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夜悠然哼着小曲,做着蛋炒飯,不時的轉臉看了看沙發上睡得正甘甜的男人,她越來越覺得江奇很有型了,面對佳人投懷送抱,還真有人能坐懷不亂!
盛起飯,自己嚐了一下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才把一大碗的蛋炒飯放到了桌上,又轉身開始認真的煮起了湯。
“如果你不是哼着小曲,我還以爲王玉枝又出來了呢!”
江奇的聲音一出,她頓時手足無措了,清了清嗓子,她大聲的說道:“我可是吃你做的東西吃膩了,這纔起來做的喔!”
江奇沒回答,她也沒敢回頭去看,不過聽聲音,那傢伙應該是去洗漱了,畢竟房子本來就不大,廁所裡那嘩嘩的水聲可是很清晰的。
不一會,江奇拿着帕子抹了下臉後走了出來,問道:“你高興什麼呢?”
夜悠然手中的碗差點落了下來,好不容易纔穩住,她擡頭看了一眼江奇,臉卻微微的發紅了,現在這樣頭髮有些凌亂,穿着隨意的江奇,她不得不說,真的很有型,酷酷的,卻帶着一股子慵懶的感覺。
“怎麼?發燒了?”江奇坐了下來,手卻伸上了她的額頭。
啪!她毫不客氣的拍開了他的手,重重的將盛好的炒飯放到了他的面前,又重重的把一雙筷子放了下去。
江奇不解的打量着她,許久後才問道:“你該不會真的是王玉枝上身了吧,怎麼這麼反常?”
“上、上、上!上你個頭啊!你要不吃就倒了!省得我鬧心。”她低着頭,大口大口的扒着自己碗裡的蛋炒飯,嚼都沒嚼就吞了下去。
江奇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女人總有那幾天。”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拿起筷子,很有修養的吃了起來,嘴裡的細嚼慢嚥和她的比起來,那真是天壤之別。
“你能不能有點吃相?”江奇拿起湯碗盛了一碗遞到了她的面前。
抱起碗她一口就灌了下去,因爲她噎着了!
面紅耳赤的瞪了一眼江奇,大吼道:“怎麼!女人就不能也粗曠嗎?”
江奇沒理她,接着細嚼慢嚥起來,一碗下肚後,才起身把文件袋拿了出來,開始翻看起來。
夜悠然紅着一張臉,開始收拾起碗筷來,一邊洗着碗一邊不時的瞟着身後的江奇,心裡熱熱的,有些小小的激動,這樣的時光,這樣的喜悅至從母親走後,她就再也沒有體會到了。
“看出點眉目了嗎?”把碗放好,她問出發聲。
江奇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依舊把目光集中在手中的一疊照片上,她走過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只一眼!
當那一塊塊白花花的肉塊出現在她的眼裡時,她的胃裡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翻滾了,有什麼抵着她的喉嚨想要往外噴出。
“唔!”捂着嘴,直接衝進了廁所,嘔了起來。
江奇不解的說道:“還好吧!”
而正在裡面吐得暈天黑地,滿眼淚花的夜悠然真是想殺他的心都有了,什麼叫還好吧?她看起來好嗎?她都快把自己的胃吐出來!
許久後,她幾乎快把這幾日所有吃的都吐光了,接着水漱了口,抹着下巴的水漬,腳下有些失力的走了出來。
眼前如同幻燈片一樣,自動播放着剛纔她只看了一眼的照片,一遍一遍又一遍!每過一遍,她的胃就翻滾生疼一次,捂着胸口,臉色有些慘白的問道江奇:“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有誰能像他一樣,吃了飯之後,看着那一張張血淋的照片居然還能泰然自若!她知道照片是王虎死亡的現場,而她也知道了,那天晚上她一直不能理解的不規則的、佈滿了整個現場的那些圈是什麼了。
照片上,那帶血淋淋的肉塊,混亂而不規則的撒落在地上各位,不用看照片,單用想的,她就能想到王虎的屍體會是什麼模樣。
她不敢相信,王虎的死居然能被認定是自殺?誰見過自個兒把自個當做生魚片,片了的?她記得曾經聽說過凌尺之行,想來最多也就是王虎現在這副模樣吧。
更何況照片裡的場景,讓她把好不容易收拾的記憶又重新翻了出來,是的!王玉枝,那天晚上她遇到王玉枝的時候,夢裡的那個場景,滿桌的屍塊……
江奇倒了杯熱水遞到了她的手中,桌上江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短信的聲音,江奇走過去,拿起手機翻開了一會後,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走吧!人找到了!”江奇有些着急,連衣服也沒換,拿了件外衣就準備出門了。
本來腳下還有些發軟,可是她卻追着江奇的腳步走了出去,畢竟在他們付出了這麼多以後,總算找到一絲線索了!希望永遠是能給人最大動力的。
隨着江奇的腳步,他們驅車來到了市中心,一路上江奇一句話也沒說,停了車走了十幾分鍾竄入了一個小巷子,那種龍蛇混雜的巷子裡的小旅館,狹窄的地面盡是污水,斑駁的牆面被畫得亂七八糟。
靠着牆面,站了許多穿着很暴露的女人,臉上都是大濃妝,江奇走過的時候,還有不少的女人對着江奇擠眉弄眼,更有些還把那本就夠深的領子,拉得更開了些,夜悠然這麼看過去,幾乎都能瞅到那兩團白花花的*。
“你確定是這嗎?”她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看着江奇正拿着手機比對的門牌。
江奇沒說話,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是一家不大的旅館,門口是木質的接待臺,一箇中年男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什麼也沒問。
她有些害怕,急忙拉上了江奇的手,跟着就上了樓,東轉西拐之後停了下來。
207,木質的門上只有一個數字,江奇擡起手,敲了起來,可是裡面並沒有人答應。
“會不會是出去了?”
