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中的手機開機了一下,它就莫名其妙的死機了。剛纔的一抹亮光也是一下子也沒了。
我又不死心的開機了幾遍,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開機,估計是電池沒電了,說起來,最近幾乎都沒用到手機,我也懶的充電,還是在去湘西那一回衝的呢。
手機燈光一滅之後,我身邊就又是一陣破天蓋地的冷。我知道,是那些鬼魂又聚過來了。可是我現在都已經麻木了。
脖子上的傷口也沒有在流血,只是一陣陣風吹過的時候,還是會又輕微的疼痛。我擡手摸了一下嘴上的血跡。握緊了手中的手機站起了身。
我一直抱着安風陌上次說的是氣話,並不是不喜歡我的幻想也被安風陌這次給徹底打破了。想起剛剛他冰冷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語氣,無情的話語,每個動作,每個眼神,甚至每句話,都想一把利刃一樣插在我的胸口上。
想來,我也真是犯賤,放着好好的人不愛,偏偏愛上一個高冷腹黑,還不愛我的厲鬼。
‘文若,掙點氣吧,走出這個門後,以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在心中寬慰着自己,同時也拖着沉重的步子向門外走去。
可是我剛擡起的腳還沒有落地,身後就發出了一陣壓抑的嘶吼聲。
我知道那是誰的聲音,我也告誡自己不要再犯賤的回頭,可是我最終還是敗在了那一聲聲的嘶吼聲中。轉身快步向時候的屋子走去。
先前進來的那會天還沒黑,所以我能清晰的找到安風陌的位置,可現在,屋裡伸手不見五指,我只能靠自己的聽覺辨別他的方向。
“安風陌?你在哪裡?”過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安風陌的聲音,我只好開口問道。
突然,一聲怒吼由遠至近的傳至我的耳邊“你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賤呀,不是讓你走了嗎,你還回來做什麼?”
那個聲音剛落,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了門外。落地的沉重聲,和骨頭的清脆聲,都在告訴我,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卻好死不死的崴了腳。
夜色中,我摸索着自己疼的厲害的腳踝,可是手指剛剛觸到傷處,就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我的受傷並沒有讓安風陌有半分憐憫的心思,他冰冷不容抗拒的聲音繼續從屋裡傳了出來。
“快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當我不想起來呀?我特麼腳崴了你看不見嗎?”我被氣的直接吼出了身,可緊接着,我就抱在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雖然那個懷抱不似以前的微涼,可我還是輕易的就分辨出來了他是誰。
可是,就在我歡喜的以爲安風陌終於有了一絲人情味的時候,我的脖子上就又多了一把冰冷的手。
同時,我也看見了那雙在夜色下紅的詭異的瞳孔……
“安風陌……咳咳……你控制住自己呀。”我使勁的扳着安風陌的手,實在不明白安風陌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這次,他也好像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也沒有要甦醒的意思,掐着我的手不僅越來越緊,嘴裡竟然還發出一種近似野獸般的嘶吼。
脖子上被他咬破的傷口也開始滋滋冒血,血留在我的手上,順着我的指縫,又滴滴的掉在他的手背上。
他掐着我的手也一頓,我本來以爲他要放手,可他就只是猶豫了一下,手收緊的速度卻又快了幾分。
我感覺整個頭都要因爲缺氧爆掉了,被迫張開的嘴裡,也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只有一陣陣的咕咕聲。
就在我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亮光,緊接着一張血符飛了過來,一下子貼在了安風陌的額頭上。
我和安風陌同時軟軟的掉在了地上,我捂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氣,等緩了好一會之後才擡起頭看向了門口。
看見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讓我下意識的就握住了手上的手鐲,猛地站起了身,卻忘了自己剛剛崴了腳,慘叫着就要摔倒,從門口那人身後卻跑出來了一個人,接着。
待我看清那個人是付錦之後,我人也被他扶在了桌子邊的凳子上。那個拿着蠟燭的人也用手中的蠟燭點燃了房間兩角的燈盞,才捧着蠟燭坐在了我對面。
“姑娘,你還記得我嗎?”坐在我對面的人一臉的慈祥。
我卻木納的點了點頭。當然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我手上的鐲子就是面前這個婆婆給我的,說起來,要不是她的鐲子的話,我說不定早就命喪清水河了。
只是,這個鐲子也同時讓我過上了非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是該感謝?還是該埋怨?
