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靜靜地坐在拘留所的牀上。他的頭髮沒了染髮劑,變白了不少,零星地點綴在黑色之中,像是白色的斑點。
“甑啓銘,有人來看你了。”這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讓他從回憶中回過了神。他站起身,衣服像是不合身一般地晃悠着。
他一進到房間,就讓齊辰的心抽抽了一下。這才幾天,阿福就變得憔悴消瘦,他不禁站起身,叫道:“福叔。”
阿福笑了一下:“你現在來這裡,合適嗎?”說完,他打量了一下齊辰的肚子。雖然齊辰穿的是寬鬆的衣服,但有布料貼在了肚子的尖兒,還是勾勒出了圓滾滾的形狀。
齊辰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滋味。阿福早就知道了他懷孕的事情,也暗地裡想把這個孩子給弄掉,以至於此刻他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話,齊辰心裡都有些唏噓。
不爲別的,就爲阿福這麼多年,爲他做的事。
齊辰擡眼看着阿福,有些難過地道:“福叔,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知道。”阿福點了點頭,“我聽人說了,你公開了你肚子的事情。”
齊辰嗯了一聲,心裡頭的尷尬還是消不下去。他沉默不語,阿福也跟着不作聲,各自沉思各自的事情。到底,還是齊辰忍不住開了腔:“福叔,你後悔嗎?”
“無時無刻不後悔。”
阿福的這語調沉重得很,讓齊辰忍不住擡眼瞧着他:“那你爲什麼不早點把這些事兒結束了?你現在後悔,可我媽媽,我,都變成了這樣啊。”齊辰是真的生氣。若是倒回去一次,他還是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男不男女不女,外界都在鼓勵他,祝福他能順產,但他還是不想這個樣子下去。
阿福也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張了張嘴巴,有些苦澀地答道:“是……是我的錯,對不起。”
齊辰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嘆了一口氣,還是剖白道:“福叔,你確實對不起我。可你對不起的人,不是隻有我。”
昨天晚上,鄒愛找到了齊辰。一見面就跪下了,紅着眼睛,磕着頭地求道:“哥,求求你原諒我爸爸吧!”
齊辰吃了一驚,連忙把人扶起來問明白,才曉得鄒愛那個據說死去已久的父親,居然就是福叔,同時也知道了一件事,福叔命不久矣。齊辰說不清心裡頭的感受了,他又想笑又想哭的。
轉念一想,人生就是這麼的狗血!
所以,他今天來告訴阿福:“我會盡力幫你。你既然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就不要再繼續錯下去。鄒愛這麼好的女兒,你可別辜負了她。”
阿福的嘴角拉了拉,答應了一聲。他的眼圈發紅,淚水在裡頭打着轉。他定定地看了齊辰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小辰,我真的……對不起你。”
齊辰沒回話。他愣愣地坐在桌子對面,看着手指頭。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必須承受。但苦痛他已經吃了這麼多,着實不想讓其他人再受罪。罪過是一碼事,恩惠又是另外一碼事。但歸根結底,齊辰的心裡頭還是有了那麼一個疙瘩。他在警察進來提醒他時間之前,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對不起我,但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你錯了的事情,就是錯了,無法改變,我暫時也不能原諒你,畢竟你的對不起,是我的一輩子。但人總是要往前面看,你看着鄒愛,看着家人,我看着韓文曦,看着孩子。享受當下的樂趣,別再去作惡,纔是正經事。”
“謝謝。”阿福微微一笑,眼淚珠子從眼眶裡面掉了出來。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齊辰從拘留所走出來,表情就有些不得勁。他想笑來着,又有點笑不起來。韓文曦站在車邊等着他,有些心疼地道:“別不開心了,我心疼。”
齊辰扯了扯嘴角:“就是有點低落,一會兒就好。”
韓文曦不再說什麼,只轉身把齊辰讓進了汽車裡頭。
因爲許琛的視頻,兩個人的關係在網上就有那麼一點桃色的感覺。他們的cp粉也從最初的十幾萬人,變得越來越龐大,甚至超過了其他明星的,儼然有一種即將晉升爲國民cp的感覺。
只是許琛的視頻,也爲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首先,身邊圍繞的狗仔隊增多了。雖然不少媒體都被融華髮了通告,表示不要在報道上透露齊辰或者韓文曦的個人*,但實在是架不住其他人想看,所以狗仔隊仍舊在跟拍,甚至有的路人都變成了臨時狗仔。
其次,齊錚的那句話,讓他有了一小撮同情他的粉絲。他們都以爲齊錚是一個被害人,被惡毒的媽媽矇蔽了雙眼,以至於沒有看到她所作的惡事。
而不得不說,齊錚也確實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有參與那些害人的事情。齊辰拿他一時沒有辦法。而或許是他在見甄媛夢的時候,對方跟他說了什麼,他的身邊現在都帶着五六個肌肉僨張的彪形大漢,來保護他的安全。重生之盛世豪商蘿莉兇殘
而他也做出了一番想要大義滅親,卻又還捨不得自己母親的表情,讓不少女人母性情懷得到了用武之地,紛紛表示同情的時候,也請求其他人能夠恩怨分明,不要殃及無辜的人。
無辜?
