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激起民變的第五軍團的敲詐勒索劫掠,終於被藍仙兒的約法三章平定下去了。希格現在沒有人手去接管和治理,只能讓羅佳河平原保持現有的制度,即使有衆多的不合理,但這裡畢竟是凱瑟琳的地盤,終究人家是要收回去的,希格有什麼理由幫他治理?只要羅佳河平原能夠給他提供物資,兵源沒有必要在這裡強求,難民多的是,只要有錢,害怕招不到兵?想想奧蘭多兩千多萬人口的貧窮省份,竟然支撐了蒙哥撒這麼多年的四十萬大軍,同樣多人口的羅佳河平原這麼富裕,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讓阿拉德自己心痛去吧!
希格率領的七萬軍隊到達奧瓦拉要塞的時候,阿拉德聯軍已經兵臨城下,但還沒有部署完畢,希格和科林查並不知道,這是安德魯付出生命代價的換來的時間。
“少帥!”科林查迎了上來,說道,“看來阿拉德聯軍打算重點攻打這裡,丹尼爾將軍那邊還沒有發現有阿拉的聯軍的軍隊集結!”
“現在集結了多少人?”希格問道。
科林查說道:“昨天偵查的結果,應該有十四五萬人了,都是第二戰區所部!”
“才十幾萬人?”希格驚訝道,“我們進入羅佳河平原都二十多天了,難道阿拉德一點兒也不着急?”
“估計是大雪天讓後勤補給和輜重部隊沒能按時集結!”科林查笑道,“少帥這次分給我多少守軍?”
希格笑道:“到達奧瓦拉的是五萬援軍,其中三萬多是騎兵,其他的增援丹尼爾那邊去了!”
科林查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少帥,這幾天快憋死我了!”
希格盯着科林查笑道:哦,說說看,你有什麼計劃?”
“我想先下手爲強!主動出擊!”科林查笑道。
“我們纔有八萬人,對方有十幾萬!”希格驚訝道,“我們還要至少留守一萬人,你就這麼有把握?”
“少帥,出征前我就跟你說過,我一定要對得起你那四百萬金幣!”科林查得意地說道,“我已經跟丹尼爾要了一千輛雪橇車過來,可惜你那個魔法師朋友小氣,沒有把那些車全部給我!而且我還有三百多輛雪橇車被用來在後方運送物資!”
“你要用雪橇車,快速打擊?”希格疑惑地問道。
科林查得意地說道:“是啊,可惜雪橇車太少了!現在才三千輛,只能夠運送兩萬多人!”
“可你怎麼就不想想滑雪板?”希格問道。
科林查搖搖頭說道:“滑雪板只能從上往下滑,奧瓦拉要塞到敵人軍營雖然有坡度,但坡度太小了,即使能用,速度也快不起來!”
希格笑道:“我和夫人專門對滑雪板進行了改良,而且更換成了更輕便耐用的杉木,即使在平地,也能滑動!這次我給你帶來了兩萬副!”
“真的?”科林查眼睛一亮,說道,“哈哈哈,原來少帥和少夫人早就想到雪地奇襲了!”
“不但是真的,除了騎兵,我的帶來的那些士兵都是滑雪過來的!”希格笑道,“而且我還用雪橇車拉來五百車的物資,一車也沒有給丹尼爾,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太好了,走走走!”科林查拉着希格,說道,“少帥,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營房,沙盤都讓人做好了,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
準備工作進行了一天一夜,到第三天的凌晨,趁着淡淡的月光與白雪相互輝映,所有參戰的士兵都披上了白色的披肩,戰馬和牲口裹上了白色羊皮襖。
三萬騎兵,兩萬用滑雪板的槍戟兵,兩萬乘坐雪橇車的弓弩手,奧瓦拉要塞幾乎傾巢而出,開始向三千多米外的敵軍大營發起衝鋒。沒錯,是衝鋒!
與以往不同,夜襲都是悄悄靠近敵營纔開始發起衝鋒的大軍,從離開要塞開始,就發起了衝鋒,因爲滑雪板和雪橇車都需要較長的距離才能達到衝鋒的速度,三千米的衝鋒距離,並不會消耗坡和順風滑動滑雪板士兵的多少體力。敵人在路上可定安插了不少的哨兵,這樣的衝鋒速度即使哨兵能夠及時發現,也不一定來得及報告。
敵軍的大營是在一個十幾平方千米的平地上,四周都有人高的柵欄,一般的襲擊者想要從偷襲營地,都要從大門進入。但希格的作戰方案改變了一般人的想法,衝鋒在最前面的不是騎兵,而是三百輛雪橇車,上面坐的也不是人,而是裝滿了拍得嚴嚴實實的白雪,駕車的人驅趕着牲口,不顧一切地快速衝向柵欄牆。
敵營響起了警報的號角,隨即響起的是雪橇車撞擊柵欄牆的巨大響聲,幾百米的柵欄牆被夷爲平地,雪橇車上的積雪散落在柵欄牆的是周圍,受傷刺痛的牲口拖着已經翻轉的雪橇車更加不顧一切地往敵營裡衝鋒。
首先衝過的當然是騎兵,三萬已經衝鋒起來的騎兵,勢不可擋,見人就砍!值夜的幾千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敵人進攻的主要地點竟然是柵欄牆而不是防守嚴密的大門。
跟在騎兵後面通過柵欄牆的是雪橇車,將近三千輛雪橇車,兩萬弓弩手,每輛車配備一名駕車的士兵,其他七人只負責射擊,根本不用擔心箭匣裡的箭夠不夠用,雪橇車上裝得滿滿的都是箭,弓弩手伸手就可以得到補給!
