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疼的迷迷糊糊的我被謝容城這一聲怒吼也震的清醒了不少,大概也是因爲譚玲停下來的緣故,我的身體也沒有那麼疼了。
就聽謝容城繼續說道“把母蠱給我們,我們保證放過你這一次!”
“我憑什麼相信你?”譚玲捏着手中的琥珀項鍊,一邊警惕的防着安風陌,一邊疑惑的看着謝容城。
“譚玲……”我深呼吸了一口,站起身向她慢慢的走去,苦口婆心的勸她說道“本來我就沒打算跟你鬥個你死我活,可你卻一再相逼,只要你保證,保證我們這次放過你之後你會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再也不找我的麻煩,我就答應放了你。”
本以爲我的話會讓她有幾分信任,但是我話音落了之後,她反倒冷笑一聲“文若,你別忘了,我手上還攥着你的命呢,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這麼說,你就是不答應留下母蠱了?”站在一旁的安風陌突然冷聲說道,我向他看過去,只見他的瞳孔越來越紅。
想到安風陌紅了瞳孔就要成惡鬼了,我被嚇得四肢都冰冷了,也不管對面早就嚇得癱軟在地的譚玲,快步就要向安風陌走去,想要阻止他。
卻見他轉身傳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沒事。”
說着他便思路清晰,口齒伶俐,語氣冰冷的朝譚玲說道“我相信你和那隻鬼也差不多都調查清楚了我的身份,你覺得以我的本事,難道還救不了自己的老婆嗎?”
安風陌說完也不給譚玲回答的機會,一閃而過的瞬間他就已經掐上了譚玲的脖子,我都沒看清楚他是怎樣過去的。
接着就聽他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不識擡舉,那就去死吧!”
被安風陌掐着的譚林手心裡死死的捏着母蠱,那種刺骨一樣的疼痛再一次在我身上疼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不一樣的是,疼的已經不僅僅是單側手臂和頭了,而是從上往下慢慢的疼起來。
我能清晰的看出裸露的手臂上,那些成型的蟲子頂着我的皮膚到處遊走,只要是它們走過的地方都開始慢慢的潰爛乾枯。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忍下來,應該相信安風陌可以治好我的,但我還是下意識的痛呼出了聲“停下來!”
安風陌聞言,將譚玲直接甩到了一邊,而譚玲伸手觸地的時候,琥珀項鍊竟然戲劇的直接甩到了我的腳邊。
我忍着全身的疼痛慌忙將琥珀項鍊撿起來捏在手心了。安風陌也快步過來將我扶起。
“文若,母蠱我已經給你了,你們答應會放過我的。”譚玲見形式有了戲劇性的變化,做着垂死的掙扎。
我想開口告誡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是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謝容城給打斷了。
他掙扎着起身,身上都是被那些瓷片割破的傷口,捂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捂那一處,索性直接不捂了,呲着牙衝譚玲惡狠狠的說出了我的心裡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今天,就讓本道爺替天行道,剷除了你這個黑心腸的毒婦。”
“你敢,你就不怕警察抓嗎?殺人可是犯法的。”譚玲瞪着眼睛站起身,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快步向後退去,直到背靠到了牆上,才大聲吼道。
“也對。”謝容城的點頭認同讓譚玲的看到了希望了譚玲眼底放光。可是連我都猜不透謝容城的心思,她又怎麼會洞悉。
接着就見謝容城勾勾脣說道“人殺人確實是犯法的,那鬼殺人呢。讓他殺了你,應該能直接毀屍滅跡吧?”
一向不喜歡安風陌的謝容城突然轉身朝扶着我的安風陌眨了眨眼睛,而讓我驚訝的是,安風陌竟然也配合的點了點頭。
最後的希望變成絕望後的譚玲,又將我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她求救的看向我,一遍一遍的求饒和認錯。
我知道此刻不該心軟,應該當機立斷,可是當她將她的家人和我們過去的回憶放大之後,我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再一次放過了她。可是我卻沒想到已經發誓要悔過自新的她會給我帶來那麼大的威脅。不過,這是後話。
我說出了自己願意放過譚玲這一次的想法之後,安風陌點了點頭表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謝容城雖然惡狠狠的說我會後悔的,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不理會哭的撕心裂肺,嚇得瑟瑟發抖的譚玲,我們三個徑直走出了別墅。我身上皮膚的腐爛和乾枯慢慢的也已經恢復原樣,也不知道是安風陌的功勞還是母蠱的功勞。
“還疼嗎?我抱你去車裡吧。”夜色下,安風陌身上發着幽幽的紅光,溫柔的看着我說道。
大概是因爲剛纔發怒的緣故,反正關於安風陌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很少,所以也就沒有太多的疑惑。雖然很想讓我家帥氣逼人的老公抱我上車。
但看到身旁一臉陰霾,環顧着身上雜七雜八的傷口的謝容城,我還是咬着牙拒絕了安風陌,扶上了旁邊的謝容城。
本以爲安風陌會吃個醋啥的,但絲毫沒有在意,並且主動化作一股紅煙飛進乾坤袋的安風陌的態度,反倒讓我心裡有點彆扭,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在意我挽着別的男人嗎?我撅着嘴一邊在心裡埋怨。一邊拉着謝容城坐到了車上。
“你還能開車嗎?”我收起情緒,擔憂又愧疚的看了一眼謝容城“要不叫安風陌出來吧,他神通廣大,開車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你是真的打算要和一隻鬼生活在一起嗎?”謝容城沒有回答我,反而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我跟你只見說過的靠冥婚留下來的惡鬼的事嗎?你就不怕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他跟我冥婚是爲了留在陽間完成自己的事情,但我也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的,所以,我打算跟他在一起了。”我這次沒有逃避。既然謝容城主動說起了這件事情,我也就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本想着一直反對的謝容城還會繼續義正言辭的反對,但是出奇的是,他這次卻沉默了。
我說完話之後他就開着車直奔醫院,期間看着他越來越白的臉,我好幾次都開口詢問他還好嗎?
可是他除了給我一個沒有任何表情的側面,就一句話也不肯跟我多說。
有時候沉默比任何的責罵和反對來的更加真切,我知道謝容城嘴上沒有在反對,但他心裡還是不願意的。
一方面,在他眼中我是他的徒弟,一個道士的徒弟怎麼可能和鬼在一起。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也越來越依賴謝容城了,其實潛意識裡,我早就把他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畢竟他已經是無條件陪着我出生入死好幾次的人了。
我們各自沉默着,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門口,我快步下車就像將謝容城扶下來,但謝容城卻甩開了我的手,跌跌撞撞的朝醫院裡面走去。
都這時候了,我被謝容城這突然的翻臉也是很反感,直接死死的挽着他的胳膊,氣鼓鼓的說道“怎麼跟個姑娘似得,還鬧彆扭!”
“給我三天,如果三天後你還是繼續打算跟着那隻鬼的話,我無話可說。”謝容城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不等我反應他就繼續說道“這三天正好去除你身上的蠱蟲,而且,我也會讓你知道你愛上的鬼到底是不是也同樣愛你。”
“你什麼意思呀?”我承認,我是在裝作聽不懂謝容城的話,我也知道,我應該相信安風陌,可是當看到謝容城篤定的目光時,我還是忍不住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