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老吳眼巴巴看着我,我拿着鏡子臭美的照着什麼也沒說。
車子快開到死人現場,老吳見我還沒主動提出線索,終於忍不住焦急的問了出來。“丫頭,你知道什麼就說吧。答應你的錢一定到位。”
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想了一下,死的是外資老闆,身份擺在這裡,吳叔能對這件案子全權負責嗎?
如果他不能做主,我提供的線索,正常人肯定當成天方夜譚。
公家的錢好拿,也需要有個賬,而這件事人命關天,應該不敢打馬虎眼。
正因爲不敢打馬虎眼,一條線索一千塊,別人一看我提的線索,全是什麼鬼啊?神啊?能給錢嗎?
姑娘用屁股想都知道,要拿錢,懸!
“吳叔。真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那神神叨叨的線索,能被認可嗎?”
兇殺案發生在本縣最好的酒店,車停在酒店門口,我琢磨了一路最後直接說了出來。老吳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我的擔心,他嘆了口氣說:“你的擔心確實存在。”
“那您送我回去吧!”
煮熟的鴨子飛了,我挺心疼的,但老吳不能完全做主,這事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可不想白忙活,至於白澤提出的遊戲,走一步看一步唄。
老吳很認真的說:“這件案子處理不好,以後誰還敢來縣裡投資?對以後縣裡的經濟發展會有很大的影響。丫頭。這是關乎生計的大事,你就不能……”
“經濟好不好是縣長的事,我又不是縣長?”我瞪着眼珠子,“憂國憂民這種事,怎麼也落不到我一個小丫頭片子頭上吧!”
“這是社會責任。”
“扯!”我不屑一顧,“縣長出門前呼後擁,大手一揮決定一方的走向,威風讓他給享受了,一句社會責任就讓姑娘累死累活,您腦子被門夾過?”
突然,老吳面色一正,連着對着耳邊應:“是,是,知道了。”
一看我才發現他耳朵後面有個小玩意。老吳說:“丫頭,專案組隊長要見你。”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這兩起案子發生已經成立了專案組,這個隊長要親自見我。
姑娘也不怕被人吃了,跟着老吳進了酒店一間套房,大廳的陣仗嚇了我一跳。
五六臺電腦,全方位監控着酒店,七八個人在大廳忙碌着,人羣見老吳進來都喊,副隊。
“剛成立的專案組,成員是市裡各縣的精英,在這裡我算是地主,所以掛了個副隊。”老吳解釋着敲了一下房門,裡面一個很有厚度的男聲說:“進來。”
老吳推開門與裡面四十多歲的男子打了聲招呼,他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我進去。
酒店普通的房間經過改造。一個架子上掛滿了照片,有戲園前的,有外資商的,血腥而詭異的照片讓房內顯得有些陰森,中年男子長相挺普通,打扮有些邋遢,一雙眼睛卻深不見底。
“吳叔,真不是我看不起你……”
門剛從外面帶上,中年打開一個錄音,播放着我與老吳在車裡的對話,中年說:“組裡每個成員的對講機裡都有監聽設備,我的也有。”說着,他取下精密的耳機,丟到地上用力一踩。“現在我們說的話,只有你和我知道了。”
我從沒經歷這種場合,心虛的只想離開,強壓着慌張,“您找我來有啥事?”
“我想知道你知道的。”
“有……有……錢嗎?”我結巴着,他微微一笑,緊張的氣氛跟着他的笑容鬆了下去,“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價值,錢都是小事。”以腸木技。
我心裡卻在暗罵,真當姑娘是個傻缺,價值?什麼叫有價值?還不是你說了算!
“如果您信神神叨叨的事情,那這就是術法殺人。”我隨口胡扯,“民間的術法……”接下來的話就像科普民間術法一樣,隨意的瞎說一通,專門往神奇了說。
等我講完,他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搞政治的,是搞刑偵的。你不是說,你不是縣長,威風都讓縣長擺了,憑啥讓你這個小屁民幹活嗎?”
他打出一個電話,對着電話裡報出了我的基本資料,繼續說:“把這個姑娘的資料在警察系統裡備案,隸屬於市公安局,刑偵第七隊,重案組……”
打完電話,他攤着手說:“你的證件過兩天就下來,現在你成了公務員,不是小屁民了。”
這……這……太兒戲了吧?
姑娘大學畢業考過公務員,沒有考過纔去上班的,見到這一幕我只感覺這人是個大騙子。
他見傻站着,抽出一根菸點上才問:“不介意抽菸吧?”
我沒出聲,他轉動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公安內部系統,調出信息頁面,桌面上現實着我的信息。
姐,在短暫的兩分鐘內,從一個小屁民變成了有編制的警員?
我看着自己大學那張登記照,“沒穿警服呢?這也行?”
“爲什麼不行?”他的反問把我給弄蒙了,我滿腦子漿糊的說:“太不嚴謹了!太兒戲了!”
“特事特辦,規矩是人定的!常規規定只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有效。你的檔案裡說你考過公務員,不過沒考上,那時候的你只能按照正常程序走,因爲當時你屬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里的一員。”他指着屍體照片嘴裡插的香,“你懂這個,知道鮮爲人知的這個,你就成了那百分之零點零零一,已經超出了常規範圍。你可以理解爲,人才的破格提拔!”
能弄個編制,能拿着執照囂張,我不興奮是假的,不過卻沒被餡餅給擊暈。“發我一份工資,然後我就替你們打工?那能開奧迪,工資夠頓頓吃大餐嗎?”
隊長臉皮直抽,一拍腦門,“你享受警員的一切待遇,平常還與普通老百姓一樣,有特殊的案子就找你幫忙。一條線索一千塊,阻止死人五千,抓到兇手一萬。”
“成交。”
一個警員身份,再加上這個條款,我感覺價格有點低。
想想在醫院抓色鬼遇到的尷尬,如果自己當時有編制就好辦多了,我思索一會勉強的答應了。
“我叫杜爲民,七夕的幺叔。事情談妥了,跟我走一趟現場吧!”
他繃着臉出門,看不出情緒。
他試都不試直接相信我真本事,原來出在杜七夕身上。我跟在後面,再次感覺價格低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想:警員是不是太低了?應該要個稍微大點的官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