江奇皺起了眉頭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迴應,夜悠然心裡有些失落,江奇說過,王玉枝在她的身體裡不能超過十四天,可是這時間一天天過去,數着數着就要到時限了。
突然屋子裡傳出了細細的腳步聲,而且很近,就像是裡面的人早就在門邊了。
“有人嗎?劉二根,是你嗎?”江奇沒有敲門了,而是喊了起來。
很明顯裡面的人聽到江奇喊出的名字後,反應激烈了些。
“誰、你、你是誰?”
門裡傳出來的男人聲音很蒼老,是那種乾巴巴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可是聲音裡卻透着害怕,那種語氣,夜悠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她不可能聽錯的。
“劉二根,你開開門,我們找你只是瞭解一些情況。”
Wшw✿ⓣⓣⓚⓐⓝ✿c○
江奇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了細細碎碎的鏈子聲,過後門開了一個很小的縫,一隻眼睛向他們看了過來,當看到夜悠然身上時,裡面的男人發瘋似的大叫了起來。
“啊不要、不要……”
癲狂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江奇緊張的拍着門大喊道:“開門,打門打開啊,劉二根!”結果劉二根依然是在裡面滿屋子的亂竄,更本就沒有想要打開門的意思。
江奇有些着急了,退了退身子,擡起腳,砰!門開了。
當看到屋子裡,抱着頭滿地亂跑劉二根,夜悠然茫然了,第一個王虎已經離奇的死了,第二個劉二根現在幾乎成了瘋癲狀態,現在的劉二根送去精神病院的話怕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一件白色的汗卦子,被他穿成了灰色,頭髮一看就知道起碼一個月沒洗過了,他還拿手拼命的扯着自己頭頂上那本就沒剩多少的毛。
江奇一走進屋子,皺起了眉頭,其實夜悠然已經用手捂上了鼻子,因爲實再是太臭了!
“劉二根!你冷靜點!”江奇一把衝到牀邊,把正死命的用頭撞牆的劉二根拉了起來,兩隻手把他按在了牀沿上。
她不敢進去!因爲劉二根眼裡那渙散的瞳孔,很明顯他在害怕着什麼東西!
樓下那個櫃檯裡的男人上來過一次,看了她一眼後只說了一句:“別再老鬧騰了啊!不然不讓你住了!”說完轉身下了樓,只是她依然聽到那個男人嘴裡一直唸叨着,搞什麼沒事就鬧,還要不要人活了之類的。
夜悠然不解的又看向了屋裡,也不知道江奇做了些什麼,劉二根現在冷靜多了,雖然手還是死死的抓着頭髮,呼吸還是很急促,可是至少他沒有再瘋狂的大喊大叫了。看到江奇示意自己進去,她只能吞了口唾沫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本來是想關門的,可是在那股子氣股的薰陶下,她還是決定讓門開着的好。
屋子裡,劉二根坐在牀沿上,江奇拉過了一張舊得估計連升火都燒不燃的凳子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始輕輕的問起話來。
“你是劉二根吧!”
抓着頭髮的手,看起來是稍稍輕了些的,他沒說話,只是瞪着兩隻眼睛看着江奇,眼裡難得的平靜了許多。
江奇再問第二遍的時候,劉二根才點了點頭,可是依然不時的拿着眼瞟着她。
“你認識王虎吧?”江奇又問到。
劉二根又點起了頭,嘴上那乾裂得盡是血口子的嘴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可是最後還是停了下來,什麼也沒說。
江奇站起了身,走到牀頭櫃上拿起了一個裝了些水的杯子,遞到了劉二根的手裡,說道:“那你認識王玉枝嗎?”
哐當!劉二根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杯子是塑料的倒是沒碎,可是水撒了一地,劉二根眼裡開始出現驚慌,兩隻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她看到他手背上那筋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