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和葉小波同時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機。
一邊是路逸,而另一邊是祁恭。
兩人一起下意識擡頭看對方。
這葉小波在等顧明過來的時候,給祁恭發過短信,說是碰見顧明瞭,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個飯,也可以在祁恭母親那邊做做樣子。但祁恭一直沒回話,所以他也一直沒有和顧明提起來。
只是還沒等葉小波接電話,顧明就率先出了聲。
“額……”
對面,顧明擡起了頭,她想着葉小波還是閔於忱的表哥,和路逸的糾葛似乎不適合被他知道,就有些尷尬地起了話頭,卻只喚了一聲,半天沒有想出要說的話。
而葉小波似乎有心電感應一般,微微一笑,立刻點點頭,讓她自己隨意,想出去就出去吧。
顧明便先掛掉了電話,抱好文件檔,才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葉小波按下接聽鍵,祁恭便迫不及待地說道:“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什麼事呀?”葉小波隨手拿起一支筆,在指間輕鬆地來回旋轉。
“上次不是說有事和你說,電話打一半,你就掛了。”
葉小波回道:“上次好像是雜誌社裡突然有急事,你怎麼了?和你媽又起衝突了?”
“沒有……”祁恭那邊似乎在抽菸,頓了許久,才說,“璐蘭的父親過世了……”
葉小波一愣,祁恭繼續說道:“今天陪璐蘭去的警察局,說大概是喝多了酒,半夜和別人起衝突,被捅死了。”
聽到這件事,葉小波莫名間又想起第一次見陳璐蘭,是他剛回國的時候,祁恭帶着她一塊過來接自己。陳露蘭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絲綿連衣裙,很學院淑女的款式,一頭柔順的長髮披在肩上。看着是很文靜嬌俏的一個美女,但她的黑眼圈卻很重,蓋了很厚的粉。
祁恭從來看不懂女人的化妝技術,但葉小波自小女人緣就好,很多異性朋友,見得多了,也就能一眼看出來。
後來有一次在醫院陪父親做例行檢查,竟然看到陳璐蘭。
凹凸有致的身材擠在窄窄的護士服裡,眼線畫得不露痕跡,笑聲嬌滴發顫。
他有些興趣寥寥地說:“恩,那你今天要在她家那邊陪着她麼?”
“恩,她哭了一上午了,剛睡着。我媽打幾次電話來了,我都掛了。”
“這樣啊……那你打算怎麼辦,讓我打電話和你媽說嗎?”
“恩……唉,好累。”
祁恭的話音剛落,葉小波指間的筆旋即落到桌面上,他又撿起那隻筆,在桌面上輕輕叩着,說道:“恩,你好好陪陳璐蘭,我去給你媽打電話解釋。”
“那我掛了。”
“好。”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葉小波揉了揉額心,又直接撥通了另外一通電話。
“喂?”
“林姐,祁恭在陳璐蘭那裡,您別打電話了。”
“知道了,”話筒裡的女聲懶懶的,說道,“顧明知道那件事是陳璐蘭做的了麼?”
葉小波說:“不知道呢,我們還沒熟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