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嘛,能讓一個女人更女人,也能讓一個男人更男人。”格里高利嘿嘿一笑,猥-褻大叔態畢露無遺。
“據我所知,傀儡使者應該是法職的一個分支,就算你有道標,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掌握的吧?”沒有理會神燈的本性畢露,摩里亞蒂徐徐道。
“呵呵,對別的法職可能不易;但對你,我想卻不存在任何隔閡。”格里高利搖搖頭。
“爲什麼?”
“因爲說得更準確些,傀儡使者實際應該屬於煉金術士的一個‘子職業枝杈’。”這時,神燈迴歸正統,嚴肅道:“因爲在最早期,煉金術士從法職內分化出來、單列一支,雖然無比榮耀,卻也須獨自面對很多壓力。特別是煉金術士通常長於製造裝備道具,但本體戰鬥力卻又不高,等於懷揣金幣走在盜賊羣中,十分容易遭到旁人的惦記甚至攻擊。所以,煉金術士們痛定思痛,就決定充分利用自身優勢來獲得更大的實力,如此就有了‘傀儡使者’的誕生。”
“原來如此。”
煉金術士有財有勢,卻戰鬥力不強容易招賊,所以就想出辦法把財勢化成戰鬥力,直接創造出強大的戰鬥傀儡聽命於己,隨時可以應對外來的威脅或不測。
“這樣講的話,無論是金屬傀儡、植物傀儡、還是亡靈傀儡或死靈獸,其實都是源於煉金術士的自保意圖。恩,如果作如此思路下去。其實所有的這些傀儡本質都是一致的,不過是所用材料、工藝、鍊金陣有所不同了,所以才又細分下去許多枝葉。”摩里亞蒂一邊思考着,一邊道。
“就是這樣。”神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所以講,傀儡使者的大半秘密還是在於傀儡的製作上。而至於另一小半,便是…”
“便是如何控制傀儡,使之執掌如意。”這次,不等格里高利說完,摩里亞蒂已經知曉了答案。
“聰明。”
“那麼,你掌握中的‘傀儡使者’屬於哪個支脈的?對這頭高階惡魔可以適用?”繞了一圈。摩里亞蒂又轉回實質性的關鍵問題。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說着。神燈變戲法般從懷中摸出一枚金燦燦的螺釘,遞到對方手裡。
“這是…道標?”
摩里亞蒂接過螺釘,細看了一會兒,接着驅動精神力直接向螺釘纏繞上去。
隨之。一系列的繁雜信息開始如潮水般涌入他的頭腦。同時。金色螺釘卻慢慢虛化、消失不見了。
“生命傀儡-‘地上使徒’!?”不知過了多久。雙目閉起的摩里亞蒂忽然睜開雙眼,眸中一片精光。
“呵呵,對。就是‘地上使徒’!”神燈哈哈一笑:“典籍上說,神祗在大地上創造出百族衆生,以神通來牧養這無數血肉,以收穫虔誠的信仰。現在,煉金術士同樣站在創生的舞臺上,以血肉結合鍊金術,孵化出全新的生命,來與衆神比肩。是所謂,生命傀儡-‘地上使徒’!”
格里高利的語調依舊玩笑憨憊,但這時聽來卻彷彿帶着絕大的雄心以及對於神靈的某種隱隱輕蔑,讓人不禁精神一緊。而他所念誦的,正是金色螺釘道標中所記載的“地上使徒”的總則。
實際上,所謂生命傀儡其實已經不下於亡靈傀儡的“邪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爲要煉製任何生命傀儡的基礎便是有一個正常的生命體供你煉製,而這般的作爲,已然是對於大-陸通用道德的極大褻-瀆和違背。試想,原本一個完好的生命任你試驗、折騰、甚至改頭換面成了怪物,這隻怕比亡靈術士利用屍體製造傀儡更遭人厭惡和譴責。
“說來還真巧,生命傀儡的煉製中亡靈魔法其實佔有相當的技術比重。而你現在已經又獲得了負能量領域,我簡直就要認爲這頭惡魔是得到了消息,故意找上門給你‘送禮’呢。”
而顯然格里高利是不具備什麼正常的是非觀的,自然對於生命傀儡的邪惡點也是毫不顧忌。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傀儡的製作對象是大-陸上人人皆曰可殺的惡魔,那麼就算以後消息泄露出去,也頂多有人質疑摩里亞蒂爲求戰勝惡魔而手段不當,卻也不會再強出頭、爲惡魔去爭取正當生存權利啥的了。
“謝謝你的道標。我收下了。”
畢竟“地上使徒”的內涵實在是“特別”,而且就算想真正着手動作,摩里亞蒂也需要先把新收入腦海中的知識整理、理解、消化纔是,所以暫時只是簡單道謝就是了。
