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那個幽幽的聲音,南鷹身軀一顫,卻頭也不回道:“不!本將說過,再不會令你對陣昔日部屬!”
馬雲蘿跳下馬來,緩緩行至南鷹身後,她見包括孫堅在內的衆將無不知趣的退開一旁,不由微微一笑,才輕聲道:“我要感謝你的體諒!然而,形勢至此,我焉能任由你去冒險?正如你所說……自從當日邙山一戰後,你我的命運便已經連在了一起!”
“雲蘿……”南鷹倏的轉過身來,凝視着面前‘玉’人,心中柔腸百轉,千言萬語卻化作一句話:“那麼,你定要小心!”
“竟敢小視本將…….”馬雲蘿緩緩拉下鐵盔護面,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從護面傳來:“難道你不知道嗎?自邙山際遇之後,本將有十足信心,再不會輸給典韋那條黑牛!”
南鷹聽得亦是一陣神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爲了救出張樑,典韋與馬雲蘿在深山之中的那場惡鬥…….那時的馬雲蘿比之典韋亦不過稍遜一籌,在經過了南華星人的潛能釋放後,她確有可能已經達到了與典韋同等的高度。》哈
他‘露’出會心一笑,正想向‘玉’人調侃當年舊事,卻聽一個‘女’聲尖叫道:“咦?那不是武癡嗎?”
南鷹愕然瞧去,只見高清兒策馬而來,正遙指着敵陣的呂布訝然大叫。南鷹一陣頭疼,這小丫頭怎麼也來了?不過她倒確是當年參與過宜陽城外與呂布並肩而戰的那場廝殺,認得他亦在情理之中。
馬雲蘿瞧見南鷹神‘色’,低聲道:“看到高風匆忙回營調動戰車,我和清兒有些放心不下,便一起過來看看!”
“還好,另外兩個丫頭沒來!”南鷹苦笑道:“不然可就更熱鬧了!”
“她們?本來也想來的!”馬雲蘿似笑非笑道:“倒是高順將軍硬攔住了,請她們巡守後營去了!”
南鷹心中一動,鄭蓮和張夢依二人巧捷萬端。更有不少‘花’樣百出的手段,高順請她們值此關鍵時刻巡防大營,倒是知人善任…….
呂布聽到高清兒的嬌呼,亦是愕然回馬,策騎緩行而來。
“原來是你……”呂布瞧清了高清兒面容,不由目光一亮,他顯然對渤海軍所有將領亦是下過一番苦功,欣然道:“想必便是高家小姐了,請容在下呂布重新見過!當年布受小姐贈馬之恩,至今不敢稍忘。而小姐事隔幾年。美麗更勝往昔,真是令人……”
“你住口!本姑娘管是你呂布還是武癡?”高清兒柳眉倒豎道:“你還知道當年的贈馬之恩?那爲什麼還要帶兵和我們廝殺…….你這麼做,便是忘恩負義!你這個小人!”
隨着兩人漸行漸近,高清兒的纖纖‘玉’指幾乎快點到了呂布的鼻尖,尤在不住口的痛罵。
南鷹驚得臉都白了,呂布是何等狂傲之人?縱然他不會當真與高清兒計較,然而一旦出手小小懲戒,自己便難以向高順‘交’待……
正當南鷹將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阻止,卻見呂布被罵得面青‘脣’白。不斷控馬倒退,一副手足無措之相,卻哪有半分惱羞成怒的翻臉模樣?
南鷹看得目瞪口呆,兩軍諸將無不啼笑皆非。唯有呂布面對高清兒的步步緊‘逼’,終於招架不住的向着南鷹大叫道:“漢揚兄,還不過來爲我釋清誤會?”
南鷹強行忍住心中爆笑,沉聲喝道:“高清兒。本將命你,立即撤回本陣……兩軍陣前,肆意咆哮謾罵。成何體統?”
