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桶突然提議要放棄小白,因爲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毫無顧慮地逃離嚕嚕的魔爪了,其實這一層大家都是想到了的,只是沒人願意先說出口罷了,畢竟小白和我們出生入死,幾次救大家於危難之間,不是尋常機器人所能爲也,然而範桶這吃貨口無遮攔,先說破了,同志們雖然有些不太舒服,但也不是非常驚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相對無語。尐х?χ說s?s箼5?手5?5打?
範桶道:“小B只不過是個備用身體,真正的靈魂乃是聯盟號,我們丟個芝麻保個西瓜,也是合情合理的!”?
小恩道:“範桶說得不無道理,我想如果犧牲了小白,還可以再換個新的機器人替代他,要是聯盟號落入嚕嚕的手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奪回來了!”?
楊蛋道:“話是這麼說,只是小白絕非尋常機器人,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成爲了我們中的一員了,失去他就好比失去了一位朋友,情何以堪啊!”?
聽楊蛋一席話,同志們都唏噓起來,也覺得放棄小白實在是不仁不義之舉。?
範桶道:“聽楊蛋這麼一說,我又覺着不該放棄小B了,其實這小傢伙挺好的,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他,剛纔的話就當我沒說!”?
小恩對範桶道:“說東的是你,說西的也是你,你這人怎麼一點準星都沒有?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範桶臉一紅,反駁道:“人家也是爲大家的利益着想,犯得着罵人嗎?”?
楊蛋道:“你倆就不要吵了,一切主意由老馬定奪,聽老馬怎麼說!”?
我斟酌再三,對仨人道:“咱們不如先去問問控制臂!”?
仨人齊聲道:“如此甚好,先聽聽控制臂是怎麼個說法!”?
於是大家一同登船來到駕駛室,控制臂正懸在半空中看着我們,自從機器人走入了大家的視線以後,控制臂就漸漸地被忽略了,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到底誰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小白呢?控制臂、機器人還是聯盟號的中央電腦??
帶着這樣的疑問,我走到了控制臂跟前,擡頭問道:“控制臂,請你告訴我,小白和你是不是同一個人?”?
控制臂道:“船長,我就是小白!”?
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個機器人小白和你――控制臂小白,到底算不算一回事?”?
控制臂道:“您的意思是我和機器人是不是同一個存在?”?
我點頭道:“應該是吧,你自己是怎麼認爲的?”?
控制臂停頓了片刻,道:“船長,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您曾經問過我叫什麼名字,而我無法回答?”?
我點頭道:“是的,後來我就給你起了名字,叫小白!”?
控制臂道:“那個小機器人――我的備用身體,當我啓動他去救你們的時候,他也稱自己爲小白,而事實上,小白這個名字一開始是專門稱呼我的!”?
我點頭道:“是的,一開始你就叫小白,因爲那時候只有一個小白,那就是你――控制臂,可是後來,機器人出現了,他告訴我們他是小白,從那以後我們更習慣稱呼他爲小白了!”?
控制臂道:“船長,既然您更習慣於認爲機器人是小白,從名字的角度上理解,權且就當他是小白,而我仍然是控制臂吧!”?
我問道:“可是我想知道,你和他到底能不能算是一回事?”?
控制臂道:“船長,在我沒有啓動小白的時候,我就是這艘船的人工智能,確切的講,我就是聯盟號,後來,小白的意識被我激活了,作爲一個獨立存在的個體,他和我共享所有知識、經驗,共同學習,他是我認知的延伸部分並彌補了我的不足!”?
我點點頭,問道:“那麼照你的意思,小白是一個單獨的存在,可以看做是一個個人,而非一個傀儡?”?
控制臂道:“船長,小白絕不是我的傀儡,而是一個完整的個體,這是在設計之初就被賦予了的,他和機器人保姆不同,機器人保姆是專長機器人,只按照設定好的程序行動,更像是一部機器,小白卻擁有自我意識和學習能力,更像是一個孩子,雖然他和我共享信息,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時間我們都在互通信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剛一開始的時候,小白就是我,因爲他代表了我的意志,小白源自我的靈魂又超出了我的靈魂而單獨存在,假如我有靈魂的話!”?
我想我明白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控制臂一個問題:“控制臂,請你告訴我,假如我們放棄了小白,他被毀滅了,而保全了你,這樣算不算是永遠的失去了他?”?
