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楞了,心柔,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居然對她下了手。
“心柔,你瘋了嗎?”她掙扎着,身體扭動起來,就像是剛纔在空中的屍怪,而這個時候,她的身體裡卻傳來劇烈的疼痛,是那種,就像是五臟六俯正被什麼撕扯一般,鑽心的痛!
額頭上,汗水正在彙集,她吃疼的喊了出來:“心柔,放開我,你瘋了嗎?放開、放開我!”
她本想扭頭去看門口的心柔的,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有隻手放在她的頭頂,死死的固定了她,她更本動不了。
身體裡的疼痛,差點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痛,現在身上的痛就像是被人正用刀,一刀一刀的剔着她的骨頭……
“都是因爲你,江師兄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你算什麼?我整整的等了江師兄十年,我第一次看到江師兄的時候就喜歡他了,而你,都是因爲你!”
心柔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瘋狂:“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心柔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她甚至聽到了自己身體裡,發出那種撕扯的聲音,很輕微,可是在她聽來卻是無比的清晰,她的手已經失去了知覺。
就連身體也開始變得有些麻木,不是因爲疼而失去的知覺,而是身體裡像是有什麼補抽走了一般。
緊緊的抓住了腦子裡僅有的一絲理智,她再次說道:“心柔,你冷靜下來好嗎?”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她說不出不喜歡江奇之類的,因爲她騙不了自己,她是喜歡江奇,她不想否認。無論是對誰!
話剛說完,她發現自己正地慢慢的失去感知,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江奇,她掙扎不動了,不是不想掙扎,而是身體已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眼皮很重,她甚至想再看一江奇,都不行了,視線最後在她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光點……
她現在明白了,人心與鬼誰更可怕!
身體如同漂浮在空中一樣,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輕輕的動了動眼皮,突然有些驚喜,因爲她能動,是的,眼皮能動,再動一動手指,手指頭也會動,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跟着一串的人走在路上,是的,路上,她看了看腳下,不是水泥路,而是那種泥巴的路面,可是她明明擡腳放下,卻感覺不動路面的真實感,那路踩上去就像是空的!
她的前面和後面都有人,她看了看,看不見面,那臉像是被什麼籠罩着一樣,她努力了,可是依然看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着這些人走,可是她的身體就是那樣的走着,周圍很空靜,她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就算是自己的呼吸聲她也聽不到,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她擡手習慣性的想要摸一下,可是這一下,她嚇傻了。
她摸不到自己!她死了嗎?腦子裡回憶如同電影一樣,回放開來,最後卻是停在了暈迷的江奇的臉上,是的,她死了!就像屍怪一樣,現在的自己該是靈魂吧!
她這才四下的看了起來,人很多,排成一條長長的直線,沿着路走着,這時,她才發現,這路很奇怪,她覺得很寬,可是看向腳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很窄的一條路!只夠一個人走。
這條路很曲折,一直延伸到很長長的地方,她看過去時候,再過不久就要進入一個亭子了,其怪的是亭子是白色的,在進亭子之前會經過一個很矮的洞門,看上去像是古時候院子裡常見的那種洞門。
彎腰,她走進了洞門,一進門,景像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四周青山綠水,很漂亮,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空氣的好壞,因爲她這才現自己像是不會呼吸了。她感覺不到有空氣進入身體,更是感覺不到身體裡換出氣體。
原來這就是死了!她從不知道原來死了就是這樣。
更着那長長的隊伍,她走進了亭子,穿過亭子時,出現的卻是一個像是山又不像是山的東西,姑且就叫做山吧。
山腳下,人很多,坐着的站着的,也有人打成一堆的,只是她從沒有看到那些人相互之間說過話之類的,而且這些看不清臉的“人”應該和她一樣,都是死了的人。
直到突然有人開始往山上爬去,心裡有種感覺,她覺得自己也該往上爬,整個場面是混亂的,那些人都在努力的爬着,而她也是其中一個。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一些臺階,而且臺階還算寬,臺階的顏色看起來像是冰,可是摸上去一點也沒有冰的感覺,山有些陡峭,依然是能站得穩的,可是越往上,她就越覺得臺階在變窄,到最後的時候,她甚至覺得那臺階只有一個手掌那麼寬了。
身旁,開始有人滾落下去,她不敢看!心裡除了恐懼就只剩下慌張了,身子俯在臺階上,幾乎是趴在上面的,她看了一下山頂,她現在的位置像是在山腰上,斜眼忍不住還是看了一下山腳。
剛纔經過的那個小亭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點,幾乎快要看不到了,而周圍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上面不時的有人跌落下來,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心裡卻有着一種感覺,她要上去,就像是必需上去一樣!小心的移動着腳,支撐着身體,手緊緊的扣在臺階上,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掉下去。
每一步她走得很艱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身體感覺不到疼痛,因爲她一直是這麼趴在臺階上的,如果會痛的話,她的腹部一定會疼得要死。
不時的擡頭看着上面,再走幾步,只要再走幾步,她就到達山頂了,臉上掛起了笑容,她伸出了手,可是這一次,她並沒有穩穩的拉住,手滑了!
