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頭檢視了地面上的烏血,可惜早已乾涸,無法利用,摩里亞蒂不由輕搖頭。現在唯有寄希望於那不知生死的“妹妹”,否則就只得回去抽取梵妮已遭到污染的血脈,來嘗試打開通往目標空間的通道。
自地牢向上便是主樓大廳,一旦進入,哪怕摩里亞蒂也無法在一位超級極道的眼下隱藏自己。終沉思片刻,他忽然原路退回,直接來到堡外,以光明正大姿態升空而起,並浮出土元素領域,竟似是而非地模擬出美杜莎種族的著名領域“石化洞窟”。
“給我滾出來!”
帶着再真切不過的怒意,外貌完全美杜莎化的摩里亞蒂大喊一聲,氣息暴烈,震撼內外。
“是…誰?來給我…送血食的嗎!?”
即刻,“毒火之冠”內亦有一個狂暴若雷的聲音響起。但不知爲何吐詞用句卻頗爲吃力的樣子,間或還夾雜着野獸般的嘶鳴,好像牙牙學語的獸人。
同時,一個火紅身影自城內飛出,直升到與摩里亞蒂平行的高空。且二話不說直接欺近向前,殺戮之勢畢露無疑。
“還真是簡單幹脆。”
摩里亞蒂暗笑一聲,兩雙炎翼一併張開,朝湖面方向疾轉而去。
火紅身影當然不肯放≌▽,..棄,也是振起一雙巨大赤紅蝠翼,緊追上去。
“雖然‘半人化’,但原本的特徵還保留許多,也許叫做‘獅麪人身’更合適些…”
爲了將戰場挪移遠離“毒火之冠”,摩里亞蒂急飛向鹽水湖心,同時回頭後望。
那咆哮酋長狀似人形,高過三米,彷彿一獸化的巨人。渾身遍生火紅棕毛。手腳則仍是獸爪形態。最特別的是頭部依舊保有獅容,巨目圓睜、獠牙外露,頸項四周更燃着一圈赤火,如同雄獅的鬃毛,在急飛中隨風劇烈擺動。
此外,在其身後還拖有一根節節粗壯的長尾。捲曲舒展隨意,尖端更長出一根尺許細針,色澤墨綠幽暗,似可穿透一切防禦一般。這便是大名鼎鼎的“蠍尾”,也是蠍尾獅得名的由來。
不過片刻,在摩里亞蒂的帶領下一前一後的兩人已飛出去十餘公里。
忽然,前者身形猛地一閃,忽然一分爲二變作一模一樣的兩隻美杜莎,分別從左右兩側方向咆哮酋長攻去。更同時蛇眸驟亮。就彷彿要配合着“石化洞窟”領域對目標做異能攻擊,使之化爲真正石像一般。
見此,咆哮酋長卻毫無懼意,更彷彿早有預料似的加速飛行向前,同時身後蠍尾突然前翹,一點刺目光芒在尾針上亮起。
下一刻彷彿流星羣落,又好像大雨磅礴,便見到無數似真似幻的墨綠細針成鋪天蓋地之勢射向前方。竟將包括兩隻“美杜莎”在內的方圓數公里空間盡數籠罩。且那海量飛射的尾針間還似乎有某種詭異但清晰的能量連接,竟然相互勾結起來形成一純攻擊型的龐大領域。
在此之中。所有生物的感知和反應都可能受到大幅矇蔽而無法做出正常反應。並且無數細針間形成的錯綜複雜的能量糾纏甚至有封鎖空間的作用,使得類似魔法“瞬間移動”乃至十五級“域內無距”都無法達成。只得硬硬承受來自成千上萬細針的可怕打擊。
這便是咆哮酋長最強大的領域攻擊“狂暴針雨”!
果然,在遮天蔽日的尾針領域面前,兩隻“美杜莎”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和空間,轉眼便被徹底覆蓋去。
“喀嚓…”
第一時間,左側的“美杜莎”在陣雨的轟擊下連半秒也未堅持住就破碎開來。卻是散成一大片晶瑩片段,彷彿水晶碎屑一樣飄散空中。
而在右側,一面古怪的橙亮蒙皮盾牌已被豎起,帶着令咆哮酋長都感到不安的深邃黑暗氣息,將射來的細針盡數擋去。或者說。所有細針當才飛臨目標便都自行消失不見了,好像泥牛入海。
片刻,當蒙皮盾牌被放下,顯露在咆哮酋長視野中的便不再是美杜莎,而是一個身着金焰鎧甲,一手持毀滅長劍的人類男子。
“你!”
哪怕頭腦中充滿混亂情緒和各種原始慾望,但面對同時出現的三件魔主套裝組件,超級極道的本能還是立即反應起恐懼和極度危險的信號。
毫不遲疑,咆哮酋長轉身便向原路逃竄,甚至比之前追擊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分。只可惜,不知何時原來籠罩着它的土元素領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影錯亂的詭異空間,構成一條條交錯無序又自相矛盾的時空迴廊。而咆哮酋長正處於其中的一條迴廊之中,所以當其奮力遠遁時,雖然看來竭盡全力但實際效果卻是分外不堪,甚至只是在數百米內原地打轉不止。
數息後,當咆哮酋長不得不暫緩下來,努力尋求一條逃出昇天的生路時,恐怖魔焰伴隨着九層地獄的虛影卻在其面前升起,隨即將之整個吞沒。
怒吼、暴喝、掙扎、哀號,在“九層地獄領域”中的咆哮酋長一如一無助的靈魂,只得向着越來越深的地府不斷沉淪。哪怕其擁有十五級的超級實力,卻依舊難以逃脫“靈焰熔爐”的無情錘鍊。
不過某人似乎不想浪費時間,更不願神器組件在外暴露時間稍長,便見到一束黑色劍影落下,隨之空間割裂、裂隙陡生。
便在絕望呼喊中,咆哮酋長被一斬爲二,當場隕落。但灑落的血肉還不及墜湖就被某人一袖收起,自然成爲寶貴的鍊金材料。
隨之,九層地獄虛影和時空迴廊都消失不見,魔主套裝亦被收起。重回美杜莎面貌的摩里亞蒂便重新飛臨“毒火之冠”。
果然,城堡內的一切早已被咆哮酋長禁錮,哪怕其已身死,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任何生靈能夠脫困逃出。
片刻後,進入城堡主樓的摩里亞蒂便憑藉梵妮的記憶發現了一息尚存的“妹妹”。不過看樣子她也實在悽憐,渾身傷痕累累,更有明顯受侵痕跡。顯然咆哮酋長在“翻身作主”後沒少向“前主人”作出強烈的報復。
隨後一個治療術使目標獲得些許恢復,摩里亞蒂便將之搬運到大廳中的那副巨大畫作前。接着割破其手腕,重重按在了油畫上。
當縷縷血液流出將畫布和畫框打溼,一道空間波動便自畫作內徐徐盪漾開來。
同時,油畫中描繪的一座深邃黑暗的城堡中也漸有亮光亮起,同時城堡大門也緩緩打開,並逐漸變大向前。
頃刻,整面油畫就已變成了一座通往未知處的大門。摩里亞蒂放下美杜莎妹妹,舉步邁入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