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札蘭丁出了驛館,行將上少林拜見十三棍僧。遠望北山,見高山峻嶺,鬱鬱蔥蔥。層戀峙秀,衆水瀉清石徑逶迤,溪流曲折。老木牙樹,鳴幾般古怪幽禽;峻峰巔,結無數綿纏藤葛。不聞雞犬,惟餘隱隱鐘聲;未見茅籬,只有微微煙火。想必定是少林之地了。
札蘭丁往北尋少林而去,行至山上見古廟殘垣,山門盡長蒼苔。已是久已荒蕪之地,札蘭丁正在納悶,見一白髮老人拾級而下,忙問道,長老,這可是去少林的道路?老人搖搖頭道,“年輕人,你走錯了,少林在南山,你卻奔北山而來。”老人又問,“年輕人,你是向佛還是習武?”札蘭丁說,“我是去拜訪少林的高僧,想學些能敵千軍萬馬的本事。”老人笑道,“既是習武,這北山也可,你只要登上山頂,見一懸崖,在懸崖上有一鐵索橋,你過橋可見一山洞。在山洞裡有一個少林的高僧在那裡面壁修行,如能得到他的指點,年輕人,那就是你的緣分。”札蘭丁喜出望外,連聲感謝那老人,老人拱手離去,腳不沾地飄飄然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札蘭丁繼續往山頂走去,只見狂風陡起,吹的人毛骨皆寒,札蘭丁心裡驚道,難道會有老虎不成。頂着狂風又往上走了一段路,天空卻飄飄蕩蕩的下起雪來,不時還伴着雷電襲來,山上的苦木“轟”的被擊中,冒出幾縷青煙來。雪越下越大,頃刻間萬里皆白。札蘭丁身上衣着單薄,這時已冰入脊骨一般。只好硬着頭皮往前走。
天黑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山頂,札蘭丁已凍成了個雪人,轉悠了半天果然看見懸崖處有一條鐵索連着對面的山崖。那鐵索通體發白,很難被看到。札蘭丁心裡有點緊張,這要是稍有閃失掉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他定了定心,深呼吸了幾下,雙手抓住鐵索,身子懸在空中,左右手倒換的前進。到了半途中雙手已經幾乎沒力氣了,身子亂顫起來。閉着眼睛半空中懸了一會兒,想到,已到這般地步,更無退路可言,憋住一口氣,手上也似乎有了點力氣,繼續前進,過了一柱香的時候終於到了對面。到了纔看到,並沒間什麼山東,還有一根繩索向下掛着,札蘭丁順着繩索往下滑,向下半天才看到了了山洞。往下看毛骨索然,更本看不到底。石洞內果然有一和尚,穿着一領破布納衣。閉着眼坐在那裡唸唸有詞。札蘭丁俯身進去也不敢驚動他。見山洞裡有米、乾柴、沙鍋、木碗等物。和尚旁邊還放着幾本佛經,石洞上也攜刻着佛像。
再看那和尚頭園口方,濃眉大眼,身體健壯。過了很久和尚誦完了經文。
問道,“施主從何而來,有何所求?”
札蘭丁施禮道,“我從遙遠的呼羅珊歷經磨難來到中國,今天有幸能見到大師,想學一些絕世武功將來重建我的國家。”
和尚搖了搖頭道,“絕世武功貧僧也未見過,即使世上有這樣的武功,我看也未必能依靠武功來建立一個國家吧,要不然天下但凡有點絕學的人豈不都可以稱王稱霸了!”
