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人羣外走進來一位長者,但見他頭上插滿了華麗的羽毛,胸前掛滿了獸牙和寶石的項鍊,裸露的皮膚上刺滿了各種圖案的紋身,左手扶着一根藤仗,杖端鑲嵌着一顆骷髏,身材高大,目光炯炯,氣宇軒昂!?
老者徑直走到人羣中央,站定了,開始上下大量我們,圍觀的村民們此時都安靜下來,大氣也不敢出。尐х?χ說s?s箼5?手5?5打?
我心道:“一看那架勢就知道這是酋長了!”?
酋長觀察完我們,轉臉問武士頭領道:“梵谷宰爾,這些人你是從哪裡帶來的?”?
原來這個武士頭領名叫梵谷宰爾!?
武士頭領道:“從附近的島上抓來的,當時一條鱷魚正在攻擊他們,被我們射殺了,這些人也就一塊成了我們的俘虜!”?
酋長點點頭,又看了看我,問道:“你們是誰?哪個部落的?爲什麼出現在我們的領地上?”?
我一鞠躬,對酋長道:“尊敬的酋長,我們不是本地人,也不屬於任何部落,我們從天上來!”說罷,我指了指天。?
酋長擡頭看了看天上,皺了皺眉頭,很明顯是沒聽懂我講什麼。?
我把星際翻譯機的外音打開,調到了最大,又說了一遍。?
翻譯機實時地把我說的話譯成了茨尼梅-桑良語,播放了出去,這樣一來酋長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不過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我本以爲他會驚訝地跳起來呢!?
“原來你們是鳥人!”酋長道。?
酋長這麼一說,我和幾位同志都納悶起來,從天上來的就是“鳥人”,聽他話的意思,過去是見過像我們一樣的“鳥人”的!?
我滿臉堆笑又是一欠身,對酋長道:“我們不是‘鳥人’,我們從天上來,路過此地歇歇腳!”?
酋長道:“你們就是鳥人,你們乘着大鳥到處飛,到處散播疾病、恐懼和瘟疫,你們的大鳥呢!”?
我心道:“原來鳥人在他們的印象裡是這麼的不好!”?
爲了討好酋長,不讓他發怒,我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對酋長道:“尊敬的酋長,我們的大鳥就停靠在來時的那個小島上,我們爲和平而來!”?
酋長似乎根本不願聽我的解釋,轉頭對村民道:“上一次我們吃鳥人是在什麼時候來着?”?
一個村民回答道:“是大風颳起的時候,從那時候起,大風已經颳了七次了!”?
我並不明白大風颳起是個什麼概念,也許是海上臺風或是颶風什麼的,至於多長時間刮一次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說,大風颳了七次了,原來他們是這麼計算時間的,還真是難爲他們記性這麼好,竟然還記得上一次吃鳥人的日子,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星際旅行者來搖天星瞎轉悠被他們給捉了吃了,估計味道不錯,不然生番們不會記得這麼清楚!?
這時候小恩趴在我耳邊說了句:“看來他們很久沒吃鳥人了,有點饞!”?
我嚥了口吐沫,輕聲對小恩道:“我看也是!”?
此時酋長掐指算了起來,幽幽地道:“大風已經颳了七次了......嗯,今天就是我們獻祭的好日子!”?
人羣突然都歡呼起來,村民們開始繞着圖騰柱跳舞,嘴裡還不停地喲喝着“哦哦哦哦......”?
我突然明白了柱子上塗抹的那些血都是從哪裡來的了,那都是俘虜的血啊!還有那口鍋,在那口鍋裡不知有多少俘虜的殘肢碎塊被煮成湯汁,吃進生番們的肚子裡,經過胃和腸道的消化,變成屎,變成尿,被屙出來,靈魂不得安息!我又擡頭看了看圖騰柱頂端掛着的那一串串骷髏,黑洞洞的眼神彷彿在講述着一個個悽慘的故事,警告着每一個陌生的旅行者:“兄弟,沒事可千萬別來這裡亂跑啊!”?
小恩道:“老馬,看這架勢他們是要拿咱們獻祭啦!趁着現在咱們手腳還是自由的,趕緊行動吧!”?
我心意已決,當機立斷道:“兄弟們,掏傢伙,先把這老怪制住了!”?