齊詩語看着報道,惡狠狠地想:他要是無辜,就沒有人是壞人了!
“怎麼了?老婆?”賈麟靠在齊詩語的身後,肉麻一般地問道。
齊詩語當即哼了一聲,指着電腦屏幕道:“你看我弟弟這個人,哼!我媽媽現在年紀大了,什麼事兒都是讓他去聯繫的。你差點殺死這件事,肯定跟他跑不了關係。結果你看看這些評論都說了什麼,說他是個好人,叫別人不要再爲難他。”
齊詩語越說越不甘心,最後掄起無線鼠標,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有些碎片撞上了賈麟的小腿,不痛不癢的,他也就溫溫和和地道:“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你又忘了我跟你說的事情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然後咱們歡歡喜喜地結婚,過日子。你呀,就別去管你那個狗屁弟弟了!”
聽到這番話,齊詩語有些感動。她不禁轉過臉來看着賈麟道:“你怎麼能不計較了?他們差點就把你害死了!”
賈麟笑了笑,溫柔地撫摸着齊詩語的頭髮道:“他們一個是你的母親,一個是你的弟弟,都是你的骨肉親人,我怎麼去計較?我還想和你好好地過日子了,現在計較這些,你就不怕我心裡面不痛快?”
齊詩語感動得眼淚都落了下來,就只知道反覆地說:“你怎麼能這麼好?”
賈麟不說話,只動作輕柔地把齊詩語摟在了懷裡,溫柔地撫摸着對方的腦袋。可他的臉色在齊詩語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猙獰地勾起。
齊錚不是個好人,他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
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而已。
“寶貝兒,你看什麼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民政局登個記,咱們把婚結了吧。”
齊詩語感動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只反覆唸叨着:“好……太好了!”
賈麟鬆開抱住齊詩語的手,看着對方的模樣皺着眉,無奈地道:“別哭了,我的心都疼了。”他伸手摸了摸齊詩語的頭髮,叮囑道,“你看看你,找個時間,回去把戶口本拿過來。”
“戶口本?”齊詩語想了想,出聲道,“那東西在我家裡的。”
賈麟嗯了一聲:“我知道那個東西在你家裡的,但結婚做等級的時候,是要用上啊。”他像是憧憬一般地說:“等到那天,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也把自己弄得帥氣點,好配的上你。我們就一起去登記,以後,然後找個時間,把你弄我的戶口上,那樣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齊詩語聽了,連連答應道:“好好,我一定把戶口本拿到手。”
賈麟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眼中柔情蜜意,心裡想的是復仇的詭計。
齊錚緊皺着眉頭,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他的腦袋上還纏着一圈紗布,因爲連日來沒什麼胃口,讓他的人都瘦削了不少,顯得臉色蒼白,配上那一雙陰鷙的眸子,真有種陰森的氣質。
他的食指撫摸着中指的指腹,在心裡頭算計着事情。這動作是他的習慣動作,一想到陰謀詭計,他就要做出這個動作來。可或許是因爲陷入了沉思,齊錚倒是不太清楚自己有這麼個小動作。
他在醒來之後沒多久,就強撐着身體去見了甄媛夢。後者已經穿上了犯罪嫌疑人的制服,頭髮也被剪短,看起來有那麼一絲階下囚的味道。但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什麼失意在裡頭,反而顯得有些瘋狂。
“我就知道你會來。”甄媛夢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自家兒子的傷勢,而是口氣森森地說了這麼一句。齊錚的頭腦還有些昏沉,他坐下的時候,也泛着噁心。
他沒說話,甄媛夢倒是開了口:“你別怕。這些都是媽媽一個人做的,你不會有事的。”
齊錚聞言,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圈,沒見着什麼可疑的東西,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也就裝出一副傷心難過的聲音道:“媽,你怎麼能做那些事兒了?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甄媛夢還真就落了淚,懺悔一般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的姐姐。”婚寵寶貝小妻星戰前夜
