的好好地,怎麼對方的態度說變就變。
“你們有把握就去定我的罪吧,我說了沒買兇就是沒買兇,宮銘珏一定有辦法幫我脫罪。”
立夏對宮銘珏信任的樣子深深刺激了高雲生。
“他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我看她怎麼救你。”
眉眼彎彎的看向高雲生,立夏居然難得好心的說了一句俏皮話。
“那要不要打個賭?如果宮銘珏能將我救出去,你們今後就別再搞這些小動作。如果不能,我聽憑差遣。”
高雲生咬咬牙,轉身出了房間。
卓樂跟着跑出去,一把拉住高雲生的手臂。
“你爲什麼不答應她?要知道這是安排好的,是鐵證,她除了答應替我們辦事絕對沒有翻案的可能。”
一把甩開卓樂的手,高雲生的臉色猶如黑雲壓頂一般。
“你說答應就答應?我們有權利決定嗎?”
再說了這本來就不是姚將軍下給他們的指令,現在關於宮銘珏和立夏的事情最上面調來一個姓李的人全權接替姚將軍。這姓李的做法實在讓高雲生不齒,可是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高雲生,你對着我發什麼脾氣。軍令如山,你別把小兒女情懷那套帶到工作中來。”
卓樂看着高雲生對着立夏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高雲生自嘲的笑笑。
“對啊,軍令如山。我就看看李司令搞得這齣戲要怎麼收場。”
說完扔下卓樂一個人在那裡氣的跳腳,獨自開車出去了。
整件事其實就是這個李司令搞出來的,上面對於姚將軍和高雲生的進度非常不滿意,宮銘珏和立夏已經和他們離心。因此將姚將軍在這件事上架空,派來一個新的領導。
李司令覺得對立夏宮銘珏不能採取什麼懷柔政策,正巧碰上了宮家的這起案子。就順勢想個辦法嫁禍給立夏。最後立夏也就能消失的順理成章,今後她也只能作爲一個影子一般替他們做事。
至於這件案子的真兇什麼的,他不在乎,大丈夫不拘小節,一個村姑的死他還不放在心上。宮銘珏,要打垮他光靠輿論都夠他吃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