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站立在昏暗房間的正中間,有些貪婪有些癡迷又有些畏懼的看着那個背對而立的頎長身影。
“你說他們去W國了?”
男人轉過身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清冷的嗓音讓冬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因爲一時的神遊天外,她已經緊張的背脊佈滿冷汗。
不贊同的看向沒有立即回答問題的冬月,男人隱在暗處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那一絲的變化冬月沒有察覺,如果讓她看到恐怕會立刻腿軟的跪下來。
“BOSS,宮銘珏帶着立夏和宮小滿於今天下午2點的飛機,目的地是W國首都的唯一一座五星級賓館。”
冬月說完又垂下頭去,希望她這次的回答能夠彌補之前小小的失誤。
不多時,空曠的房間中響起男人的輕笑聲。
“原來她是打的這個主意啊,本來我還想將那東西當做禮物送給她的。”
冬月不明白BOSS嘴裡的她究竟是誰,下意識的她認爲是宮銘珏,畢竟不久之前BOSS才送過他一份血腥的大禮不是嗎。
“冬月,你去一趟W國,扎卡那裡你親自去幫幫,能把宮銘珏永遠留在W國當然是最好的。”
男人說完就要離開,冬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喚停男子的腳步。
“BOSS,那立夏和宮小滿呢?”
之前調笑的表情迅速收回,男人的目光變得如同冷血動物一般無情而充滿殺意。
“你不記得我曾經的命令?”
只需要一句話就讓冬月嚥下了已經呼之欲出的話語,指尖微微的發麻讓冬月明白自己逾越了,她不該擅自揣摩BOSS的心意。
“BOSS我明白了。”
男人又瞥了一眼冬月的發頂。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懂得。”
說完留下渾身已然汗溼的冬月獨自站立在屋裡久久無法動彈。
W國位於A國的西南面,緯度較之於A國更低。因此常年的溼 熱氣溫讓這裡佈滿了大片的熱帶雨林,雨林裡面生長着許多在A國不曾見過的動物和植物。
從飛機上下來,立夏立刻就感受到了鋪面而來的熱氣,她本來不是怕熱的體質,此刻也有些熱的受不了,反觀小滿已經蔫頭蔫腦的,早就沒了飛機上歡欣鼓舞的樣子。
宮銘珏穿着白色的寬鬆亞麻襯衫,一條卡其色長度到達膝蓋的工裝短褲,再加上脖子上一根小指粗的大金鍊子,十足十的一副土豪打扮。
立夏越看越好笑,拽着小滿的手站的離宮銘珏遠遠的。
宮銘珏擡了擡墨鏡,看向不遠處的母子兩,笑出一口大白牙。
“你們幹嘛離那麼遠,是覺得我太帥了?”
立夏覺得宮銘珏此時的樣子應該再配上兩顆大金牙。
就在一家三口因爲宮銘珏這身打扮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名皮膚黝黑,高高壯壯的當地男青年一路小跑來到宮銘珏面前。
“李先生是嗎?您好,我是您們的嚮導,孟查。”
宮銘珏的名聲太響,雖然不確定W國的匪徒會不會知道他,爲了保險起見,冷越還是替他搞來一個新的身份,是A國一家珠寶集團的第三代,還是旁支的不受矚目的小角色名叫李天一,現年30歲,有一妻子名叫夏韻姝,兩人共同育有一子名叫李少臨,小名林林。
這些資料宮銘珏已經提前告知了立夏和小滿,現在被這個嚮導如此稱呼,衆人除了一開始小小的不適應,倒是反應的很快。
“趕緊帶我們去酒店,這破地方太熱了。”
宮銘珏將一個草包的富三代演繹的惟妙惟肖。
“我說我和林林不來,你非得我們來,這窮鄉僻壤的有什麼可玩的?”
立夏抱起小滿甩給宮銘珏一個冷臉,似乎很喜歡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
這李天一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對上媳婦兒就是個軟柿子。宮銘珏看見立夏甩臉,連忙訕笑着上前摟住媳婦兒的腰肢。
“有玩的有玩的,媳婦兒,到時候你想買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你要鐲子項鍊戒指或者要座翡翠山我都買給你。”
孟查自始至終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對於主顧間的對話不做任何插話。
宮銘珏將立夏連哄帶騙的哄上了車,這才摸了一把額頭的汗。
立夏看着宮銘珏還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又白了宮銘珏一眼,這一回倒不是演戲,這傢伙明明是藉着掩人耳目吃自己豆腐呢。
這一路宮銘珏扮演着一個人傻錢多富三代,立夏則是他的母老虎媳婦兒再帶上個熊孩子倒也毫無破綻。
孟查將三人送到事先定好的總統套房以後才道。
“李先生,我們的玉石市場參觀定在明天上午,我在9點準時來接你們。你們先休息。”
宮銘珏連忙喚住孟查。
“誒誒誒,這附近晚上有什麼玩的?”
孟查接過宮銘珏遞過來的小費,又是一鞠躬。
“李先生,這附近有很多夜市,值得你們一家三口逛一逛。”
宮銘珏有意無意的盯着孟查的眼睛,許久纔是不在意的揮揮手。
“行了行了,你走吧,這麼熱,還不如待在房間裡。”
等到人離開了,宮銘珏拿着礦泉水在房間裡溜溜達達起來。直到他從廁所溜達出來,立夏才放鬆下來,演了一路的貴婦人真他媽累。
“應該沒有攝像頭,房間裡可以放心說話。”
“你剛纔盯着那個嚮導好久,是有什麼問題嗎?”
立夏提溜着小滿的後衣領,將他扔進浴室洗個澡,這小東西一身的小肉肉,一路過來早就汗流浹背了。
宮銘珏豎起大拇指對着立夏,這麼瞭解他又這麼心細不愧是自己的媳婦兒。
“那傢伙不是普通的嚮導,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好意還是惡意,等冷越他們今天凌晨到了再說。”
立夏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如果剛從飛機下來就被人盯上,那在W國的人身安全哪裡還有保障。
宮銘珏安撫的拍拍她的頭。
“別擔心,這種大毒梟難免和W國軍方某些人有勾結,他們盯着周邊國家到這裡來的權貴是很正常的,一旦發現有問題就會迅速隱蔽起來,只要沒問題就可以進行後面的交易了。”
立夏點點頭,這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嘛,這樣以來,她也明白了冷越等人爲什麼一定要長途跋涉的通過水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