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攻城計劃失敗,主要是由於瑟莊妮太過心急,儘管古拉加斯再三阻止,她依然堅定地從主城區進入,採取一方拖住他們,一方攻擊城堡的戰術。
古拉加斯雖然只是個酒鬼,但他也並非是個泡在酒精中的木頭疙瘩,在分析推理上,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他建議瑟莊妮一方面騷擾着艾希的城市,一方面按兵不動,在據點處駐紮。等到艾希按耐不住帶兵出城圍剿時,他們再佔據有利地形的前提下,來個甕中捉鱉。
瑟莊妮的部隊退回到阿瓦羅薩之丘,但並沒有放棄進攻城堡的計劃,她重整軍容,設計好下一次進攻的方案,準備跟艾希打一場持久戰。
艾希的城堡中,一支專門訓練騎射的隊伍被召集起來,在弗雷爾卓德這種科技比較落後的地域上,打仗靠得是耐心。
當瓦洛蘭各地聽聞弗雷爾卓德的戰事後,紛紛發表了各種言論。
以德瑪西亞爲代表的、包括班德爾城、皮爾沃特夫在內的城邦表示支持艾希的寒冰部落,以諾克薩斯爲首包括祖安在內的城邦支持瑟莊妮,還有一個特殊的聲音,支持麗桑卓復辟守望者王國。
當然,這些城邦的支持僅僅表現在政治態度上,在弗雷爾卓德,一切事務不容戰爭學院干涉。
在艾歐尼亞、比爾吉沃特、暗影島這類政治中立的地區看來,弗雷爾卓德內所進行的一切事務,不能影響其他地方,至於內戰之後結果如何,他們都將派出使者,表示對弗雷爾卓德內政的支持與理解。
瑟莊妮在停戰了十天之後,又一次偷襲了艾希的城堡,這一次,他們是從港口邊繞過去的。
冷水灣中突然多了許多船隻,雖然是商船,但不知他們是如何逃過港口的檢查,行駛入了冷水灣中,一上岸,船上衝下一支軍隊,他們穿着鎧甲,手持戰斧,砍殺了站崗的侍衛,衝進城堡大門。
這一次的確是由於防範過疏,艾希的騎射兵種並不擅長近戰搏鬥,死傷慘重。
看起來堅不可破的城堡大門此時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瑟莊妮雖然只是用了一支部隊進來探路,抓住最後一個潛入城堡的戰士時,是在艾希的議政大廳裡找到的他,他剛剛放走一隻白色的大鳥,仔細一看,是送信的白鷹。
瑟莊妮已經掌握了城堡的基本結構,現在她的部隊簡直像個幽靈,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因此,艾希和泰達米爾決定,要先把瑟莊妮駐守在阿瓦羅薩之丘的據點給摧毀,才能讓她知難而退。
這幾日,艾希由居民口中得知密林中的炊煙大致位置,分析過後,泰達米爾認爲那瑟莊妮雖然是個粗俗魯莽的戰士,但也不至於傻到這個程度,明顯得放出炊煙,一定是誘敵深入的法子。
阿瓦羅薩之丘有一處最高點,那是一座常年封凍的雪山,凍土植物覆蓋的地方,瑟莊妮的據點就在這座雪山下的一個盆地中。
艾希如果從阿瓦羅薩之丘進攻,瑟莊妮的部隊可以埋伏起來,等艾希到達據點時,在盆地四周向內包抄,這是團滅的節奏。
因此,艾希應該做的就是繞過雪山,在另一側建立一個據點,這樣一來,瑟莊妮只要發動進攻,城堡中有精銳部隊和將軍駐守,並無大礙,她要是按兵不動,艾希則可以在雪山另一側觀察她的埋伏點配置,好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一一擊破。
這看上去是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是洺思連夜想出來,拿給艾希看的。他甚至爲此畫了一張地圖,地圖畫得非常精細,連山峰和丘陵都表現了出來,上面還標註了各種比例和分析數據。
艾希和蠻王一邊感慨洺思是個不簡單的人,替他們安排好飲食起居,一邊準備部隊出城去了。
很快,城堡裡又只剩下了洺思、努努和恩曼三人。
傍晚時分,大家圍坐在華麗的復古餐桌前,燭臺發出一圈溫馨的光暈。恩曼剛吃下一盤子奶酪做的各種甜點,把一塊最大的烤羊腿放到洺思的盤子裡,在努努驚訝的目光中取下一塊餐布,替洺思擦擦嘴,杵着下巴說:“慢點吃,不着急。”
努努擦擦嘴說:“我吃飽了。”
沒人搭理。
洺思不緊不慢地放下刀叉,用桌角的餐巾輕輕擦拭着嘴脣,表情沉得讓人害怕,恩曼連忙遞上一杯檸檬水:“喝點吧。”
“恩曼。”洺思突然開口,認真地看着她。“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月石?”
被問到了最糟心的事情,恩曼不開心地嘟囔:“我……這不是等消息嗎……”
“艾希現在哪有時間管你的事?”洺思像面對一個讓人操心的孩子,用家長一般的口吻說:“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操心是嗎?”
“我……我……”
“洺思,你別逼她,她這不……”努努還沒說完,被洺思的眼神噎了回去。
洺思的目光溫柔下來,他轉過身,看着恩曼說:“我知道月石在哪裡,艾希沒有時間,我們應該自己去找。”
“在哪裡?”
洺思看了看努努,似乎有什麼顧慮一般。
恩曼連忙說:“那我跟你去拿。”
努努說:“我跟他去吧,恩曼你在這等着。”
“不,我要自己去。”恩曼神情地看了洺思一眼,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努努頓時蔫了。
“好吧……”
這天夜裡,阿瓦羅薩傳來消息說,艾希他們已經在雪山一側安置好了隱蔽的據點,觀察到瑟莊妮的部隊沒有攻城動向,只是不停在練兵。
瑟莊妮在古拉加斯的建議下,在雪山中安排了偵查兵,果真,正如古拉加斯所料,艾希他們來到雪山腳下,在另一側安置了據點。
夜裡再一次降下暴雪,雪山的兩側,各有一支隊伍,他們各自觀察着對方的動向,誰也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