“我真不想你進去,可……”齊錚表情不變地說着,像是聲音已經和*分離了一樣。那欲言又止的聲調,讓甄媛夢擡起淚眼道:“這全都是我的錯,我罪有應得。我進去後,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姐,還有你的齊辰哥哥。”
“……媽,我等着你出來。”
“我怕是出不來了。”甄媛夢顯然也曉得自己這次的刑罰不會輕。她勾了勾嘴角,做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我心裡面放不下你哥,是我害了他,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地補償他。”
齊錚飛快地嗯了一聲。他眼見着時間快到了,眼睛裡飈出了幾滴淚。等走出看守所大門的時候,果真有不少記者在那裡候着。齊錚本來身體就不舒服,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看起來病怏怏的。
結果新聞報道一出來,倒給他賺了不少同情分。
而他與甄媛夢所說的話,雖是裝出來的,聽起來像是在懺悔一般,但齊錚聽懂了甄媛夢話裡的意思。這次的事情,甄媛夢會一力承擔,而他不僅要照顧他那個腦殘的姐姐,還要好好地“報答”齊辰。
齊辰現在可是全世界都矚目的人,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動他,但是齊詩語……他還真的不想去照顧她。這個沒有大腦,只知道一味耍橫的女人,留着也只能是一個禍害。
齊錚情不自禁地用拇指撫摸着自己的中指,那輕柔的有規律的觸感,讓他的眼神逐漸陰翳。
韓文曦的車停在了一個老舊的小區裡。
齊辰下了車,帶了一個口袋,還有一頂帽子。韓文曦跟在他的身後,用一個大墨鏡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他們一前一後地走着,沒過多久,就見到了等在單元樓底下的鄒愛。
對方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笑了笑,張了張嘴,支吾地叫了一聲:“辰哥。”
齊辰嘆了口氣:“你要是願意,就叫我哥吧。”
鄒愛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有些驚喜又愧疚地叫了一聲:“哥。”
齊辰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知道這丫頭心中愧疚,畢竟她媽媽身爲他母親的姊妹,這麼多年來,卻從未去見過他。
說實話,齊辰並沒有傷心,相反,在知道鄒愛就是他的妹妹後,他還有點開心。他任由鄒愛挽着自己的手,爬上了六樓。
一進門,滿室飯菜香。
齊辰深吸了一口氣,聽着廚房裡傳來了切菜的聲響。鄒愛叫了一聲:“媽,哥哥來啦。”
切菜的聲音陡然停住,片刻之後又接着響起,鄒芸大聲地在廚房裡叫道:“那快請他們坐啊。”
鄒愛愣了一下,小心地湊到廚房門口看,一瞧見裡面的情況就愣了一下。她回過身來將人帶進客廳,講悄悄話一般地道:“我媽她一直覺得虧欠了你,所以都有些不敢見你。”
齊辰微微笑了一下:“沒有那種事。”
“我覺得是有的。”鄒愛低聲道:“我覺得我媽媽不禁虧欠了你,還虧欠了我,我就說爲什麼一見到你的樣子,就覺得特別的親切,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結果你竟然是我的哥哥。我要是早點知道你是我的哥哥就好啦,真的。”
齊辰又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鄒愛的腦袋了。可忽然,韓文曦站起了身,弄得兩雙眼睛都盯着他。就見着他從齊辰的腿上跨了過來,然後擠進了鄒愛和齊辰之間,面無表情的,也不說話。
鄒愛不瞭解韓文曦的性格,頓時就有點懵了。齊辰倒是明白了過來,笑眯眯地講道:“他可能是看我摸你,吃醋了。”
韓文曦也不解釋,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坐在他倆的中間,弄得鄒愛也忍不住笑了。隨即,她又覺得真好。自己的哥哥能遇上那麼好的人,簡直是太好了。
他們三人談話間,飯菜已經被鄒芸弄好了。她對着鋥亮的菜刀看了看自己有點發紅的眼睛,趕忙伸手接了些涼水,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冷靜。
明天就是法院開庭審判甄媛夢的日子。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只是最近這些年,她安於現狀,雖然憎恨甄媛夢,卻一直無所作爲。
還好,齊辰完成了她的心願。可她心裡愧疚得慌,她沒能保護好自己的侄子。
“媽,我肚子都餓了,怎麼還不吃飯啊?”鄒愛催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鄒芸趕忙答了一聲:“來了來了。”
她努力地勾起一個笑,將圍裙解開,端着炒好的小菜走到了餐廳,招呼道:“鄒愛,齊辰,還有小韓,你們快點過來吃飯啊。”韓娛之我只愛少時腹黑絕醫:夫人不好惹
