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路途實在是漫長,到嘉峪關時這車已經長途奔行了五天之久。出了嘉峪關,到那個鳥不拉屎的監獄還有一個星期的漫長路程,而此次押送的所有犯人也就這裡的七個人,在四個武警看來,其中除了陳剛和曹五平三人身手還算可以之外,其餘幾個犯人均只是高智商而已完全對武警構不成任何威脅。
因此,幾個武警在經過幾天的精神高度集中後,也放鬆了許多。至少不會再限制這夥人的閒談了。
於是這些人中,精檀騙術的劉昊天最先開了口。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吧,他這人挺喜歡跟人交談,並在與人交談時,通過察言觀色從對方身上挖掘出有用的情報。而且,由於他學過心理學,且將那些心理學知識在實踐中應用得非常到位,因此通常幾句話就能勾起對方的談話興趣。讓人極容易產生與他一見如故的錯覺。
“大兄弟,犯了啥事?看你這麼老實,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吧?”
“可不是呢?我只是幫人家改裝了幾輛車。結果那些人開車去搶劫,警察找上我硬說我是那些人的同夥,然後就被判了個無期徒刑?”
“這樣就判無期了?看來小兄弟一定是哪裡得罪了人……”
“沒有的事。我從來沒跟人打過架,因爲我平時根本就不怎麼出門,除了出去買需要的零件。”
“那一定是那夥人犯的案子太大了,結果牽連到你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他們開着我改裝的凌志,去搶了好我次押鈔車。”
“你說的不會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幾起流竄各地的‘凌志搶劫犯’吧?聽說那些凌志車跑起來,比蘭博基尼還快,五秒鐘就能加速到時速一百五十公里。而且各地警察圍賭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凌志車,就是沒逮到。現在那一夥人卻是銷聲匿跡了。難道說那些車就是你改的?”
“嘿嘿……其實人家傳得太誇張了。那些引擎沒蘭博基尼的好。我只是給它改裝成了雙引擎,需要加速的時候用超級引擎,正常行駛時用原來的引擎……”
“這麼說那車還真是你改裝的?哎呀,看不出來啊,大兄弟,能啊!”
“這不算什麼了,我還曾經改裝過……”
這不,憨厚老實的張大工已經跟劉昊天推心置腹起來了。
而其餘那些犯人和武警,聽了張大工和劉昊天的談話,均將目光匯聚在張大工身上。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傻大個居然有那麼大能耐!當然也有認爲張大工故意誇大其詞的,比如曹五平。
隨後,衆人就聽着劉昊天不斷地人張大工那裡套出一些驚人事情來。看張大工說得頭頭是道,衆人不由得更信了幾分。而楚啓明倒更關注劉昊天一些,薄薄的鏡片後面,兩隻眼睛透着看不穿的深思和戒備。
當劉昊天將張大工的底撈得差不多的時候,兩人終於停止了說話。因爲到最後,不懂人情世故的張大工竟然當着幾個武警的面說,他還自己研製過一些武器,比那幾把破微衝火力猛多了。駭得四個武警額角狂冒黑線,終於一個武警黑着臉讓張大工閉上了嘴。
對這個張大工,樓夜是最有好感了。現在社會上,像他這種純樸的人,已經不多了。因此,樓夜更加堅定了要將張大工收爲小弟的念頭。
這天入夜,車子開進了一個軍需補給站。樓夜等人就被囚於一個大房間裡過夜。自然,外面有補給站的軍人持槍守着。
因爲沒有武警在場,劉昊天更是放開了。跟每個人都打起了招呼。沒一會兒,除了楚啓明沒有理睬他,而封亦誠則點到即止之外,其餘幾個被他搭訕過的人,都被他不着痕跡地“撬”開了牙關,撈到不少情報。也多虧了他,這些多少吐露出心中鬱悶之氣的同伴也開始聊了開去,一時氣氛融洽了許多。雖談不上其樂融融,但大夥兒都是難兄難弟,話說開了,總比之前那麼僵着好了許多。
“小兄弟,你呢?你怎麼被抓進來的?”問話的是劉昊天。聽到劉昊天的問話,其餘幾人也豎起耳朵來聽。
“我?因爲得罪了一個權貴之家,結果被他們陷害的。”
“權貴之家?”劉昊天頓了一頓後,繼續問道,“那小兄弟你怎麼稱呼呢?”
“我叫樓夜,之前是震旦大學的……”樓夜不急不緩地說道。
“韓家!你得罪的是韓家,對不對,樓夜兄弟?”劉昊天像是猜到了某個很難猜的謎底一樣,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樓夜的話,帶着一臉的期待看着樓夜。
“沒錯。”樓夜點點頭道。
“咦。神了。劉大哥,你怎麼啥事都知道?”張大工憨憨地問道。
“嘿,幹我這行的,平時關心的事多罷了。職業習慣職業習慣。呵呵……”劉昊天微微面露尷尬地道。接着,又回頭繼續問樓夜道,“那報紙讓說你唆使他人殺了韓家的獨苗,也是假的了?”
“你說呢?”樓夜不答反問道。
“我想兄弟你長得也不像那麼卑鄙的人。”劉昊天立馬一記不着痕跡的馬屁拍了上來,隨後微皺着眉頭道,“聽說韓逸之的爺爺和叔叔還是部隊裡的高官,這次我們去的地方好像就在軍事管制區,恐怕……”
“哼!”一聲冷哼傳來,是陳剛。他本是爲官所害,這一聲冷哼也算是表示了對官僚的痛恨。
“走一步算一步。”樓夜面容沉靜地說道。
“兄弟,沒事的。到了那裡面,大哥我罩着你!”說這話的是曹五平。現在的他不再如剛上車時那麼沮喪了。
樓夜只是搖搖頭沒說什麼……
一夜就此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