札蘭丁說,“大師,我只想學點武功能戰敗我的對手蒙古人,你想,我現在還在中國,我一生的事業卻在呼羅珊,我還打算帶我的部下幾千人回去,沒有點武功怎麼行,我最想學的就是那種能在千軍萬馬中一打就倒下一大片人馬的武功,不知道您有沒有這樣的功夫。”
和尚笑道,“施主,練習這樣的武功你還不如練習點陣法來的實際。貧僧如果有這樣的武功,還能安靜的坐在這裡面壁修行?金人佔領了我宋朝半壁河山,我要是有那樣的本事早就參軍打仗去了,金人恐怕也早就滾回老家了。”
札蘭丁聽了心想和尚說的有點道理便說,“大師,我早聽聞少林的武功蓋世,特別是十三棍僧能敵千軍萬馬,這難道是徒有虛名嗎?”
和尚說道,“那不過是江湖上的人給少林的面子,少**功意在強身健體,普渡衆生,不是用來屠殺生靈的。”
札蘭丁說,“大師,您就把強身健體的功夫教我幾招,我也滿意了。”
和尚扔來一根棍子,札蘭丁伸手接住。和尚說,“施主,你先用這根子練習打大樹,打石頭,練成後再打花間的飛蟲,空中的飛鳥,什麼時候你覺的練習的可以了,再用它劈明月,掃清風,棍法自然而成。”
札蘭丁把棍子舞了舞,打出一片風來。說,“這的多長時間才能劈住明月,掃住清風啊,您能教我點套路來嗎。”
和尚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貧僧要做點齋飯了,施主如不嫌棄,我們可以邊吃邊談。”
那天,談話的情況是這樣的,札蘭丁一在要求面壁的和尚教自己幾招,和尚就是不願意,說施主應該練習如何帶兵打仗,如何衝鋒陷陣,如何考慮地形的險要和工事的完善。在刀馬矢石中立下汗馬功勞。少林的功夫你學了也用不上,難道你不去排兵不陣,想拿少林拳去打敵人嗎?打一個兩個也可以,戰爭關鍵是看雙方最後的輸贏來評判的,你萬一輸了,也是給我們少林丟臉。札蘭丁想自己千辛萬苦差點搭上命來這裡,不能空手而歸,這老和尚也絕非等閒之輩,不討教兩三招多可惜啊。札蘭丁突然想道,就是佛祖也是求齋化緣的,何況是少林弟子,想道這裡,他從脖子上摘下自己的黃金鍊遞給和尚說,說道:“大師,這是弟子的一點心意,爲貴寺添點香火,請大師收下。”和尚看了笑笑說,“施主能體貼鄙寺的上下僧人,貧僧回去一定給施主香火薄上記上一筆。我先暫替我佛收下了。”札蘭丁說,“還煩請大師能給弟子一點指點。”和尚哈哈笑道,“施主不遠萬里來我少林就是我佛有緣,貧僧不能違背佛祖的意願。”他轉身從山洞頂上一躍。凌空飄然而起,下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了一本書。說道,“施主,這是我多年收藏的一本奇書,名叫《鴛鴦陣》,不敢說能敵千軍萬馬,至少進入此陣的人馬,如不知其中奧秘必敗無疑,我將此書贈與你,也是我佛有緣。”
完顏庸大軍開拔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還沒找到札蘭丁,他打算率領着自己的嫡系部隊和札蘭丁帶回的幾千人馬打算明日三更準時出發,新軍的人馬一個沒要,完顏庸知道這幫人都是酒囊飯袋,參軍沒幾天,軍事素質一點都沒有,帶上了也是給敵人白砍腦袋,還可能影響自己人馬的士氣。晚上,完顏庸正一個人喝酒,想道,明天大軍就開拔了,札蘭丁依然沒有蹤影,鳳翔周圍找了快十天了,幾乎要挖地三尺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人就這麼失蹤了,究竟是何方高人所爲呢?目的又是什麼呢?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下人急匆匆的通報,報!講來!報告元帥,札蘭丁門外求見。完顏庸一聽大喜道,站起來說,還不快快請來,報什麼報。報告元帥,札蘭丁將軍說,怕嚇着您,特意讓小人稟報。完顏庸急匆匆的說,“快帶我去見他,這個傢伙,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