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小子,也是翰林院不可多得的年輕人才,到時候多放幾份家書,還不是束手就來。”雙方說的熱火朝天,一時間評頭論足。
張小南聽得心亂如麻,手腕發抖,顫顫巍巍的拿着手中的碗一口口的將碗中的酒喝了一個乾乾淨淨。
武小冷倒也不說話,心中早已有幾分猜測,只是默默的看着張小南一碗一碗的喝酒。
席間熱火朝天,衆人紛紛議論,張小南只聽得到朦朧中有人走了過來,然後喊道:“小南,怎麼啦,自己喝起來了,來,咱們兄弟喝兩碗!”說着,舉起了手中的碗。
好像是洪大山還是洪大海?
還是林無敵?
此時的張小南已經雙眼迷離,看不清對方面容,只是將手中的碗端了起來,與對方一飲而盡!
火辣的女兒紅下了肚子,喝得太多,張小南感覺自己麻木了似乎進了另一個世界的狀態。如霜!你是林大人的女兒啊!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清白的捕快!就算恢復清白之身要怎樣!我在林家的事情,可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我怎樣才能配得上林如霜!怎樣才能洗刷得了自己的清白!
越是這麼想,心頭就越是難受。
又是一碗酒,一飲而盡!
把酒倒滿!來他個不醉不休!問君能有幾多愁,就像大江向東流!
就這樣喝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南感覺身上軟綿綿的,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嘴角的酒似乎過剩,從裡面滴滴答答的流了出來。
有人看到張小南這樣子,只說一句這小兄弟怎的會醉在這裡,卻也沒有找人來扶着,只是說這麼一句就走了。
武小冷將手伸了過來,張小南聞到了的沁人的香氣,雙眼迷離的說到:“如霜,是你麼,如霜。”
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刺中了武小冷的心口,讓她面色煞白。直覺果然是沒錯的,張小南心中果然藏着另一個女人,正是林則徐的女兒林如霜!
自己聽媽媽教育過自己,男人會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藏在最深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顯露出來。當年自己和母親被追殺,父親單兵來救的時候,武小冷就知道,父親是深愛着自己的母親的。
難怪這些人一說林如霜他就會面色大變,就會整個人失態,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當真有如此重要麼?
張小南,我救了你,爲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會不會也這樣對我。委屈的淚水眼看着就要流出來。不過武小冷天生要強的性格終於是將這股子淚水壓了下去。
張小南,我一定要讓你愛上我,徹底的愛上我,以後爲了我,也會如此難受。
想到這裡,武小冷將張小南一把扶了起來,朝着樓上的屋子走去。張小南只當是林如霜在扶着自己,情不自禁的便開始說了起來:“如霜,你還記得我給你寫的那首詩麼。紅顏易老,紅豆太早,說也輕巧,造下罪孽。”
武小冷停聽着,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手上的力氣也幾乎要使不出來。
這時候又聽到張小南說道:“我認識了一個人好朋友,武小冷,不騙你,她幫我從太后處求情,幫我洗刷過去的冤屈,我馬上就要成一個清白的人了。”
聽到這裡,武小冷沒由來的一氣,狠狠地掐了一把張小南,然後將所有的怨氣都掐了出去,心中暗暗說道,我如此幫你,在你心中卻只是一個朋友,張小南啊張小南,你怎能對得起我一片癡心。
猛地被掐了一下,張小南雖然反應不快,但是依然有感覺:“你生氣了?如霜?”說着,搖晃了兩下,接着說道:“我和她只是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自從你死死地護着我,我心裡面就再也裝不下別人。”
再也裝不下別人!
張小南接着說道:“素衣紅妝白頭窗,娶妻當娶林如霜。”
聽到這裡,武小冷再也堅持不住,手一軟,張小南自顧自的摔在了牀上,在那裡哼哼唧唧。
素衣紅妝白頭窗,娶妻當娶林如霜。這說的不就是願意爲林如霜披上紅妝娶回家,在白毛紙糊好的窗戶共度一生麼!他們兩個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武小冷沒由來的一陣的難受,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心口。再看看張小南,趴在那裡動也不動,似乎是將所有的念頭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都通達了,除了兩句如霜之外,口中再也沒有別的話語。
武小冷心亂如麻,整個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像是熱火鍋上的螞蟻一樣。張小南啊張小南,我對你這般好,卻不知道你心中還藏着另外一個女人,你這卻叫我如何自處!
武小冷來回的踱步,正在這時候,咚咚咚,就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姐,聽說小南喝醉了,這裡是醒酒湯。”一個侍衛端着醒酒湯說道。
“不用了,無須飲酒。”武小冷說着,擺擺手,示意他走開。那侍衛不多說,當即便退下。
思來想去,武小冷心中的脾氣還是佔了上風:“張小南,我孃親說過,愛一個人,就要爲他付出所有的一切。我武小冷既然選擇了你,就一定會爲你付出所有的一切。遲早有一天,你會愛上我。”說到這裡,武小冷輕輕地俯下身子,將張小南翻了過來,然後用力的吻了上去。
張小南,我是家鄉是西西里大草原,在那裡,只要是出生的女子,將初吻獻給對方,就是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世間萬般牽掛,再也阻止不了兩個人。願草原之神護佑你,願我們永不分離!
香脣緊緊地貼在張小南嘴脣上面,吧嗒吧嗒的淚水流了下來。
只是醉酒的張小南哪裡會知道,身邊一個這樣的女子,用草原之神的名義來愛着自己。
落日不醉夕陽盛,紅花散落百姓家。少林寺,少室山,戒妄大師看着北方,輕輕地說出了這麼兩句話。旁邊的僧人說道:“方丈,天涼了,您早點回來休息吧。”
戒妄大師笑了笑:“龍靈鳳血都已定,大清天下無在分。”說着,隨着僧人回了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