高清兒一怔,立即見好就收的再次戟指向着呂布嬌呼道:“總有一日,再和你清算此帳!”說罷,撥馬便走。
呂布明顯是鬆了一口氣,他向着南鷹暗中豎了一下大指,滿臉盡是苦笑。
南鷹突然間心念電轉,生出無比荒謬的感覺。這呂奉先面對天下英雄都視如草芥,唯獨面對‘女’子卻是顯得全無招架之力,看來羅貫中編的故事連環計亦非完全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啊!什麼戰神…….日後最多也就是一個季常之癖的軟蛋!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典韋渾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將軍,出戰諸將已經齊集,請將軍訓示!”
終於要開始了嗎?什麼三英戰呂布?全是瞎編‘亂’造,且看本將今日如何羣毆戰神!南鷹心底驀的涌出強大無比的戰意,他喝道:“好!請袁盟主預先擂起戰鼓,以壯聲威!”
隆隆的鼓音滾滾掠過一片肅殺的戰場,十九名各具異相的威武戰將一起縱馬而來,聚在南鷹身側。
“長沙孫堅,恭候軍令!”
“兗州刺史屬下……”
“豫州刺史屬下……”
“青州刺史屬下……”
一名名戰將向着南鷹躬身爲禮,大聲報上自己的身份姓名。
南鷹無不一一莊然回禮,直到聽完所有將軍的自述,他不由心底一陣失望。十四名諸侯屬下戰將中,除了曹‘操’派出的曹洪令他眼前一亮,其餘衆將幾乎再無一名歷史名將。
南鷹眼光掃過遠處的袁術,卻一眼看到立於他身後的紀靈,不由雙目寒光一閃…….如此關鍵一戰,這袁公路居然還捨不得派出愛將,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小人!
袁紹派出的是韓猛,此人似乎倒也是一員河北大將,可惜面對呂布全不夠瞧…….除了顏良、文丑不在,高覽傷勢未愈,河北四庭柱不是還有一個張頜嗎?南鷹的目光在袁紹身後衆將身上迅速一掃而過,卻終於沒有找到心中疑似張頜的人物。
遙望着呂布一方衆將漸漸擺開的陣形,南鷹將所有疑慮全部拋置腦後,沉聲道:“各位將軍,南鷹有幸能與各位攜手一戰。待會兒雖說生死有命,然而鬥將亦與鏖兵無異,尚須針對敵方可能出現的弱點而預做部署……”
“請鷹揚中郎將下令!”所有將軍聽得均是心中一振,眼前這位將軍,雖然沒有聽說身具蓋世之勇,然而生平大小數十戰卻是常勝不敗。若能有他事先定計,當可勝算大增!
“好!”南鷹眯起雙眼,指着敵將之羣道:“待會兒戰事一起,本將…….”
衆將聽得無不全神貫注。
一記記原本緩慢沉重的鼓聲速度漸增,終於化爲雨點般的密集敲擊,正當兩軍數十萬將士均聽得心頭如堵,生出氣息難繼之感時,鼓音驟止,炸破耳膜的金鑼之聲震天響起。
兩軍將士僅僅經歷了瞬間的沉寂,立即發出陣陣排山倒海的吶喊呼喝之聲。
“衝!”呂布長矛指處。橫列一排的十九名董軍戰將驀的爆發出野獸般的吼聲,驅動戰騎殺上,他們擺成一道以呂布居中的扇形陣勢,看似兩翼落後,實則卻在不斷加速,只待與聯軍衆將相‘交’,便會兩翼收攏,將所有聯軍將領圍在正中。
“鋒!”隨着南鷹鷹刀揮動,二十名聯軍將領迅速策動戰馬。於小跑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陣形。
典韋一馬當先居首,關羽、張飛雙騎並行隨後,馬雲蘿、孫堅、南鷹三騎再後,十四名聯軍戰將以“四五五”排列緊緊跟進。
二十名出戰將領中最強的六人。構成整個三角的鋒尖,對正了前方不斷接近的呂布。
呂布瞧得瞳孔微縮,心知失策。對方竟然會在區區二十人的鬥將中擺出了騎兵鑿穿的鋒矢之陣,己方單薄脆弱的翼陣如何能夠阻擋如此強大的衝擊?
