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懷中的孩子睡着了之後,纔看着她漸漸的入睡,可是一晚上我總感覺很難受,怎麼睡都不舒服,想醒醒不來,想睡睡不安穩,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牀頭的鬧鐘已經響了起來。
我關掉了鬧鐘打算好好的睡個回籠覺,可是我剛閉上眼睛就刷的一下驚得坐起了身。
我看着旁邊空蕩蕩的半邊牀,那個孩子怎麼又不見了,而且她的衣服也沒有了,會不會是跑出去玩了,孩子一般都是起的很早的,想着,我趕緊踏上拖鞋,在爸爸媽媽奇怪的目光下,慌慌張張的找遍了院子屋子裡面的每個角落,可是那個孩子就是沒有蹤跡。
“爸媽,早上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孩子出去?”我跑到爸爸媽媽面前,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們,可他們卻同時搖了搖頭。
“什麼孩子呀若若?難道昨晚你找到那個孩子了?”我媽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找到的,我來的時候她就在我牀上,大概是我們出去找的時候忘了關門她自己跑進來了吧。”
“門我出去的時候就鎖上了,而且是和你媽媽進來的時候纔開的。”我爸爸皺着眉看着我。
“那大概是你們沒注意吧。”我沒有太過在意,我現在更擔心的是那個孩子又跑去哪裡了,按她說的,她的爸爸媽媽因爲他是個女孩而不要她了,她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又能去哪裡吶。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呀?聽說最近人販子猖狂到不行。
想着,我也不顧現在是大白天,自己身上還穿着睡衣就一溜煙的跑出了門,逮着人就比劃着問有沒有看到一個扎着朝天發的小女孩,大概三四歲,這麼高。
我又說又比劃,可所有的人都在搖着頭,有的帶着孩子的婦女看見我這個模樣,都以爲是我自己的孩子丟了,又可憐又同情建議我去警察局報案。
一提到警察局,我就想起昨晚那個小女孩對我說的話,本來我也打算帶她去警察局求證的,會不會是當時她的父母就在附近,一時害怕,所以早上乘着我爸媽晨練沒注意,就把孩子又給帶走了。想到這種可能,我也鬆了口氣,她的父母想通了最好。
於是,我也就直接回了家,漫不經心的呃吃過早點之後,我就收拾了一下去了譚玲家。
其實我覺得我就是犯賤,齊浩劈腿不說,他們家人還差點把我弄死在棺材裡,可是我現在還在擔心他的孩子是不是被譚玲給拿掉了。
一路的猶豫不決,好多次我都想回頭,可是再擡頭的時候,已經到了譚玲家的門口,我還是下定決心敲開了門,只是我沒想到,譚玲的爸爸媽媽也在。
譚玲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沒了,現在的母親是她的繼母,她繼母也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嫁了過來,因爲一直沒有孩子的緣故,她對譚玲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可是她的好,譚玲並不領情,她曾不止一次的往她繼母的杯子裡放過瀉藥,那時候我覺得她年少無知,可現在想想,似乎小時候她就已經比我想的多出多。
我以爲譚玲的爸爸媽媽會因爲譚玲的事狠狠的罵我一頓,畢竟不管怎麼樣,在父母眼裡,自家孩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可他們卻誠惶誠恐的請我進了家門。
他爸爸一張臉比我爸爸還要老的快,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廢,見我坐穩之後,好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有說出話。
倒是譚玲的繼母先開了口“文若,是我們沒教好譚玲,給你添麻煩了。”她說的有點哽咽。
我沉思了半天,剛要開口說話,他爸爸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文若,是我沒教好自己的女兒,你可不可以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不要再懲罰她了,她現在已經過的很慘了。”
譚玲她爸說完,一臉期盼的看着我,眼裡的愧疚明顯萬分。我嘆了口氣,看來他們是誤會我了,自打齊浩死後,我就沒打算在懲罰她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孩子的事。
在譚玲他爸期許的目光下,我緩緩開口說道“叔叔,你誤會我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還有什麼孩子呀。”譚玲的繼母突然下意識的開口說道“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我們家玲玲事業失敗,不知道何時才能東山再起。而且齊浩他媽也說了,我們家玲玲要是能給他們齊浩安全的生下這個孩子,不論男女,他們都會給玲玲一千萬的報酬。我們家玲玲通過這件事,就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了,要是能穩當的生下孩子,我和她爸爸也就不用爲她的後半生操心了,可這玲玲竟然揹着我們拿掉了孩子,你說這……”
“素芳!”譚玲她爸突然厲聲打斷了譚玲繼母的話,一臉抱歉的看着我“文若啊,你阿姨心直口快,你不要在意,玲玲這麼做是正確的,她已經破壞了你的家庭,那還有臉生下孩子。”
“叔叔,孩子是無辜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譚玲竟然真的把孩子拿掉了,那可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啊,她怎麼忍心啊。
“她在家嗎?讓我見一見她吧。”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問出了口,不管怎樣,我想替死去的齊浩討個說法。
“唉……”譚玲他爸突然嘆了口氣“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她就讓我和你阿姨來這裡住,她自己在外面又重新偷偷的租了一間,大概是害怕那些記者騷擾吧。”
“那你可以告訴我她現在的地址嗎?”
“這……”譚玲的爸爸尷尬的看着我。
我慌忙開口解釋道“叔叔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去看看她,不管怎麼,我和她曾經也是好友。”
“叔叔信你,可是……”譚玲他爸頓了頓,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可是就怕她不肯見你,那孩子不懂事,明明自己做了錯事,現在心裡卻很怨你。”
“嗯,我知道。”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譚玲恨我,不然她也不會騙我去廢棄建築哪裡,差點被人玷污,可說到底,她還是挺可憐的,爲了報復我,她幾乎已經體無完膚了,我之所以要見她,除了孩子的事,也想跟她說清楚。既然齊浩都已經死了,我們也已經兩敗俱傷扯平了,所以我只希望以後她能放下對我的恨,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手裡拿着譚玲她爸爸的寫的一串地址,我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門口跟拍的狗仔,幸好,我今天包裹的好,那些狗仔沒有看出來我是齊浩的老婆,譚玲的閨蜜,不然肯定也是少不了一些糾纏的。
最近我媽可說了,他們沒少在我家門口蹲點,其實,我覺得他們真沒意思,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八卦可挖呀。
我衝着草叢裡的幾個人頭髮射了個白眼,就匆匆的打了車,尋着地址來到了譚玲家。
我沒想到譚玲會住在這種地方,看着面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房,有幾個老大爺光着膀子在門口打牌,更有兩個婦人毫無形象的廝打在一起,好幾個人都沒有扯開。
我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們,來到了一座簡單的小平房面前,拿起自己手中的地址再三覈對後,我才擡起手敲了敲門,可是大半天都沒人迴應。
突然一個路過的大娘衝我說道“姑娘啊,你要找她嗎?”說着,她指了指譚玲的屋子。
見我點了點頭,又湊到我跟前小聲的說道“你快走吧,這個姑娘很古怪,自打她搬來這後,幾乎每晚上都能從她的房間裡傳出小孩的哭聲,好多人都投訴了呢,可是進去檢查之後,屋子裡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你說怪不怪。”
大娘說完還不忘囑咐我快點離開,我這時也慫了,腿肚子抖的厲害,剛想轉身離開,可身後的門卻被人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