這是齊辰第二次見到鄒芸。如同曹福民所講的一樣,他和她真的挺像的,那眉眼,都是如此的柔和。齊辰忽然就有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忍不住就叫了聲:“小姨媽。”
鄒芸擺菜的手一頓,忍不住哎了一聲。再擡起臉來的時候,眼淚到底沒有忍住,奪眶而出。她雙手捂着臉,哭得哇啦哇啦的,反覆地說着三個字:“對不起。”
鄒愛頓時有點心疼,但這是她媽媽的心結,她勸不管用,只有齊辰才能治得好。齊辰也就走過去,站在自己小姨媽的跟前,柔聲安慰道:“小姨媽,你自責什麼啊,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啊。”
“可我沒有照顧好你……”
“但是你照顧好了鄒愛啊。”齊辰笑着說,“你給我生了一個這麼可愛漂亮的妹妹,又對我這麼好,難道還不夠嗎?”他打趣道,“我給你講啊小姨媽,我肚子裡的這個可敏感了。剛纔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肚子舒舒服服的,結果現在你一哭,我就開始痛了。你看,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得被肚子裡的這個給痛死不可。”
他表情豐富地說了一通,惹得鄒愛哈哈就笑出了聲,鄒芸也是哭不下去了,就兩隻眼睛緊緊地盯着齊辰的肚子,有些心痛地道:“還疼不疼?”
“你不哭,就不疼。”
鄒芸應了一聲,趕忙擦掉眼淚笑着道:“成成成,我不哭了。”她擡起頭看着齊辰的臉,愧疚地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齊辰搖了搖頭,鄭重了表情地答道:“也辛苦你了,小姨媽。明天,你將作爲證人出庭,在那之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你都無法享受安逸的生活了。”
鄒芸咬牙地道:“要是能讓甄媛夢徹底倒臺,我根本就不怕被記者打擾。”
齊辰嗯了一聲,看着面前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姨媽鄒芸,忽然就傾身抱住了對方。“小姨媽,我媽媽跟你像嗎?”
鄒芸愣了一秒,忙點頭道:“像。”
齊辰閉了閉眼睛,笑着說:“真好,我可以想象抱着我媽是什麼樣子了。”他抱了一會兒,又趕忙放開,讓鄒芸坐下,牽過韓文曦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愛人。”
鄒芸早就知道韓文曦是誰了,當下笑着應道:“挺好的一小夥子。”
韓文曦本來不怎麼緊張的,現在聽鄒芸這麼說,忽然就緊張了起來。但不管他緊不緊張,他的表情絲毫未變:“阿姨好。”他點頭,還鞠了一躬。
鄒芸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既高興又傷心。高興的是齊辰有了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可傷心的原因太多,她都數不過來了。
與鄒芸一同傷心難過的,還有齊民興。
他此刻站在了看守所的大門外,拳頭捏得死緊。剛纔,他見到了鄒愛,問了不少有關鄒琳的事情。比如,鄒琳是怎麼死的,再比如,鄒琳跟許琛上牀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甄媛夢傲慢的笑臉讓他的腦子發熱,說出的話如同冰錐一般,紮在齊民興的心上。原來鄒琳真的沒有背叛他,原來鄒琳是無辜的,原來這一切真正錯誤的人是甄媛夢。齊民興簡直想掐死甄媛夢,掐死這個毀掉他幸福的人,可他再衝動,也沒有做出傻事。
齊民興只是咬牙切齒地講道:“我真是瞎了眼,纔看上你這樣的貨色,你真是一個毒婦。”
甄媛夢嗤笑地看着齊民興,哼了一聲:“如果你是個好東西,又怎麼會被我迷惑?”
“全是你惡毒!”齊民興怒吼道,“如果不是你給我看那些照片,我又怎麼會錯怪鄒琳?!”
甄媛夢笑得更加傲慢了。她的嘴角嘲諷一般地勾起:“我給你照片,只是一個誘因,如果你相信你的妻子,你就會詢問她事情的經過,再調查真相。如果你相信他,你現在不會是這個樣,我也不會成爲你的妻子。齊民興,鄒琳的死你別想撇清關係,如果你願意相信她,你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了屬於她和你的親生的骨肉。”
齊民興像是被重錘敲在了腦門上,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傻呆呆地看着甄媛夢得意的笑臉,又在幾分鐘之後看着警察將其帶走,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問題,他這些年到底是爲了什麼?
時間,給了他答案。
他這些年,不過是在作繭自縛。他終於嚐到了命運的苦楚,他活該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