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只長了一副忽悠人的長相,雖然懂點皮毛,但卻沒有解決要命麻煩的本事。
他見我立場堅定,生怕我丟下他不管,只好硬着頭皮找上了劉老闆。
一千萬那可是軟妹幣,不是冥幣,老頭委婉的提出價錢,劉老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說:“您在開玩笑吧?”
老頭摸着山羊鬍須,悠悠的說:“不是老朽獅子大開口,而是您這事太棘手了,搞不好會把我這條老命搭進去。”
我躲在暗中看着,瞄到劉老闆的臉色。對這個人的印象再次低到了低谷,他看老頭的眼神好像在說,您來的命值一千萬嗎?
這老頭子也乾脆,掏出兜裡的支票,“這是您先付的定金,回見。”劉老闆沒拿支票,悠悠的說:“劉某送出去的錢,還從來沒有被還回來過。”
話裡話外的威脅意味很濃。好像在說,這事不幹也得幹,不然後果自負。老頭拿着支票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說:“這定金您真送我?”
劉老闆反而被問蒙了。本能的點頭,老頭子順溜的把錢塞進口袋,“這可是你說的,這錢是你送給我的,老天爺可是全聽進了耳裡。”說着,老頭朝着我這邊優哉遊哉的搖了過來,只留下劉老闆站在那兒獨自發愣。
傻逼!
俗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劉老闆說這錢是送的,那錢就是送的了,雖然老頭會與他沾因果,但不一定要在這件事上幫劉老闆,只要以後找機會幫劉老闆家人一點小忙,這錢的因果也就兩清了。
至於劉老闆的威脅?一個將死之人的威脅,能有多大的壓力?
“早知道這樣就能賺四十一萬,老頭子就不求小師叔了,早點跟這傻帽說要一千萬就可以了。”小老頭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見者有份,我分您十萬。”
老頭見我看着劉老闆那邊不說話,他趕緊說:“您可別嫌少,我還欠他家一個小因果呢?這需要我一個人還。”
“老頭,你給我十萬,拿了三十萬。只欠了一個小因果,但十萬和四十萬的因果有區別嗎?我拿了你十萬塊,欠了你一個小因果。”我眯着眼睛,咯咯怪笑的說:“您老膽子還真大。坑人坑上癮了吧?連本姑娘也敢坑,也不去打聽一下姑娘我是誰?十萬塊錢買我一個因果,您認爲是我傻?還是您傻?”
“冒失了,冒失了。”
老頭連忙道歉,好像根本沒算計我一樣,江湖險惡,這種坑人的小事很常見,我也沒抓着不放。搓着手掌說:“不管生意成不成,我間接被你請來了,這請神容易,送神可就難了喲。四十一萬全給我,就當我過來的路費吧?”
姑娘從來不是啥大方的主,跟姑奶奶玩心計,只要有機會一定報復回去。
老頭皺着眉頭,認真瞅了我幾眼。“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見他因爲這點錢,打算翻臉了,我笑得更開心了,手指按着下嘴脣說:“有些人您真惹不起。很好,您現在讓我生氣了。我叫蘇菲!”
“蘇菲?”
老頭稍微一思索,兩腿一軟,“蘇菲?黃天道那個蘇菲?被陶真真一箭射死了的蘇菲?”
所謂罵人不揭短。知道這老小子只是失言,但聽在我耳裡特別刺耳,我板着臉起身往電梯走去,他像死了爹一樣追上來。“看在小師叔的面子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老小子一般見識了。”
他怕了,他真的怕的。
穿雲箭很恐怖,被穿雲箭射死的人,從來有死無生。
但更恐怖的是,被穿雲箭射死的人,不可能還會復活,但偏偏我卻活了過來。
老傢伙很害怕,我何嘗不疑惑呢?從醒過來到現在,一直有一個疑惑暗藏在心裡,那就是自己真的活過來了嗎?
人有名。樹有影,穿雲箭的功效擺在那裡,被射的人只有魂飛魄散這個結果,不可能被逆轉。就算白澤費盡了心思讓我復活,但我依然感覺這件事不真實。
疑惑歸疑惑,但是我能吃、能睡、能玩,身體健康的一塌糊塗。事實擺在面前,又令不得不放下懷疑,承認自己已經活過來了的事實。
“行了,不逗您老了。”
這老頭可是蘇三的晚輩,我還沒丟份到去做拿身份去壓自己人的事,老頭聽到這話,連拍了我好幾句馬屁,走進電梯,他看着相繼走進電影院的人羣說:“我們真不管這裡的事,就這樣走了。”
“走了!”
我關上電梯,眯眼看着電梯壁內的自己的鏡像,打算借離開來驗證心裡的一個懷疑。
雖說自己活蹦亂跳,但我始終懷疑,自己沒有活過來,現在所處的可能是夢境一樣的虛幻空間。
疑惑有三:
一,關於封神法器,穿雲箭的記載很明確的告訴我,被它射死了,是會魂飛魄散的。就算我運氣好,有小蘿莉分魂。可以避免徹底消散,但一個分魂就能擋住穿雲箭,太容易了,所以我的魂魄肯定受了重創。
就算白澤可以拿封神功勳來幫我凝魂。但也不可能只用三年就救活處在魂飛魄散邊緣的我。
爸爸四個魂魄,牛逼吧?唐生和爸爸魂飛魄散了,他另外兩個魂魄,卻沒辦法救活他們,說明要救活一個頻臨魂飛魄散的人很難。
二,這個離恨劫太神話了,就算處在封神之路上,也不可能神到出現兩個我,兩個白澤,兩個楚九歌,兩個杜七夕,更詭異的是,白澤是陰神,楚九歌是活人,兩個傢伙怎麼可能融合在一起?
雖然我見多了不科學的事情,但是這已經超越陽間該有的度,只要封神之路在陽間,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
三,兩個白澤都去打陶真真了,爲什麼非要留我在電影院?他們喉嚨裡賣着什麼藥?
我打算離開電影院,看兩個白澤會是什麼反應,然而進一步證明自己的猜測。我可能真處在某個現實感很真的夢境裡,這可能只是白澤爲快要死的我,編制出的一個夢,一個死後又活過來的夢!
一個充滿愛意的善意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