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問道:“安德魯當年爲什麼要讓我冒險逃亡?”
約翰遜說道:“當年我和安德魯的目標暴露,並且知道了少帥你的下落,時間緊急,所以我和安德魯不得不讓你冒險逃亡,我們則帶着勇士令吸引大部分的敵人。還好少帥福大命大,安然無事!當年夫人曾經說過,不讓少帥您復仇,讓您自己選擇自己的路,所以,我們不得不放手,讓少帥獨自成長奔波,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啊!”
希格笑道:“讓我自己選擇自己的路?我有得選擇嗎?你和安德魯恐怕早就設計好了吧!”
約翰遜尷尬地說道:“嘿嘿,少帥,我們也只是暗示了麥肯這一個方向,途中發生什麼,我們也並不清楚。如果少帥是甘於平庸,我們當然無話可說,可如果少帥選擇了回來的路,我們所有人都將追隨少帥!”
希格苦笑道:“我其實一直都是被綁架着走的,哪有什麼機會選擇自己的路?你們也沒有選擇,只是殊途同歸而已!還記得你們的前鋒將軍羅格森和侍衛長斯諾林嗎?”
“羅格森將軍和斯諾林將軍沒有死?”約翰遜和甘波奇大吃一驚,“我們只聽說他們在投降後,率領幾百親信出了要塞,想要尋找少帥,卻被各路大軍追殺,杳無音信!少帥,他們在哪裡?”
希格指着托馬斯、潘東尼和蝶彩雲,笑着說道:“他們三個見過羅格森和斯諾林兩位將軍,嘿嘿,在神龍島!”
托馬斯叫道:“我們見過,神龍島?”
希格拉着藍仙兒的手,往村子裡走去,一百多人的村子並不算大,一色的木質房屋,幾片農田、果園,除了沒有雞鳴犬吠,和外面的村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這些老兵,就是在這片與世隔絕的村莊裡,守衛了父母陵墓二十多年。村子的前面是一大片平地,被壓得很平實,沒有長草,估計是這些老兵的練兵場,村子的後面,還有幾十堆墳墓,估計都是戰死或者病死的老兵的歸宿。
村子裡的人紛紛前來拜見自己的少帥,他們幾乎沒有不殘疾的,還有些失去手腳,被人擡着來,有些雙目失明,被人攙扶着來,戰爭的創傷,並沒有在二十多年後的這個村莊抹去印記。
甘波奇將希格和藍仙兒帶到了村子裡最大的房子裡安置,希格將從神龍島離散後的事情講述給了滿屋子的人,所有人都神情緊張,有的暗自讚歎,有的激動萬分,有的摩拳擦掌,有的爲斯諾林的失蹤嘆息……
“約翰遜將軍,安德魯到底去了哪裡?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希格問道。
約翰遜說道:“安德魯將軍現在正在和第五軍團接觸,希望能夠召集一些元帥大人原先的部下,一起反對阿拉德!估計要在兩個月後才能回來!”
希格好奇地問道:“第五軍團不是效忠女王的嗎?雖然叛亂難平,但骨子裡還是勤王部隊啊!”
約翰遜說道:“第五軍團的蒙哥撒元帥雖然有心勤王,但爲人柔弱,加上幾年來內部分裂,物資緊缺,整個軍團軍心動盪,現在的勤王勢力和叛軍在第五軍團勢均力敵,第五軍團岌岌可危了!”
希格笑道:“安德魯自己去接觸又有什麼意義?原先元帥的部下,他們沒有經歷那場生死大戰,又經過二十多年的政治洗禮,安德魯又能做些什麼?我雖然相信第五軍團除了你們,還會有很多忠勇之士,但在實力和利益面前,人心是會變的。這並不是貶低他們,他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沒有經歷阿拉德的叛亂,沒有經歷政治利益交易的薰陶,所以很難理解二十多年後人心的變化。在亂世之中,在絕對的利益和力量面前,我們應該只相信自己人,相信和我們同樣出生入死過的人。所以,我們需要實力,需要戰鬥,需要證明自己,有一顆洗涮恥辱的決心!”
“我們願意追隨少帥,捍衛第五軍團的尊嚴,洗刷前恥!”滿屋子的人大聲叫喊道。
希格笑道:“第五軍團從來就沒有戰敗,哪來的恥辱?”
“失去元帥和夫人,就是我們最大的恥辱!”衆人齊聲喊道。
希格說道:“也許你們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阿拉德已經佔據大半的國土六年了,經過這六年的準備,第三軍團雖然還是一個軍團,卻分爲了六個戰區,總兵力上已經壓倒了凱瑟琳女王的勤王勢力。六年前勤王部隊在兵力完全佔優的情況下,還佔不到阿拉德什麼便宜,現在形勢逆轉,困難重重,你們真的還要這麼做嗎?”
約翰遜驚動地說道:“少帥,當年元帥以一個軍團之力,打得整個野蠻國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幾乎攻陷了對方的首都。現在一個只是阿拉德軍團,少帥爲什麼就沒有信心帶領我們,重塑第五軍團的輝煌呢?”
