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完顏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打聽札蘭丁的下落外,秦欣也在擔心札蘭丁。從家出來的秦欣這時才感到流亡之苦。那天她被應無人趕出家門後,走在大街上舉目四望才發現沒有一個容身的地方。印像中城外的八皇廟好像有無家可歸的人居住。
那天,鳳翔的早晨很冷清,大街上有三三兩兩的車伕過去,有的還向她吹了幾聲口哨,秦欣嚇了一跳,以爲車伕們要非禮。其實不是,秦欣常年住在府第裡不太瞭解外面的事情。鳳翔的車伕們習慣用口哨來招呼客人,如果他的車是空車,大老遠他就會吹幾聲口哨示意是空車,如果想用車一招手人家就停了過來。秦欣聽到口哨聲,以爲人家有什麼企圖,心裡慌慌的,趕緊往前趕路。到了北門,守城的士兵很遠就注意到了她。秦欣人長的很漂亮,穿着淡藍色的裙子,粉紅色的鞋子。白白的內褲時隱時現,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這個時辰獨自出城的婦女是很少的,守城的士兵攔住了她。她拿出了一個銅牌給士兵看了一眼,很快就放行了,銅牌一般發給官宦富賈,平常的老百姓只有木牌。秦欣出的城來,沿大路走了一段,又走小路向八皇廟來了。
八皇廟是一個很小的廟,出了鳳翔城往北走,翻過兩個山頭就到了。廟裡有兩個道士,平日裡香火很少。顯得寂寥,平靜。秦欣來的時候一個小道士正在打掃院子,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在做飯。秦欣上去施禮,道士忙合十還禮。秦欣說:“道長,我遇到點麻煩事想借貴寺住幾天。”本來她在路上想了好多借口,如家人失散了,或者遇到劫匪了,但又想遇到劫匪似乎不妥,依自己的花容土匪未必肯放過。後來又想了好幾種藉口已備人家問起來應答。沒想到小道士什麼都沒問,說道:“既然施主有難,能到鄙寺就是緣分。施主請進。”秦欣一時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她滿眼的淚水,舉目望天,看到一羣大雁往北飛去。暗自嘆到,札蘭丁你在那裡?你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啊!
札蘭丁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晚上逃走的。那天晚上,遷近隨便找來個小鐵絲,伸到鎖眼裡幾下鎖就開了。札蘭丁笑道:“沒看出來,你還真厲害。”
遷近忙着四周看了看說:“快走,我的本事厲害着呢!等逃出去了給你讓你看個夠。”
“我揹你走。”札蘭丁說。
遷近感激的說:“我就知道沒看錯人。
札蘭丁笑道:“你怕我扔下你自己跑了啊?我札蘭丁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用你們江湖人的話叫仗義。”
“快走吧,等我出去在報答你。”遷近急着說道。
札蘭丁揹着遷近出了工棚,沒走幾步就聽道敲鑼的聲音。
士兵們高呼:“有人逃跑了,快抓逃犯!”
札蘭丁深吸一口氣,健步如飛般衝進雨中。不知跑了多久,已聽不道了鑼聲,札蘭丁也累的實在跑不動了。他放下遷近說:“不行了,我餓得跑不動了。”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氣。
遷近四下裡望了望,全是茂密得樹林,擡頭看天,密集得雨點砸了下來。“靠,札蘭丁,我們這是到了那兒了?”
“我那裡知道?我就知道揹着你跑,方向也沒看,結果就跑到這裡來了。”札蘭丁說。
“你說我們跑出了有多長時間?”遷近說。
“也就是一個多時辰吧!”
“一個多時辰我看也就在附近,不過我剛纔爬在你背上感覺你跑的好快,只聽的雨點砸到身上,眼睛也睜不開,當時我就想你小子不會有日行千里的本事吧?”
“哈哈。這算什麼,想當年我從賽亞到中國才用了幾天時間。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關鍵是我們應該知道現在到了那裡,見鬼的天氣……”札蘭丁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見樹上一個黑影飄過,呼的一聲,黑影人的棍子向他頭上打來。
他一偏頭,身子一閃,躲過了那一棍。問道,來者何人?
黑影人以飛到地下。原來是個小和尚。和尚沒有說話,起身又一棍向札蘭丁襲來。
札蘭丁又急忙躲開了,說道:“小和尚,你幹嗎老打我啊,那邊還有一個呢?”
小和尚道:“異類之人,當先誅之。”
“你這和尚,看我長的難看一點就對我下手,這也太不講理了。你在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札蘭丁故意說道。
“看你長的樣子就是金人狗賊,敢闖我少林後山重地。”小和尚說完又揮棍打來。
哇!遷近聽了驚道:“這裡是少林!札蘭丁你小子跑的也太快了吧!我們再跑回去吧?”
這次,札蘭丁沒有躲,等小和尚的棍子打來的時候,他一伸左手就接住了棍子的一端,輕輕用力,小和尚手中的棍子就脫手而出。他對遷近道:“你打死我我也跑不動了。”
“好神力!”黑暗中一個人說道:“師弟住手,人家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一個老和尚走了出來。遷近又一驚道,“靠,這倆人居然是師兄弟!”
老和尚雙手合十道:“老僧晚年遁入我佛門之地,有這樣的師弟當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施主有何驚訝。”說完他指了指札蘭丁說,“這位施主雖有神力,但想夜闖少林,夢想一夜成名還欠火候。闖少林的人很多,但能過老衲這裡的很少。“
札蘭丁忙解釋說,“我們不是來闖少林的,我們是迷路了,才流落到此。煩請您能給我們點水喝,吃點東西。“
哦,和尚聽了道,“老僧以爲施主們是想來一夜成名的,現在江湖上不太好混名氣,好多人就跑到少林來鬧事,下山後就吹噓自己多麼了不起,連少林都去打過了。搞的我們師兄弟不得不在這裡設一崗,打發那些混江湖的人。已經打發回去好幾撥了。既然兩位施主有難請跟貧僧來吧。”
札蘭丁被老和尚帶到少林寺山下的驛館,這裡專門接待那些從遠地趕來參拜佛祖的人,每年香火季節都要有好多人從各地趕來少林寺。這個時候正是人少的季節,驛館裡很冷清,只住了幾個從土藩販茶葉回來的商人。札蘭丁和遷近飽飽的吃了一頓齋飯,暖暖的睡了一覺。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吃好睡好過了,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札蘭丁還惦記着昨晚的事,他問遷近,“你說,江湖上武功最厲害的地方是那裡?”
“傻冒,當然是少林了。”遷近說到。
“少林最厲害的人是誰?”札蘭丁說。
“當然是十三棍僧了,他們的陣勢能擋千軍萬馬。”遷近說。
“十三棍僧。能擋千軍萬馬。”“好,我去找他們。”札蘭丁跳下牀說道。
“你瘋了嗎?札蘭丁。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難道你也想回去吹噓一下自己曾經闖過少林。”遷近說道。
“不是的,我要他們教我武功。將來我要重建我的國家”札蘭丁認真的說。
“哈哈哈哈,逗死我了。”遷近躺在牀上笑的肚子都疼了。“札蘭丁啊,你真好笑,你以爲是個人就能讓十三棍僧教武功啊?最基本的要求你也應該是個和尚吧?”
“那我就去當個和尚,少林的十三棍僧我一定要見到。說完札蘭丁下樓找昨天那個帶他來驛站的和尚去了。”
遷近推開窗戶,向樓下的札蘭丁喊道:“喂,喂。札蘭丁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