無論是呂布還是南鷹。兩人均是心知肚明,所謂陣前鬥將,已經因爲南鷹的加入而徹底改變了意義…….若呂布可以於對戰之中生擒南鷹。不僅渤海、長沙兩軍再也無法正常作戰,甚至整個聯軍的士氣軍心都可能隨之瓦解。這是一道香鉺,卻‘誘’得呂布明知兇險異常,亦難擋其‘惑’!反之,若聯軍一方可以於‘亂’戰之中斬落呂布,打破其天下第一的戰神威名,則董軍亦將不戰自‘亂’,首當其衝的後果,便是虎牢關外大營將會被趁‘亂’攻取。
奔騰不絕的蹄聲彷彿金鼓‘春’雷,滾滾揚起的黃塵更顯氣勢磅礴,雖然只有區區四十人,然而其威勢卻直如千軍萬馬一般,充滿了凜烈懾人的聲勢。
萬千將士的目光死死落在戰場之中,所有人都本能的感覺到,此次鬥將的結局,將會左右整個戰局。連袁紹、袁術、曹‘操’等人亦不由手心出汗。
典韋一騎當先,雙目‘射’出有質無形的氣機,牢牢鎖定對面不斷接近的呂布,狂喝聲中,手中兩條鐵戟幻化成兩條繞體黑龍,將身外黃塵‘蕩’得盡數遠離,凌厲的破風之聲甚至一時間蓋住了戰馬奔騰和萬軍呼喝之聲。
呂布再次心頭一震,早聽張遼說及此人厲害,果然是生平僅遇的勁敵。
他深吸一口氣,瞬間將所有‘私’心雜念盡數掃盡,一矛刺向迎面翱翔而來的兩條黑龍。
雙戟揮動而成的可怕風捲,竟似阻擋了氣機的流動,令周圍空氣霎時有如實質,令呂布生出巨石壓體的沉重感覺,他不驚反喜,生平首次因爲乍逢強敵而生出渴求一戰至死的強烈意願。
“破!”驚雷般的怒吼從呂布口中隆隆炸響,那一往無前的一矛彷彿立時減速,卻仍是有如神助般的直點在典韋剛剛揮出的一戟前端。
兩人同時如殛雷擊,唯有藉着兩馬相‘交’的衝勢斜奔而出,化去對方有如滔滔江水狂涌而來的勁力。
與此同時,沉悶的衝撞之聲和金屬‘交’擊之聲連續響起,聯軍衆將的三角陣形幾乎是毫無阻滯的便衝破了董軍戰線,一名猝不及防的董軍將領更被關羽一矛挑飛,血灑當場。
“喝!喝!喝!”聯軍將士一起發出陣陣歡呼。
南鷹心中一喜,知道第一步計劃已經實現。呂布之強,或許只有他和少數親眼得見的人才能深刻體會,若是以‘混’戰之形殺上,只怕‘交’手第一回合,呂布便已斬將立威…….典韋的任務便是在‘交’手之初先聲奪人的震住呂布,令其無心他顧,爲其餘聯軍戰將創造勝機。
當日呂布于飛掠之間從容斬殺數十名袁氏高手的情景彷彿歷歷在目……除了己方少數幾將,即使是曹洪、韓猛之流,正面對上亦是必死無疑,若因此動搖其餘參戰聯軍諸將的信心,那麼呂布將會利用‘混’戰之機充分發揮其快若電閃的疾攻,將聯軍諸將逐個擊破。
呂布眼見隨着兩方纏戰,聯軍的三角陣亦漸解體,心中微鬆。此時此刻,對手難逢的強烈**已經完全壓倒了生俘南鷹的想法,他正要回身尋找典韋再戰,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呂布,你的對手是我!”
呂布瞪着一雙殺機凜然的雙目瞧去,卻見一陣大風拂過,‘露’出塵沙後兩名騎士的雄壯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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