控制臂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它似乎也在思考,也許作爲一個人工智能,這樣的問題似乎太過複雜了些,片刻過後,控制臂道:“船長,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曾經問過您什麼是‘愛’,而那是不在我的認知之內的,您當時並沒有明確地回答我,從那以後,我就常常會陷入沉思!”?
我點頭道:“是的,沒想到你還惦記着這事!”?
控制臂接着道:“自從我啓動了小白,通過他去接觸和感知外面的世界,還有你們,我又增長了許多的知識,我發現你們所有人之間,都存在並維繫着一種被稱爲‘情感’的東西,這種奇特而模糊的認知絕非邏輯可以解釋,而我也在努力地試圖突破邏輯的束縛去領悟它,我認爲您對小白的離去會有些依依不捨,假如他真的離去的話!”?
我低頭不語,心說也許事實確實是這樣的。|小|說|屋|x小s說ち屋ち提ち供×小s說ち屋ち首ち發?
控制臂道:“假如您默認了我的推測,而這或許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種情感正是被你們稱之爲‘愛’的!”?
我微笑了,因爲我從控制臂那裡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我滿懷崇敬地對控制臂道:“你真是個天才,控制臂!我想不光是你,連同我們都一同懂得了什麼是‘愛’!謝謝你!”?
控制臂道:“不客氣,船長!”?
我轉身對衆人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小白曾經救過我們,這回該輪到我們去救小白了!”?
小恩道:“難道你已經決定投降嚕嚕,去救小白?”?
我大笑一聲道:“叫我們投降?那是嚕嚕癡心妄想!咱們確實要去解救小白,但不是投降!”?
楊蛋道:“難道你真的要冒生命危險,也要把小白解救出來?”?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對楊蛋道:“是的,小白不應該是我們的負擔,更不應該做我們的炮灰,他有思想,有意識,會思考,會學習,更可貴的是,他有着一顆勇敢的心,小白不是機器,他和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是聯盟號的船員!”?
我因爲激動,眼眶竟然都有些溼潤了,同志們被我的話語所感染,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我略微停頓了一下,對仨人擺了擺手道:“請讓我繼續講下去!小白同志是一名好同志,是咱們的好兄弟,當我們有難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屢次救命於危難之中,如今,他有難了,我們能置之不理嗎?我們能一走了之嗎?我們能昧着良心逃跑嗎?不能!”?
同志們更加熱烈地鼓起掌來,範桶已經熱淚盈眶了,一邊猛烈鼓掌,一邊拿袖口擦眼淚,會場氣氛頓時變得十分高漲!?
我對衆人點頭示意,待這一輪掌聲停下,繼續道:“我以聯盟號船長的名義宣佈,我們一定要武裝起來,暴力奪取政權,徹底擊垮嚕嚕一幫反革命份子,救出小白,爲了革命的勝利,粉身碎骨,再所不辭!”?
同志們更加熱烈地鼓起掌來!?
我突然振臂高呼了一聲:“同志們,前面就是夏那多拉人的部落,小白正等待着我們獲勝的消息,前進,前進就是勝利!”?
駕駛室裡掌聲雷動起來,控制臂爲了配合我的演講效果,投下了三維影像,我已置身一個巨大的廣場之中,臺下擠滿了聽衆,豬頭狗耳朵的什麼樣的都有,天空中飛滿了傳單,歡呼的人羣紛紛把鮮花拋向我,我向着人羣招手,接受他們的崇拜,儼然已是領袖!?
然而影像又突然間消失,控制臂不合時宜地關閉了投影,令我身心頓覺落差巨大,十分不爽!我揉了揉眼睛,但見駕駛室內又恢復了原樣,聽衆裡只剩下小恩、範桶、楊蛋了!?
我心道:“你這控制臂忒沒有眼色,怎麼關鍵時刻停止播放!”?
就聽見控制臂道:“對不起船長,影像資料不完整,剪輯有錯誤,播放被迫中斷!”?
我也只好很無奈得聳了聳肩膀了,然而站在我面前的三位聽衆被我精彩的演講和控制臂精妙的配合所打動,依然沉浸在激昂的情緒之中,一時不能完全自拔!?
範桶哭着道:“太精彩,太感動了!馬哥,你太像領導了!聽君一席話,我頓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內心充滿了勇氣和對戰鬥的渴望!”?
我笑道:“範桶同志的馬屁拍得太好了,我一時竟也有些哽咽了!”?
小恩和楊蛋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