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先回家還是?”那個儒雅男沉默了好久,突然看着我包紮好的胸口。莫名其妙的說道。
“當然是先去醫院呀,我得好全了才能回家,我不能讓爸爸媽媽看見我這個樣子。”我有點困難的開口說道,大概是因爲受傷的原因,我總是想要瞌睡。
“那好!”儒雅男突然點了點頭,直接衝前面的司機說道“直接去她家吧!”
看着前面的司機默不作聲的點頭,我剎那間慌了,扯着嗓子吼道“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既然你都不拜我爲師,那我也沒有義務送你去醫院了。”儒雅男掃了我一眼,頗爲無恥的說道。
我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他會是這麼一副無賴的模樣,於是直接用手去拍前面的司機“在前面路口停下車,我自己打車去醫院。”
“打車很遠的,你身上有錢嗎?而且這裡離市中心至少得一晚上的時間才能到,你確定要自己打車?”儒雅的勾了勾脣,一臉勢在必得的神情“而且我還聽說那家人猜想你肯定跑不遠,已經要去前面幾個路口堵着了,你確定要去嗎?”
“我……”說實話,這人好像瞬間就能洞悉人的軟肋一樣,我已經怕極了那種狹小的黑暗空間,更加怕齊浩他媽惡毒的眼神,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要和齊浩腐爛發臭的屍體躺在一起了。
但我卻不忍心就這麼妥協,惡狠狠的看着那個儒雅男,毫不客氣的批評他“你怎麼這麼無恥。”
“行!”儒雅男看了我半晌,突然拍了拍司機的肩膀“阿龍,停車讓她下車。”
“好的師傅!”那個司機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我沒想到那麼五大三粗的人竟然也是儒雅男的徒弟。
容不得我細想,那個司機就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臨了他還不忘下車爲我紳士的拉開車門。
我本來以爲那個儒雅男說齊浩他媽們找人在路口等我的話是假的,可是我卻透過那個司機開車門的胳膊看見了路口幾個東張西望的男人,其中有兩個我還在齊浩他家見過。
而且,他們好像已經看見了我們,互相私語了幾句,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我一時着急,也顧不得其他,只好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去抱着膀子一臉冷冰冰的儒雅男“師傅救我。”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大點聲。”儒雅男奸計得逞的笑出了聲,還不忘戲弄我一番,故意將耳朵擺了過來。
我咬了咬牙,不客氣的將嘴巴貼到儒雅男的耳朵邊大聲喊道“師傅……救我!”
“臥槽,你想吵聾我是不是?”
“不是你說聽不見的嗎?”我憋着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疼,但我卻不敢笑出口,我怕他一生氣會真的將我扔給那些人,因爲畢竟我們只是萍水相逢。
“阿龍,開車吧。”儒雅男一邊揉着耳朵,一邊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纔對站在車門旁的司機說道。
“記得叫我師哥哦,小師妹!”那個司機藉着關車門的空蕩,突然貼在我耳邊快速說道。
我感覺自己臉都綠了,這麼五大三粗的塊頭,這麼調皮真的好嗎?
