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芃琬被謝彬鬱慣的嬌氣得要命,又喝了些酒,下了車不想動跟個貓兒似的小聲撒嬌,央着謝彬鬱揹着她出去。
馬渙都要看不下去了,一臉的一言難盡,“謝先生,你慣起孩子來真是沒有樣兒了。我女兒跟小姐也沒差幾歲,從來不跟我撒嬌。”
謝彬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那雙漂亮到攝人心魄的眸子裡面明顯是帶了笑。
他將林芃琬背到肩膀上,馬渙頗有眼力見兒的擡手關上車門,謝彬鬱對於半夜三更把人從被窩裡面叫出來開車的行爲深感抱歉,臨進門之前還告訴馬渙這個月的獎金翻倍。
馬渙當即就一掃疲憊,笑眯眯的跟謝彬鬱說多來幾次也沒關係,不是因爲獎金主要是想要大半夜的出來開車遛彎兒。
林芃琬平時是很少撒嬌的,但是現在仗着喝了酒就開始有些無法無天了。
趴在謝彬鬱的肩頭,伸手輕輕地擰謝彬鬱的耳朵,她沒有用力謝彬鬱的耳朵就被她揪的有些發紅,“我喝酒了。”
謝彬鬱沒有制止她這種蹬鼻子上臉沒大沒小的行爲,輕聲提醒說,“嗯,下次少喝。”
林芃琬的臉有些發燙,她將臉埋進謝彬鬱的脖頸間,張嘴又咬又吸活像個小瘋子,她把謝彬鬱的頸側吸咬出來一撮鮮豔的紅,悶聲悶氣的又像是自己受了委屈,“喝醉了就可以幹壞事了。”
謝彬鬱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到沙發上,這個時間家裡的阿姨已經睡下了。
這小丫頭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剛走了沒兩步,就被林芃琬又趕緊伸手拉住,“叔叔去哪兒?”
她跪在跪在沙發上,仰臉望着謝彬鬱的時候眼睛裡面還溼漉漉的裹着一層水氣。
寡淡的眉眼微垂着看起來盛滿了委屈,但又不光是委屈還有些示好。謝彬鬱伸手極輕的摩挲了兩下她的眼皮,“給你調一杯蜂蜜水。”
林芃琬拉着人不鬆手,捧着謝彬鬱的手像是捧着什麼寶貝,然後將臉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蹭了兩下,“我不喝,我想喝醉,喝醉了就可以幹壞事了。”
謝彬鬱看着她,眸光有些深,“誰教你的。”
“我朋友說的。”她捎帶着點兒清醒卻還裝傻,雙手握着謝彬鬱的手不鬆開,嘴上嗚嗚囔囔的說出來的話就更加的離譜,“我已經成年了,也會喜歡人。可是你不是離婚了嗎?你離婚了怎麼還不喜歡我。”
她越說越難過,到最後就是真的委屈了,嘴巴一咧閉着眼睛就要啊的一聲哭出來,謝彬鬱及時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臭丫頭。”
林芃琬想哭沒有哭出來,張嘴就在謝彬鬱的手心裡面咬了一口,她咬住了沒撒嘴還用了力直到把謝彬鬱的手心裡面咬出來了血腥的味道,殷紅的血粘在她的嘴巴上,發了瘋的小瘋子這纔回過神來她將人的手給咬破了。
手心的血還在流,謝彬鬱收回手,俯身和這小屁孩兒犯了錯以後有些不知所措的視線平視,“還生氣嗎?”
自己撒潑發神經病咬破了人家的手,她怎麼還敢生氣。
被咬了的人還沒有說疼,她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忙不迭的從沙發上跳下來拉着人就去小吧檯的水臺,小心翼翼的給謝彬鬱衝手掌心裡面的血。
“疼不疼啊?”林芃琬垂着頭不敢和他對視,“你抽我吧,罰我跪也行。”
謝彬鬱將手從她的手裡面抽出來,將人抵在水臺前,一隻手拈起林芃琬的下巴。
他身量極高,須得微微俯下身才能夠仔仔細細的將林芃琬臉上以及眼睛裡面蘊藏的所有情緒都看清楚。
謝彬鬱看人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總是出其不意的帶着壓迫感,哪怕只是一點就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因爲不高興喝了酒,還是喝了酒不高興?嗯?”
林芃琬被看得不敢跟人直視,小聲又心虛的說,“都不高興。”
她剛纔哭的滿臉眼淚,現在淚痕還沒有幹,眼睛紅彤彤又沾染着溼潤,鼻頭也是泛着紅的。
她長了一張很佔便宜的臉,不笑的時候寡淡又傲氣,笑起來的時候嘴邊的小酒窩都跟着帶起了幾分璀璨生動,哭的時候就更漂亮了,比誰哭的都漂亮,一副我見猶憐任誰看了都想欺負的模樣。
可偏偏一張臉上總是有千百種表情和模樣。
周遭都極其的安靜,水臺的水龍頭裡面的水還在放着嘩啦嘩啦的流,濺起的水花泛着涼氣。
謝彬鬱沒有問她爲什麼不高興,這小孩兒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小臉兒上看起來比剛纔還要委屈和難過,眼尾泛着紅鼻尖兒也泛着紅,在燈光下映照的皮膚有些晶瑩的白。
像一顆鮮豔又垂涎欲滴的櫻桃,又純又欲帶着勾引。
因爲剛哭過,眼睛澄澈的跟洗過一樣,她那樣直白的看着人的時候,卻拐彎抹角的說着最不心不甘情不願的話,“叔叔,我想談戀愛了。”
謝彬鬱眸光微動,沉默的那一秒泄露了他的情緒。他的手越過林芃琬的身子關了嘩啦嘩啦流水的水龍頭,放在水龍頭的手微頓數秒,林芃琬聽見他輕輕地說了一句,“好。”
林芃琬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她的眸光落在謝彬鬱的臉上一刻也不敢移開,生怕遺漏了謝彬鬱的一些可以顯現情緒的表情。
可是她失望了,她沒有在謝彬鬱的臉上琢磨出任何的表情。她分明快要哭了,可是一咧嘴嘴邊的小酒窩都露了出來,“那我到時候帶回來給叔叔看看。”
她的眸光又落到謝彬鬱被她咬破了的手上,手掌心的血已經凝結了,“我幫叔叔包紮……”
她話還沒說完,謝彬鬱就已經將她鬆開,“不用了,早點休息吧。”
他用受了傷的那隻手捏了一隻玻璃杯倒了水,玻璃杯壁上被手掌心的血蹭花了也沒有再看林芃琬一眼,轉身捏着玻璃杯上了樓。
林芃琬站在小吧檯半天,實在是沒有將糟糕的情緒收拾好,拿了杯子倒了冷水喝了小半杯心裡面的難過還是沒有緩解。
她仰頭看了一眼樓上,早就沒有了謝彬鬱的影子,然後她趴在小吧檯上哽咽着小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