“有什麼需要請再吩咐我。”看出了對方的態度,格里高利又無所謂地一笑,便消失不見了。
看神燈隱去,摩里亞蒂又沉默了一會兒,輕嘆口氣,纔將地上的蛇頸三頭犬先收了起來。當然,在明天前,他還會利用魔法手段重新把高階惡魔再禁錮一遍,以免陰溝裡翻船。
“閣下。”片刻後,克勞塞維茨的聲音在帳屋外響起。
“進來吧。”
話音落下,帳門開啓,隨即老狼人當先進來,後面卻還跟着漢密爾頓。
“閣下,營地的防禦工作已佈置妥當。考慮到潛在的威脅,我把尋常的一米寬營壕加寬到了三米,同時在後方還多安排了一道鹿角牆。另外,鑑於大雲號需要連夜搶運‘材料’,所以我派出了雙倍的狼騎兵遊動哨。”首先向摩里亞蒂敬了軍禮,克勞塞維茨才彙報道,卻也並不避諱在場的漢密爾頓。
而“獅子心”同樣是軍務老手,一聽老狼人的佈置就明白了他所謂的“潛在威脅”明確無誤就是指向了今天也是大放異彩的溫莎騎士團。否則,哪怕奧林匹斯的規矩再大、臨時宿營地再規整,也用不上三米的壕溝線和防騎兵衝擊的鹿角防禦牆吧。不過換個角度一想,克勞塞維茨作爲一個純粹的軍人,萬事從實戰考慮、儘量使己方做到無懈可擊,也的確是盡職盡責的優秀表現。所以,同樣是身爲亞特堡的軍事主官,漢密爾頓也分外欣賞對方的這般表現。
“很好,辛苦了。”對於老狼人的這個態度,摩里亞蒂已然瞭解,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漢密爾頓,恭喜你,終於坐上了‘圓桌’!”轉過身,摩里亞蒂便給了“獅子心”一個重重的擁抱,接着又問道:“傷勢不要緊吧?”
“謝謝。一點小傷,不礙事。”
漢密爾頓已經包紮過,看來臉色仍然蒼白,但精神狀態卻很好。而且他歷來與摩里亞蒂關係親密,所以也未過多掩飾自己晉階的喜悅,畢竟那是多年的夢想和夙願。
“這就好。我從父親大人那裡把你調來,可是擔保你完好迴歸的。現在,來時是中階,回去的卻是‘圓桌’,父親大人該沒有怨言了。”這時,摩里亞蒂也半開起了玩笑。
“呵呵。”
漢密爾頓是知道些內情的,瞭解前日恩斯博格男爵之所以同意放自己過來助陣,摩里亞蒂是支付了代價的。而這便是貴族間的遊戲規則,只談父子親情可代替不了真金白銀。所以現在聽來摩里亞蒂的玩笑話,也真的只能當玩笑去聽。
“閣下,現在這裡戰役順利結束,我想盡快返回亞特堡。”笑過一陣,漢密爾頓便請辭道。
“不必如此匆忙。今晚子爵大人將在溫莎堡設宴慶祝勝利,你也一起參加吧。”看了對方一眼,摩里亞蒂道。
“宴會的事,我似乎就不必…”作爲一個比較純粹的軍人,漢密爾頓顯然對滿是美食跟美女的貴族晚宴無感。
“還是一起來吧。”摩里亞蒂擺擺大吼,打斷了對方的話:“一來,查理大人晉階聖堂,可說是肯特郡乃至全埃拉西亞的幸事,你還要前去恭賀致禮;二來,宴會後索爾克子爵應該還會就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與我商議。你作爲亞特堡的代表,列席旁聽也是應當的;三來嘛,你我許久未見了,晚間我還想同你聊聊。”
“這,好吧,旦聽閣下您的吩咐。”摩里亞蒂的一番話合情合理合規,漢密爾頓還真反駁不了,只得應命,但還是追了一句:“不過明天一早我就必須趕回去了,否則我擔心亞特堡那裡有變。”
“這個當然。”摩里亞蒂微笑着點點頭。
傍晚時分,摩里亞蒂換過一身新的指揮官制服、腰佩禮儀劍,帶領着森博勳爵、“圓桌騎士”漢密爾頓、參謀官克勞塞維茨、以及追隨者等其他一衆隨行,離開宿營地,前往溫莎堡。
而才穿過匆忙清理乾淨的戰場、來到城堡近前,溫莎堡的高牆內就有一陣嘹亮的長號響起,那是在向尊貴的客人敬禮。同時,內堡上渾厚的鐘聲也在這一刻響起,直轟鳴了有二十五下,那正對應着摩里亞蒂的年紀。
“歡迎你的到來,摩里亞蒂閣下。幾個小時前,我們並肩奮戰,共同消滅了惡魔在肯特郡的最大兵團。現在,我打開家門,迎接你前來做客。哈哈,這真是多麼讓人開懷的時刻啊!”
爲了表達對於摩里亞蒂的尊重,高貴的索爾克子爵竟然親自盛裝站在城堡大門前迎接。在他身後的,則是聖堂查理和愛女瑪蒂爾。
而如此高規格的陣仗,其實也在清楚地告知世人,在子爵大人的眼中,摩里亞蒂.恩斯博格已經是一個與自己地位平等、需要認真以對的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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