我無語的擡頭緊張的看着外面,眼看着車就要到他們跟前了,而且他們其中一個大老遠的就開始招手攔車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在車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那幾個人突然一鬨而散,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轉身不解的看着閉目養神的儒雅男,卻聽他欠抽的說道“不要迷戀師傅,那什麼師生戀都是騙人的,我可是個好師傅。”
“誰要迷戀你呀,有病!”我沒好氣的瞪了儒雅男一眼。
就聽他再一次開口威脅我“阿龍停車,把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扔下車。”
“師……師傅,別呀,我錯了還不行嗎?嘶……”我激動的想要拉過儒雅男的袖口求饒,可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我只吸氣,眼前也一黑一黑的。
“你沒事吧。”儒雅男伸手想要扶住我,卻被我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我沒事……”我一隻手捂住了胸口,一隻手輕拭着額頭的細汗。緩了好一會才感覺不是那麼疼了。
就聽那個儒雅男說道“我叫謝容城,但你知道就好,但是不可以叫,你只能叫我師傅。”
“哦,知道了!”我心不在焉的說完後就沒有再理會他,也沒有做自我介紹,我猜想他接近我肯定是有什麼目的,他也肯定已經調查了我的一切,沒必要跟他在多做介紹,拜師也是情急而已,等他送我到醫院,這個口頭的拜師也就失效了。
我心裡美滋滋的想着,可我卻沒想到,這件事情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沉默之後,那個謝容城也閉目養神,前面的司機阿龍不知道是不是專心開車的緣故,也沒有出聲。
太過安靜的環境又讓我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安風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頻繁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陽光大的時候我會莫名其妙的操心他會不會不小心給太陽曬化,夜深人靜時我會不由自主的想他在幹嘛,就連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想到的第一個也永遠是他。
他就好像在我的腦海裡紮了根一樣,揮不去,抹不掉,就連我現在一身的傷,也控制不住的想他在幹嘛,會不會是真的因爲我的話生氣了,又或是他遇到了什麼危險,還是說他已經平安的到達了付錦家。
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
謝容城見我醒後就在不停的說話,完全沒有一點師傅的呃高冷樣,把他的斯文儒雅之氣也揮灑的一乾二淨,完全應了那句斯文敗類的成語。
“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別過頭不想理他。
可他也不予理會,繼續窮追不捨的說道“人家醫生都說了,要不是因爲我包紮的好,你肯定就要沒命了,那劍上的都不知道是風乾了多長時間的黑狗血的血沫,我要是不幫你處理一下的話,你早就感染的全身腐爛一大半了,你還不謝謝爲師。”
“嗯,謝謝你!”我轉頭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又迅速把頭轉到了一邊。
“嗨!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跟師傅說話呢?”謝容城完全沒有了初見時安心凝神高貴儒雅的模樣,現在的他就是地痞流氓的真實寫照,話多不說,還時不時的端出一幅自以爲是的臭架子。
我本來是不想理會他的,但因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只好轉頭看向他。
“師傅,你有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我的電話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在齊浩家估計是掉到了齊浩的棺材。
但是我都一天一夜沒回家了,我得給爸媽打個電話,不然他們二老該着急了。
謝容城聽我叫了他一聲師傅,早就樂的嘴巴都快扯到耳朵背後了。二話不說的就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看着手裡比和手掌差不多大的愛瘋六普拉斯,心中有點驚歎,現在的道士都這麼賺錢嗎?想着我下意識的看向謝容城,卻被他一下子看穿了心中所想。
挑着眉說道“我不僅拿的起愛瘋六普拉斯,就算是一千個也沒問題。”謝容城說着,一臉的跟我混吧,跟我混你就有肉吃的表情。
我無聲的給了他一個白眼,直接按下了一串熟悉的電話。
電話那頭想了好久才被接了起來,只不過,電話裡的聲音有點沙啞。
“媽媽,你怎麼了,感冒了嗎?”我不焦急的問道,恨不得一下子穿過電話回到我媽的身邊。
可我話音落下之後,我媽卻顯得很驚訝“若若?是若若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呀,媽你怎麼了?”我有點莫名其妙。
不料,電話那頭的媽媽就開始哭了起來“我的若若呀,媽媽知道你肯定是被人害了,你放心,媽媽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媽,你在說什麼呀?”我更加一頭霧水,心裡卻有點忐忑,會不會是媽媽已經知道了我在齊浩家發生的事。
就聽我媽也同樣不解的 說道“若若,我的寶貝女兒,你沒死嗎?”
“媽,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呀?”我開玩笑說道,有點哭笑不得,我媽好像最近越來越愛哭了。
“那殺千刀的齊陽騙了我,他今早打電話來說你已經爲齊浩殉葬了,媽當時也不信呢,可是他發來了你和齊浩躺在一起的照片。你那一臉的雪白,差點爸爸和媽媽了。”
“媽,我沒事,你和爸爸不要再輕易相信別人。我昨天就從齊浩家回來了,正好碰上許久不見的朋友,去他家玩幾天就回來了。”
“嗯,散散心也好,那你記得給媽隔三差五的打個電話,不然媽着急。哦,對了,你的電話呢?”我媽突然問道“這好像不是你的號碼吧?”
“嗯,我的電話不小心丟了,我現在用我朋友的給你打,媽,我先不說了,他要用電話。”
我匆匆的掛斷了我媽的電話,不爲其他,就因爲我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通過半開的門縫看見了小腹平平的譚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