“姑娘,你是不是怪我呀?”那婆婆說着伸手乾枯的雙手附上了我的手。
“不……不是。”我訕笑着想要抽出手,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麼。
可是手卻被那個婆婆握的更緊了“姑娘你不要怪我,那日給你鐲子純粹就是個巧合而已,我的本意也是救你一命的。”
“什麼意思?”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的婆婆,又轉頭看了一眼將安風陌搬上牀的付錦。
就聽那個婆婆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後繼續說道“老婆子我學過一些術法,也會給人看個面相,那日見你印堂發黑,想着你肯定會出事,所以就將鐲子贈給了你,但沒想到你卻誤打誤撞的破了小陌的陣法,救出了小陌。”
“你說的小陌就是安風陌嗎?”我瞪大眼睛看着對面的婆婆,雖然說這個事情我已經通過謝容城知道了個差不多,但我一直以爲是謝容城胡說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龍姑,你快過來看看,哥哥好像又要發作了。”一旁的付錦突然吼道。
“龍姑?”我吃驚的看向起身向付錦走過去的老婆婆。原來她就是安風陌口中那個西街的龍姑。
我的驚訝,龍姑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就走在了冷冷的看了一眼付錦,不動聲色的將他擠到了一邊。
我也好奇安風陌的近況,一瘸一拐的也湊了上去,卻見被血符定住的安風陌睜着眼,一雙紅色的瞳孔依舊閃耀着妖冶的光。
“他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開口問道。
我身旁的付錦見我站的吃力,意外的爲我搬來了凳子放在了我的身後,我也心神不寧的坐了下去,感激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付錦。
可龍姑卻沒有回答我,倒是感嘆了一句“七月半了!”
“七月半怎麼了呀?”我焦急的看向龍姑,怎麼人人都說七月半,不就是鬼門開嗎?跟安風陌現在的樣子有什麼關係。
安風陌現在這幅樣子,明顯就是跟那個陰陽說的一樣,是變成厲鬼了呀,可是不一樣的是,安風陌這個樣子好像並不是長久的,只是一陣一陣的發作,就像中了什麼魔一樣。
“他是變成厲鬼了。”龍姑突然肯定了我想要否定的想法。
接着就聽她繼續說道“小陌已經沒時間了,他這個模樣也是因爲他心中有執念,不肯安心投胎。其實從三天前,他就已經有了要成厲鬼的徵兆,只是小陌意志力比一般的鬼魂要強,他強行的壓制了下來。可是他終究是沒有抵擋的住,七月半,鬼門開後的陰氣,大量的陰氣讓他已經沒辦法壓制住體內的惡,所以他纔會躲到這個地方。”
“躲到這個地方之後他就會壓制住體內的惡意嗎?”我不解的問道,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爲什麼安風陌剛剛還是變成了那副恐怖的模樣。
“這個地方被我設了陣法,要是他真的變成了厲鬼,也是輕易出不去的。”
“那爲什麼他不去投胎呢?”其實我也有了些許頭緒,但是我卻想知道更多,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安風陌寧願忍受變成惡鬼的痛苦,也要留在陽間。
卻見龍姑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的意思。
突然,被血符鎮着的安風陌猛的掙扎了一下,喉嚨裡又發出了方纔掐着我時的那種野獸的嘶吼聲。緊接着,他頭上的血符就開始搖搖欲墜。
我也一臉緊張的看着喪失意志的他,急忙問道“那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既能留在陽間,又能不變成惡鬼?”
“有。”龍姑點了點頭,一臉複雜的看向我。
我也欣喜的問道“什麼辦法?”
“冥婚!”龍姑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卻讓我渾身一震。我也知道了龍姑剛剛那一抹複雜的眼神。
看來,她說的冥婚對象就是我了。可是,安風陌都對我那樣了,我怎麼可能跟他冥婚。
他剛剛的一言一行還清晰的留在我的記憶裡,我相信,他也是不願意跟我冥婚的吧。
果然,一直處於瘋魔狀態的安風陌聽到冥婚兩個字後,眼中的紅光也開始慢慢退散,等他恢復意識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他不願意跟我冥婚。
“我不願意,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娶她!”安風陌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剛說完他眼中就又泛起了紅光。接着,他又喪失了意識,死命的掙扎着,嘶吼着。
而我,卻是無聲的冷笑着看向龍姑“看吧,我好好的人,被他一隻鬼嫌棄了,難不成我還要倒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