最後通過的是使用滑雪板的槍戟兵,配備雙槍,同時又是滑雪的支撐工具。
騎兵,弓弩手,槍戟兵相互配合,特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快!快到敵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從哪裡來,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用騎兵砍刀砍斷了脖子,或者將長槍插進自己的胸口,或者箭矢是什麼時候射進了自己的胸口和後背!
十幾平方千米的營地,雖然很大,對於這支快速運動中的軍隊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按照常規來說,敵人的反應還算迅速,前營被襲擊,大營中間和後營都已經開始組織抵抗和反擊了。可向哪裡反擊,敵人在哪裡,雪白的披風與茫茫的大地融爲了一體,敵人像隱身一樣!想殺敵,卻找不到敵人;找到了敵人,卻又追擊不上;想射箭,但對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反而誤射到自己人的時候更多。自己的騎兵雖然也組成了陣列,但還沒有衝鋒起來,哪裡是對方的對手?
於是,十幾萬人被七萬人偷襲,變成了十幾萬人被七萬人屠殺,這樣的屠殺從前營開始向大營的中間蔓延,向四周擴散。大量的敵人還沒有穿好護甲裝備,死在了騎兵的屠刀下。營帳在噼噼啪啪地燃燒、戰馬在嘶鳴、刀劍聲,箭嘯聲、慘叫聲、呼喊聲、怒罵聲……匯聚成了一曲戰地交響樂,並在熊熊的烈火中,成爲了死神舞蹈的伴樂。
沒有人經歷過這樣的戰法,鬼魅般的速度,在快速運動中殺敵,每一個槍戟兵甚至比騎兵還要快速,還要靈活機動。弓弩手們只管在雪橇車上射箭,射出的箭不管有沒有擊中目標,都會立刻裝弩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不求高命中,只求高速發射壓制!
轟隆,巨大的火球掀翻了一輛雪橇車,隨即發射火球的位置立刻十幾支箭矢劃空而去,然後伴隨着魔法師的一聲慘叫就結束了!
噗地一聲,來不及躲避的槍戟兵與對方的騎兵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慣性將戰馬撞倒在地,另外一名高速滑來槍戟兵,長槍刺進了隨馬倒地的騎兵胸口!
第五軍團最前方的騎兵不斷地切割着地方的營地,衝進營帳之內就開始屠殺踩踏,有的將營帳直接掀翻,將還在着裝的敵軍士兵用帳篷覆蓋起來,然後交給了隨之而來的雪橇車直接碾壓過去。
巨大的雪橇車即使沒有弓弩手,對敵人也是巨大的殺傷力武器,這種龐然大物讓槍戟兵甚至騎兵也不敢輕易接近,以往的弓弩手方陣都需要槍戟兵方陣來掩護,但現在不需要,完全獨立作戰,而且是機動的獨立作戰。
騎兵開始穿過中間營地,向後營穿插而去,完全摸不着對手戰法的敵人終於鳴金後撤,但是太晚了,亂作一團的大營還在激烈地戰鬥着,根本不可能組織起的隊伍有效地後撤,反倒是己方的撤退信號完全瓦解了自己士兵的抵抗意志。
不能有效地組織後撤,那就小股分散撤離這個該死的地方。開始向後拼命逃亡的敵軍更是亂作一團,軍官找不到自己的士兵在哪裡,士兵找不到撤退的方向在哪裡,所有人都只顧看着別人往哪裡跑,自己就往哪裡跑,四周的保護自己營地的柵欄這個時候反而成爲阻擋自己快速逃命的攔路虎。
原先還有些抵抗的敵營自從鳴金撤退的那一刻起,形勢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科林查率領的軍隊也不知道向哪裡追擊,也是哪個方向跑的人多,自己的人就向哪個方向殺去,直到殺到柵欄邊,看到更多的人集結在那裡向柵欄上攀爬,成爲弓弩手們的活動靶。
這場屠殺一直進行到了天色大亮,三個多小時,十幾平方千米的營地成爲了巨大的屠宰場,戰果一直到下午才統計完畢。
“殺敵五萬六千人,俘虜一萬八千人,繳獲戰馬將近兩萬匹,物資無數,正在裝上雪橇車往回拉運!我方陣亡四千八百人,重傷三千三百人,失蹤四百多人,損毀雪橇車九百輛!”
科林查興奮地將簡易地戰果報告擺在了希格的桌子上,希格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你讓我們今年冬天都沒仗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