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血腥的戰爭,血流千里成河,將艾歐尼亞前方這大片的凍土都化作血色。血腥氣味沖天而起,將這天空都淹沒。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士兵,都爲眼前的景色都顫抖,這是一場殘忍的殺戮,無論是易大師或者是裡恩,都在這一場戰爭中打響了他們的名號。
屠殺諾克薩斯的易大師,千里吹雪,劍光通天的裡恩。
他們,儘管手中沾染了無數的鮮血,但是,他們是艾歐尼亞的英雄,他們阻止了這一場來自諾克薩斯的侵略。
只是,人們的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那恐怖的戰爭與鮮血,戰火所帶來的只有毀滅與悲傷。
城門下,裡恩已經趴在地上,胸膛起伏如同鼓風機一樣,粗重的喘氣讓裡恩更是感覺到胸口被撕裂一樣的疼痛。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火焰灼燒,痛徹心扉,就算是裡恩經歷過無數的傷痛與磨難,但是在這樣的痛楚中,依舊在低聲呻吟着。
琴聲悠悠,若泉水叮咚,盪漾在這一片悽慘的戰場之中。
聲聲入耳,裡恩忽然感覺身上的傷痛似乎被平復了不少,連同心中那種燥熱,渴求鮮血的感覺也是在消退,心中無限的寧靜。
這一曲,便是盪漾心懷,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
裡恩支撐着破敗的身體緩緩坐了起來,目光看向城門陰影下的人影。娑娜,那飄然古琴閃爍着淡淡的青光,青光盪漾如同水波,映照着娑娜嬌美的臉龐,一雙柔情似水的瀲眸望過來,帶着款款笑意。
琴聲之中,所語,只有裡恩能夠聽懂。
“魂華,好名字。”
裡恩笑了起來,清澈的眼眸倒映出娑娜和那古琴的身影。魂華,便是這琴的名字,就如魂華閣一般,帶着古典的優雅。
只是,現在裡恩只想要安安靜靜地睡一覺,太累了,太痛了,身上的傷口像是不斷地在撕裂一樣,儘管有娑娜的琴聲壓制,但是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劇烈的痛楚,讓裡恩承受不住。眼前一黑,裡恩直接倒了下去。阿卡麗的身形出現在裡恩的身後,高聳的胸脯被裡恩枕着,讓阿卡麗臉上一紅,卻也是很快恢復鎮定。看着裡恩如同孩子一樣熟睡的純真面孔,阿卡麗笑了笑,同樣溫柔。看到這樣的面孔,似乎心中的柔軟都被觸動了,讓人忍不住想要照顧他。
擡頭看向娑娜,後者展露笑顏,溫柔如水。
阿卡麗微微頭,跟急匆匆趕來的艾瑞利婭招呼一聲,帶着裡恩回到艾歐尼亞城中。
睡了不知道多久,讓裡恩睜開雙眼的時候,出現在面前的,是一片白花花的房。周圍的牆壁雪白,沒有粉刷,只是白色的蒼石建起,掛着一些簡單的裝飾。旁邊是通風的窗戶,窗葉已經打開,有淡淡的清風吹來,帶着深秋的蕭瑟,卻是非常的舒爽。清風拂面,裡恩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被風拂過的柔和感覺,沉醉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恩早就已經沉醉在這清風之中。
這一刻,裡恩忽然感覺到,自己真的能夠聽到風的輕吟。
威風帶着清涼,吹在臉龐上,像是細水長流一般柔軟輕鬆,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的約束。輕靈,自由,便是這一縷清風。耳邊似乎響起了風之精靈的輕唱,風的韻律,風的律動,一寸一寸輕輕纏繞,瑩瑩在耳邊,不絕如縷,就如娑娜的琴聲一般悠揚動聽,令人沉迷。
風,什麼是風?