身體猛的向後倒去,身體直直的跌落下來,很快,而且身體感覺是失重的,她就那樣落了下來,直到感覺自己落到了水裡,水花四下的飛濺了起來……
她閉着眼憋起了氣,她怕自己沉下去的時候會被水嗆到,可是等了許久,身體並沒有沉下去,而就那樣停了下來!
這才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卻是個奇怪的地方,像是在山洞裡!因爲四周都有着土石形成的山壁,而她的身下,卻只是一灘淺淺的小水窪而以。
沒弄明白,她只覺得身體還是那種有些失重的狀態,坐在那,四下的看了一下,除了她再沒有其他的人了,連那些看不清臉的人都沒有見到。
山洞裡一陣陣陰冷的風呼嘯而過,好在的是,她不覺得冷,就連摸着身下的水,她也不覺得冷,雖然那水還是有些冰冷刺骨。
免強的站了起來,身上卻是一點都沒溼,對於現在自己的情況,她已經一點都不好奇了,畢竟到現在爲止所有自己想不到的,想得到的,她遇到了,還有什麼好好奇的呢。
這個山洞看起來陰冷潮溼,她突然把這個和地府聯繫到了一起,以前總聽老人們說,人死了就會進到地府,然後判官會根據你這一世所做的事,決定你下一世的去向。她慢慢的走了起來,路只有一條,她沒得選。
只是有些不明白的是剛纔那個地方,那個陡峭的山,那山她還記憶猶新,那裡又是通像哪裡的呢?她知道自己當然沒有機會看了。
山路很有意思,就是一條,而且她一走動,兩邊原本是黃色的土就陷了下去,留下的就是一條直直的很窄的路,陷下去的地方,看下去時,直接是深不見底的,而那深不見底的下面,偶爾又會發出一聲聲咆哮。
她聽不出那是什麼,可是卻覺得那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她加快了腳步,想要離開這裡。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直到另一個山洞的入口出現,她才停了下了,洞口處點得有兩個火把,很亮,卻沒有溫度。她擡手試了一下,那火把居然感覺是冰涼的!
她楞楞的站在那,沒敢動,直到有人停在了她的身後,那人的臉,依然是她看不清的,來的人也不說話,就只是站在她的身後,她斜了一下身子,意思是讓他先走。
果然,沒多久,那人就木楞楞的走了進去,她有些好奇,往裡面看了看,也跟着走了進去,這個地方應該是地府吧!這是她心裡的直覺。
果然沒走幾步,裡面就傳來了聲音,只是那種聲音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像是老鼠,可是那聲音明顯比老鼠的聲音要沉要粗。路依然是隻有一條的,她只是放慢了腳步。
她眯着眼看向了前方不遠的地方,那裡有一些人影,像是停在那的!
“名字!”冰冷的聲音,聽起來是個女人的。可是那嗓音,讓你會覺得害怕。
之後,站在那個人面前的另一個人,就回答出了一個名字,然後她就看到那個女人,在手中的本子上勾一下,讓那個回答的人走了進去。
她停下來的時候,前面還有五六個人,男女都有,還有幾個看背影,像是老人,站在路中間的是一個穿着長衫褂子的女人,樣子看上去,五十來歲,臉上沒有表情,唯一讓她高興的是那個女人的臉是看得到的。
站在女人面前的人,回答了名字,女人手中那隻毛筆就在本子上勾了一下,之後女人讓開了身子,那個人才走了進去,之後那個女人又擋到了路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