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規矩在絕對的實力或者權利下是完全可以被打破的,袁敏一時控制不住氣性,自以爲能給立夏找點不自在,誰知道反而讓立夏又結結實實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被領導暗中警告了一聲,袁敏低垂着腦袋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
科研所留給立夏的是一個很大很敞亮的研究室,裡面的各種儀器都一應俱全。立夏本來就已經研究出了成品,現在要做的是調整比例因此對於這個研究室,立夏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人多搞得立夏頭疼,在她再三強調要開展工作以後,除了兩個助手的其他人才漸漸散去。
宮銘珏坐在獨立的休息室裡,隨手拿過架子上的科研雜誌正正經經的看了起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助手,倒不用真的跟進去。
三個人穿好白大褂,立夏皺眉看着對於所裡熱情給自己安排兩個助手,她有點頭疼怎麼安排這兩人,實在是她沒什麼需要別人幫的。但是完全不用這兩個人,少不得要被所裡那些有心人說她對於這個配方藏着掖着。
“小張,你幫我記錄,所有的比例以及後續反饋數值。”
小張好安排,可是袁敏難啊,立夏覺得如果讓她幫助自己記錄,看她高傲的樣子指不定心裡怎麼編排自己,她必須給邱老面子不是。
“至於袁姐,你幫我觀察動物反應吧,反饋情況你告訴小張記錄,到時候我來看就可以了。”
所以說有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立夏自認爲給袁敏安排的是一個既不下她面子也不用她聽命於自己的活,可是袁敏鐵青着臉覺得立夏就是想將她排除在外,全程不能經手藥物,還不是防賊一樣防着她,亦或者是擔心她會蓋過她的鋒芒,這完全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雖然袁敏有各種的不滿,可是被領導再三警告過,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做什麼動作。小張就更別提了,對於立夏的各種安排恨不得當成軍令來執行。
因此第一天的工作還算順利,立夏從研究室走出來的時候也纔剛剛過了八點。
進展順利的立夏擺了擺手和小張袁敏道別,順帶說了一句辛苦了。
小張倒是興奮的臉蛋紅紅的連連鞠躬,袁敏則是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她的反應讓立夏無奈的搓了搓鼻子。
在休息室聽到聲音的宮銘珏走了出來就看見立夏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裡。
將手放在立夏肩頭,虛虛的攬住她的肩膀,宮銘珏很是親暱的詢問到。
“怎麼了?”
立夏抓住宮銘珏的手扔了下去,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沒什麼,我就是希望事情別出什麼幺蛾子。對了,那天在邱老家,我記得我沒得罪過邱澤棋的老婆吧?”
宮銘珏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
“怎麼?她欺負你了。”
立夏沒好氣的瞪了宮銘珏一眼。
“誰沒事兒天天欺負我,我只是覺得她對我……怎麼說呢,不太友好。”
宮銘珏不以爲意的攬着立夏就往外走。
“不友好就拉到,咱們別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這事兒完了大家各不相干。但是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千萬要告訴我,不能受氣。”
立夏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宮銘珏護短的厲害,別人不能欺負自家人,自家人如果打臉別人,那一定是被打臉的人罪有應得。
雖然立夏有點點疑惑,不過藥物的調配過程很是順利,僅僅三天,成品就出來了。不同於立夏之前自用的純白色的狀物,這一次帶着淡淡黃色的膏體更爲粘稠。
立夏反覆確認了小張記錄的文檔以後鬆了一口氣,看來給邱明俊治臉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研究所的領導還有些遺憾立夏那麼快就要離開了,不過立夏已經表明這回的藥物只需要再一次經過國家的臨牀檢測就可以正式面世,領導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他可以想象這種對於燒傷燙傷有奇效的藥膏往後會多麼風靡,研究所名氣越大,研究經費才越好申請不是。
反觀邱老一家,雖然立夏之前說了過一週再過來給邱明俊治臉,但是邱澤書和媳婦兒包括二老都惴惴不安。
萬一那藥出不來?萬一立夏反悔了?還有好多好多萬一。
一連三天,家中的氣氛都有些低迷,邱明俊反而是最看得開的一個。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們每天這麼愁眉苦臉的,別人家會以爲我重傷不治了。”
“呸呸呸,你個死孩子亂說什麼。”
說話的是邱奶奶,小孩不像老人家那麼迷信什麼話都敢說,她現在聽見死啊傷的就渾身不得勁。
邱明俊見大人被自己說的轉移了注意力,這纔有些調皮的笑了,這種孩子氣的笑有多年沒出現在他身上了,反正邱澤書他媳婦兒一見兒子這樣子就紅了眼眶。
但是他們沒有焦慮多久,宮銘珏的電話就來了,詢問他們有沒有空,立夏提前過來。
這無異於天大的好消息,提前一天治傷,俊俊的臉就能提前一天好。
待到立夏將邱明俊臉上痕跡最重的地方都擦上了藥膏,並用紗布細細包裹了起來,邱老才終於按奈不住詢問了起來。
“立夏丫頭啊,我看你有些地方沒擦藥啊,這不要緊嗎?”
立夏心中有一瞬間的奇怪,不過邱老的詢問讓她忽略掉了那一點點的異樣感覺。
“邱老,您放心,因爲明俊臉上的傷是輕重不一的,我想等傷的最重的地方稍微好些了,再全臉一起使用,這樣最後修復下來臉上的皮膚看起來才能一致。”
邱老一家連連點頭,反正立夏說什麼都是對的。
立夏臨走的時候還是問了邱明俊一句。
“明俊,你現在臉上什麼感覺?”
邱明俊莫名的看着立夏,隨即搖了搖頭。
“什麼感覺都沒有。”
立夏這才點頭,表示一週以後來給邱明俊換藥,說完便跟着宮銘珏離開了。
可是,沒有等到一週,僅僅過了三天,宮銘珏就接到了邱澤書的電話,電話裡他的聲音很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