按照科技的研究來說,風只是空氣的冷熱對流形成的空氣流動。但是,這並不是風的意境。
什麼是風?風,輕靈,柔軟,飄忽不定,有時徜徉長空之中,有時有盪漾在山林之中。會捲起輕鬆的樂曲,響徹入了心扉。那一縷輕靈,一縷柔軟,便是風,真正的風。
此刻的風,便是這溫柔與飄忽,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這一縷風,卻是通過指尖流逝,抓不住的風,卻能夠感受到它的柔軟。
耳邊風的律動輕輕響起,如同這世間最美妙的樂曲,哪怕是娑娜琴技絕世,也是彈奏不出這風的韻律。這是隻屬於風的律動,一縷一縷,一絲一絲,如環似扣,纏綿不斷。
微微睜開雙眼,似乎有劍光在面前閃爍,似乎有人影在面前飄動。
隨風而起的身影難以觸碰,隨風而動,御風而行。哪怕是面對驚濤駭浪,也是平靜以對,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便是這樣的一種柔克剛的感覺。劍光乍起,帶着奇妙的律動,就如這風的輕吟一般,不可捉摸,卻是如風一般穿越面前的阻隔,一劍驚虹。
只是,那驚鴻的一劍,卻是那麼的平淡,微不可見。
“風,這就是風。”
裡恩嘴角緩緩勾起,帶着純真清澈的笑意。清風拂過面頰,這一絲柔軟,帶着些許的涼意,卻是讓人心神寧靜,無法自拔。
“叮咚——”
琴聲悠悠,忽然在耳邊響起,驚醒了裡恩享受這清風的感覺。轉過頭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娑娜已經坐在牀邊,臉上笑意瑩瑩,手中魂華古琴素指輕顫,彈奏着只有裡恩才能夠明白的琴語。
“謝謝。”
裡恩笑了起來,想來娑娜大概已經坐了許久,只是自己一直都沉醉在這清風的感覺之中,沒有注意到。
“風的感覺已經找到了,你的劍法,也會更上一層樓呢。只是,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沒辦法起身練劍吧,很可惜呢。”
娑娜的琴聲帶着她獨特的語言,在裡恩的心中響起,聲音幽幽就如這琴聲一般好聽,悅耳之際,也是令人沉迷。溫柔之中,柔情款款,也是讓人無法忘卻的柔軟。
裡恩愕然苦笑,無奈搖搖頭,轉頭看向窗外。
艾歐尼亞的季節也是入了深秋,過不了多久便是凜冽的冬季了。哪怕是艾歐尼亞,樹影叢叢,也是露出一絲枯黃與衰敗。只是這蕭瑟之中,依舊帶着一絲別樣的美感。綠意與黃影之間,總是能夠勾勒出美麗的畫面,彷彿是躍然紙上的傑出畫作,令人驚歎。卻是望之心中寧靜,不忍打擾這一片清幽。
娑娜同樣沒有說話,淡淡地望向窗外,忽而響起幽幽琴聲,隨風飄蕩,躍然於窗外。空谷鶯啼,流水潺潺,這琴聲與窗外美景渾然,便是有聲勝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已經不止是兩人了,艾瑞利婭,阿卡麗,慎,還有傷勢並不算很重的易大師都已經站在房間的門口處。只是,見到娑娜一曲繞樑,裡恩靜靜聆聽的安靜場景,卻是沒有人忍心上前打擾這一副安靜的畫面。就像是定格一樣,幽幽琴聲迴盪不絕,當最後一指勾起落下,琴絃輕顫,清風微拂,吹起白色窗紗。
“好琴,好曲,好景。”
艾瑞利婭忍不住出聲,兩人這才發現,房間已經站滿了人。
這個本來就不算寬闊的房間,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了。
裡恩有些尷尬地看向艾瑞利婭,自己和娑娜獨處,怎麼說也是孤男寡女,只怕艾瑞利婭誤會什麼。
只是,沒等裡恩開口,艾瑞利婭就眼神制止了裡恩,扭動着纖細的腰肢坐在娑娜的旁邊,與娑娜暢談。只是,娑娜的手語裡恩並不能看懂,而艾瑞利婭卻是能夠與之非常順暢地交流,也是讓裡恩有些意外。
時至夜晚,只有艾瑞利婭一個人留了下來。畢竟艾瑞利婭和裡恩的關係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一一告別之後,便是相繼離去了。
“混蛋!”
最後一人離去之後,艾瑞利婭轉頭久久地看向裡恩,眼眸明亮,竟是漸漸朦朧上一絲水霧。
裡恩愕然,不知道艾瑞利婭爲什麼要罵自己。
只是,還沒等裡恩問出口,艾瑞利婭卻是已經撲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趴在裡恩的胸口上,儘量不去觸動裡恩身上的傷勢。但是,裡恩卻分明能夠感覺到,這單薄的被子,已經是溼了一片。
“艾瑞利婭,怎麼了?”