“好!”希格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先前已經答應了麥肯、塞亞,答應了羅格森和斯諾林,將帶領他們洗刷冤屈恥辱!如果你們也不怕死,那我將帶着你們,衝鋒在最前面,讓敵人在我們的刀劍下顫抖吧!”
“誓死追隨少帥,衝鋒在最前面!”衆人高聲喝喊。
“我們很多人都會死,也包括我!”希格說道,“但請你們記住,我們不是要重塑第五軍團的輝煌,我們是爲了證明我們不屈的靈魂,不敗的意志,爲了那些死在我們前面的戰友們,我們將前赴後繼,死而無憾!”
“上酒!”甘波奇大叫道。
“你們在這裡誓師嗎,怎麼少得了我?”屋子的大門外走進一個英俊高大的年輕人,揹負弓箭,手握腰間掛着的短刀刀柄,向希格走來,單膝跪下,說道:“少帥,精靈射手護衛統領科林查,率部前來追隨少帥!”
約翰遜冷冷地說道:“哼,科林查將軍,你當年違抗元帥的勇士令,擅自回兵,幾乎將少帥至於死地,你還有什麼臉面前來說追隨少帥!”
科林查跪在原地,沒有起身,說道:“當年情況不一樣,我的主人珍妮公主屍首還在敵人手中,我不能讓森林國公主的屍首受人凌辱。我雖然身在第五軍團,但實際並不歸屬第五軍團統領,勇士令對我約束力不大,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珍妮公主!約翰遜將軍,說到底,當年我們也只能說是各爲其主,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有什麼樣的選擇?”
約翰遜怒道:“科林查將軍,你敢說少帥不是你的主人,只有夫人才是?置少帥於險地,你還敢這樣理直氣壯?”
“好了!”希格上前扶起科林查,說道:“當年的事瞬息萬變,哪兒時間去想先救誰,不先救誰?科林查是我母親的護衛,當然第一要責就是保護母親,約翰遜是父親的屬下,當然首重要執行軍令,都沒有錯,我們要將這個仇恨,記在阿拉德的賬上!”
“是,少帥!”約翰遜和科林查同時應答。
甘波奇上問道:“少帥,您什麼時候能帶我們出去?我們已經在這裡被關了二十多年了!”
希格沒有回答甘波奇的文化,轉過臉去,疑惑地望向藍仙兒, 能不能出去,希格自己沒有底,連安德魯研究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出路,自己憑什麼一來就能帶他們離開這個空間呢?
藍仙兒朝着希格會意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湊到希格耳邊悄悄地說道:“等安德魯拿回三葉草之後,我會有辦法的!”
希格笑了笑,轉身大聲說道:“所有人,練兵場集合!”
希格拉着藍仙兒,重新回到了村前的練兵場,幾十名精靈射手已經先列隊在了那裡。那些精靈射手各個都身材高挑,英俊非凡,背上的長弓,尖尖的耳朵,乾淨整潔的統一戰服,是他們共有的特徵。
科林查走到希格身邊,說道:“少帥,精靈射手一共七十二人,已經列隊完畢!”
希格點點頭,問道:“你的護衛隊就剩下這些人了?”
科林查說道:“還有三十三個行動不便的,留在了森林的木屋裡了,沒有隨隊前來!”
“少帥!”甘波奇上前說道:“所有守陵隊伍已經集合完畢,除了行動不便的五十六人和安德魯將軍,一共一百零六人列隊!”
希格點點頭,走到隊列前,左手舉着樹精靈之弓,右手舉着勇士令牌,大聲說道:“勇士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我手中的這兩樣寶物,二十多年前,你們追隨着他們的主人,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但在二十三年前,這兩件寶物蒙塵,千萬勇士蒙羞,主帥及夫人身死,死傷將士無數。今天,我重新擁有這兩件寶物,可你們,還是不是擁有當年的勇氣,和我一起,光復我們的榮耀,洗刷我們的屈辱?”
“誓死追隨少帥!”呼喊聲響徹天鵝湖的上空!
“好!但光有必死的決定還不夠!”希格轉身對甘波奇說道,“甘波奇將軍,你負責重新編制步兵營,兩個月後恢復到原先戰鬥力!”
“是,少帥!”
“科林查,你重新組建弓弩營,不但是精靈射手,第五軍團的老弓弩手也將由你接管訓練,兩個月後恢復到原先戰鬥力!”
希格接着對約翰遜說道:“約翰遜將軍,你重新組建騎兵營,我們現在沒有聖騎士,委屈你了!”
“是,少帥!”約翰遜激動地說道,“我們有聖騎士,只是缺少聖騎士的裝備和戰馬!”
希格驚訝地問道:“我們有聖騎士?”
約翰遜笑着說道:“連同我在一起,我們還剩下三名聖騎士,另外,我還發現了一個聖騎士的苗子!”
“誰?”
約翰遜得意地說道:“托馬斯,才十六歲,經過我將近兩年的訓練,他已經即將成爲一名合格聖騎士了!”
“托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