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芃琬這人給嬌養着長大,除了有些時候跋扈傲嬌了一些,其實最容易心軟,她一開始的時候哪怕是有一些不喜歡謝煓煓,卻依舊是真心實意的想跟她好好相處來着。
她還特意去了一位朋友家裡採摘了新鮮的玫瑰,又用雪梨紙仔仔細細的包裹好。
在謝煓煓生日的那天,她抱着最新鮮的玫瑰遞給謝煓煓,謝煓煓當着謝彬鬱的面說,“謝謝琬琬姐,我好喜歡。”
林芃琬傻乎乎的說不用客氣,喜歡就好。可是下一秒謝煓煓就輕輕的啊了一聲,她擡頭看過去就看見謝煓煓白淨的臉上冒出了許多紅色的疹子。
謝煓煓幾乎是立刻將那捧玫瑰花扔到了地上,上前緊緊地抱住謝彬鬱。
謝彬鬱問她過敏爲什麼不說,謝煓煓卻哭的淚眼汪汪,“謝先生,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可是我不想浪費琬琬姐的一片心意。”
林芃琬當時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她就站在這裡,謝煓煓卻怎麼能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然而迎上謝彬鬱的視線,她幾乎是下意識沒來由的有些心虛了,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謝彬鬱就早就已經抱着謝煓煓出了門。
她應該永遠也忘不了謝煓煓看她的時候,那種眼神像是再看蠢貨,又洋洋得意得逞的笑。
爲什麼?林芃琬始終想不明白,可是憤怒之下她差點兒將躺在病牀上跟謝彬鬱哭訴的謝煓煓給薅起來。
憤怒與委屈讓她短暫的忘記了這裡是在醫院,她問謝煓煓爲什麼這樣做?
她跟謝彬鬱說,“是她讓我送她花的,說她從來沒有收到過!爲什麼到了現在什麼都是我的錯?我爲什麼要害她?”
“林林。”謝彬鬱看她的眼神像是對她有些失望了,那樣失望的眼神幾乎立刻戳到了林芃琬的痛處。
林芃琬像是個小刺蝟一樣沒心沒肺的大喊大叫,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爲什麼要這麼做?謝彬鬱你也不相信我是嗎?你養了我這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爲什麼要在別人的生日會上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謝彬鬱給她的回答是,“正是因爲我太瞭解你了,林林捉弄人也要分場合,你從來不懂分寸。”
要是連謝彬鬱都不相信她,都不幫着她,那她才真的是百口莫辯。
林芃琬看着謝煓煓的時候,眼神幾乎要將她給撕爛,但她不想讓謝煓煓看笑話,儘管這個人已經得逞了。
她出了醫院買了一大捧玫瑰故意遞到謝煓煓的跟前,她幾乎半是強迫的扔在謝煓煓的臉上。
玫瑰上的刺劃破了謝煓煓的臉,她狠狠地瞪着謝煓煓,“我要是想害你,我不會耍那些小聰明,我會直接將這東西摔在你的臉上。謝煓煓,你最好不要在惹我。”
謝煓煓哭的淚眼汪汪的,她捂着自己被劃傷的臉,哇地一聲哭出來,“琬琬姐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呀,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你別在來這套了,對我不管用了。”林芃琬一轉身就看見謝彬鬱的臉,謝彬鬱皺着眉頭看着她,“林芃琬你爲什麼不能和別人和平相處,你真的是被我慣壞了。”
“什麼都是我的錯,喜歡你是我的錯,我想要跟人好好相處也是我的錯。我就不礙你的眼了,我會搬出你家裡面,有謝煓煓就沒有我,我受夠了她,也受夠了你。謝彬鬱你再也不是隻向着我一個人了。”
她滿肚子的委屈沒處宣泄,狠狠地摔上病房的門哭着往外跑,就連馬渙都知道哄她說這一定不是她乾的,謝彬鬱卻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去向着另一個人。
馬渙當時還給謝彬鬱辯解說,“謝先生什麼年紀了,那些小把戲一眼就能看穿,寶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偏着別人欺負你呢?”
“他就是,他就是那樣做了!可他就是那樣做了。”林芃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趴在後車座咬着嘴脣掉眼淚,任由馬渙怎麼哄都哄不好。
後來還是馬渙說,“你要是真搬出去,那不就真順了那個謝煓煓的願了?”
她轉念一想是這麼個理,可是她不能原諒謝彬鬱不相信她。
只要是林芃琬一想起來謝彬鬱看她的時候滿眼的失望心裡面就難受極了,“謝彬鬱討厭我。”
馬渙說,“謝先生討厭誰都不會討厭你呀,他說不定只是裝裝樣子訓斥你,其實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林芃琬兀自沉浸在傷心和委屈裡面,即使馬渙安慰她,她卻依舊委屈得不得了。
其實她很好哄,只要謝彬鬱說一句相信她,或者是低個頭她就立刻原諒謝彬鬱了。
但她是真的討厭謝煓煓了。
後來謝煓煓出院回到家看到她還在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愣住。
但是還捧着新買的禮物輕聲細語的說是專門送給琬琬姐的,“我知道琬琬姐不是有意的,是我沒有提前告訴琬琬姐。琬琬姐這是這季新款的裙子,謝先生特意買來送給你的。”
謝煓煓臉上被玫瑰刺紮上的地方不深,結好了的痂都已經掉了,笑着的時候是那樣的真心實意。
奈何她的手段與虛僞林芃琬早就已經領教過了,林芃琬並不領她的情。
哪怕是謝煓煓身邊還站着謝彬鬱,她都沒有給謝煓煓任何的好臉色,甚至沒有去看謝彬鬱一眼,她冷哼了一聲,捏着水杯轉身上了樓。
林芃琬將房間的搖滾樂開得很響亮,樓下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謝彬鬱去敲她的門,都被她給拒之門外。
她關了音樂,隔着門她依舊有些委屈的說,“我不想看見你。”
謝彬鬱隔着門並沒有回答她,甚至是可能連跟她道歉的心思都沒有,隨便敲了兩下門聽見林芃琬這麼說,他就又走了。
林芃琬被氣死了,晚飯她都氣的不想吃。
家裡的阿姨上來叫她吃飯,她用被子矇住耳朵,格外生氣的說,“我不想吃,我不想跟謝煓煓同桌吃飯,也不想看見謝彬鬱的臉,他們都討厭,都討厭!”
阿姨輕聲哄着她,“那可是謝先生親自下的廚呀,專做了你愛吃的,你真的不吃?謝先生親自下廚的時候可並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