裡恩不解,有些粗糙的大手撫摸着艾瑞利婭的秀髮,臉上疑惑卻是有些不忍看到艾瑞利婭的眼淚。
艾瑞利婭僅僅抿着嘴脣,擡起頭來看向裡恩。雙眼對視,裡恩分明看到了艾瑞利婭眼中的擔憂與害怕,也許艾瑞利婭沒有娑娜的似水柔情,也沒有阿卡麗的傲然身姿,更沒有奈德麗的媚然生情,但是,艾瑞利婭就是艾瑞利婭,擁有着誰也比不了的英氣十足。只是,眼前的艾瑞利婭,卻是失去了自己最後的一絲英氣,留下的,只是女兒情深,悠然女兒心。
雙脣上,陡然覆上一片柔軟冰涼。
香舌輕卷,艾瑞利婭主動吻了上來,輕閉的雙眸眼角,帶着晶瑩淚水。
裡恩心中一動,想要輕嘆,卻是被那香舌吻住,探入口中不斷索取着,熱情如火,思念如潮,分毫不讓,已經是丟棄了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盡情地釋放着自己的擔憂與愛意。
良久,脣分,微垂的眼簾下,是柔情,是眷念,是無盡的擔憂與依戀。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只是,以後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不許,不行,不能,聽到沒有?”
裡恩知道艾瑞利婭擔心自己什麼,只是“對不起”剛剛出口,就被艾瑞利婭的手指止住。
紅脣吐着着香氣,艾瑞利婭的面孔距離裡恩也不過只是寸許而已,香氣縈繞,那眼眸之中的堅定與柔情,讓裡恩心中感慨,清澈的眼神漸漸深邃,男兒依然柔情,只是情深之處才顯。
“吻我。”
艾瑞利婭微張紅脣,裡恩情動,儘管身上傷勢仍舊沒有完全癒合,但是卻也恢復極快,至少現在他就能夠將艾瑞利婭壓在身下。
玉體橫陳,春意盎然。
艾瑞利婭嬌軀一顫,身體頓時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滿足。空虛被填滿,聳動的身體揮汗如雨,哪怕是深秋的微涼,也是遮不住這熱情如火。進出之間,便是溪水潺潺,嬌吟如泣,帶着媚意與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這明月都羞紅了臉,躲在雲後,不敢多看。
初歇,艾瑞利婭伏在裡恩的懷裡,胸前已經擠壓變形,但是卻能夠感受到身邊男人的心跳。
“身體沒問題嗎?”
裡恩微微搖頭,手指輕輕拂過艾瑞利婭玉體,入手之處的嬌嫩與柔軟,令人流連忘返。
手指的溫度讓艾瑞利婭的喘息急促起來,心中情動,卻是已經忍耐不住,溪水潺潺,雙頰暈紅。一把推開裡恩的手臂,艾瑞利婭坐在裡恩的身上,柔軟的手指輕輕劃過裡恩的胸膛,一雙星辰般的眸子中滿是渴望,胸前偉岸絲毫沒有遮掩露在裡恩的面前,媚意橫生。
“我的男人,我還要......”
一夜風雲,落花無物,不知春秋。
便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依舊沒有醒來,只是單薄的被子蓋在身上,嬌嫩的玉體橫在裡恩懷裡,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
這一夜的風情,便是無人知曉。
“唔......”
一聲輕哼,艾瑞利婭先是醒了過來,見到面前這張熟睡的面孔,還有些睏意的臉上頓時露出笑意。想起這一夜的瘋狂激情,艾瑞利婭俏臉也是暈紅,羞愧不已,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變得那麼的大膽。
“男人,都怪你。”艾瑞利婭輕輕一笑,卻是被自己都逗笑了,明明都是自己主動,卻是在責怪眼前的所愛之人。只是,女兒情柔便是撒嬌又如何,艾瑞利婭儘管是艾歐尼亞的護衛隊隊長,卻也只是女兒身,本身女兒,又何必強壯堅強。男人,始終是女人的依靠。
伏在裡恩的胸前,艾瑞利婭臉上露出一瞬間的愕然,隨即恍然。
只是,在裡恩的胸前,被紗布包裹的傷口的角落,依舊露出那一道沒辦法消下去的傷疤。一劍穿心,若是常人,便是已經死了吧。只是,艾瑞利婭聽到裡恩的心跳在右邊,令人驚訝。若非如此,恐怕這個男人便是與自己無緣了。
素指撫摸着這傷疤,艾瑞利婭心中又是驚恐,又是後怕,繼而留下的,便是慶幸與珍稀。
女兒心,柔情之處似水;女兒情,媚然之處如火。也似這清涼深秋,風拂山林的溫柔,帶來的,便是優雅靜謐,隨風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