同志們齊聲叫好,掏出了光刀就圍了上去!?
此時酋長正翻着白眼,渾身亂顫,翩翩起舞,看樣是在跟天神交流,原來他不但是酋長,也做兼職當巫師,還挺有才!不過他也許沒有想到我們身上還藏着武器,完全忽略了對我們的防備!?
我看準機會一個箭步跳上前去,死死地勒住了酋長的脖子,手中光刀唰地伸了出來!小恩、範桶和楊蛋見我得手,軍心大振,上前將我團團圍住,光刀揮舞着不讓旁人接近。メ小ζ說ち屋ち手ち打?
人羣見酋長被俘,都大爲吃驚,停止了舞蹈,裡三層外三層把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武士頭領梵谷宰爾則指揮着衆武士與我們對峙,更多的武士從遠處趕來,手裡面都握着標槍!?
我架着酋長對梵谷宰爾叫道:“叫你的武士不要亂來,都退回去,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他的腦袋割下來!”?
梵谷宰爾一手提着標槍,一手攔住身旁的武士,示意他們後退,衆武士都緩緩向後退了幾步。|小|說|屋|?
我對酋長道:“叫你的人全都散開,放我們到海邊去!”?
酋長被我勒住,早已驚慌失措,對着村民們擺手道:“都散開,放他們走!散開!”?
人羣開始慢慢散開,讓出了一條出路,我們則架着酋長快速向村外撤退,人羣在後緊緊跟隨。?
我對着梵谷宰爾喝道:“叫你的武士都給我退到後面去,不準跟着我們!”?
梵谷宰爾口裡答應着,可是腳步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反而更加緊逼!?
我見武士頭領不聽我的,便喝令酋長道:“叫你的武士都放下武器,後退!”胳膊勒得更緊了!?
酋長道:“你們都放下武器,退下!退下!”?
衆武士見酋長髮令,遲疑着都欲放下標槍,卻被梵谷宰爾攔住了。?
我對梵谷宰爾喝道:“你連酋長的話都不聽了嗎?”?
梵谷宰爾並不理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那神色雖然一閃即過,卻被我銳利的眼光捕捉到了,我心道:“不好!這武士頭領在部落裡地位不低,豈能甘於久居人下,看他目光陰沉,鎮定自若的樣子,難不成他想謀朝篡位?”?
就在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之際,梵谷宰爾已然舉起了手中的標槍,只見他用力一擲,標槍“嗖”的一聲就朝我和酋長飛了過來,我大叫了一聲,放開酋長撲倒在地上,躲過了標槍,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酋長的胸口已被標槍刺穿,那標槍勢大力沉,硬是插進去半截!只見酋長口吐鮮血,雙目圓睜,拿手指了指梵谷宰爾,當時就氣絕身亡!?
人羣裡騷動了起來,武士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梵谷宰爾覬覦酋長職位已久,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殺死酋長!?
梵谷宰爾突然叛變,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也令我們劫持酋長全身而退的計劃全盤皆輸,我從地上緩緩爬起,心道:“好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梵谷宰爾見大事已成,振臂一呼道:“酋長已死,現在由我做主!”接着他伸手朝我們一指,大喝一聲:“抓住他們!”?
武士們平時都是聽梵谷宰爾號令慣了的,如今老酋長已死,梵谷宰爾就是新酋長,哪有不聽的道理,衝上前來就把我們團團圍住!在鋒利的標槍的包圍之下,無奈,我們也只好繳械投降了!武士們拿繩索把我們五花大綁了,押回了廣場。梵谷宰爾叫人把我們四個牢牢綁在圖騰柱上,召集衆人一同進了酋長的議事廳。?
那根圖騰柱甚是粗大,綁下我們四個人都綽綽有餘,只是柱子上鮮血淋漓,腥臭難聞,黏糊糊的甚是噁心!?
我心道:“這幫生番估計經常抓了俘虜來殺掉,用他們的鮮血來給圖騰柱獻祭!”?
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嘆了口氣。?
小恩見我唉聲嘆氣的樣子,安慰我道:“老馬,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碰上這樣的變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就別傷心了!”?
我又嘆了一口氣。?
楊蛋道:“我看土人們剛立新君,少不了忙乎一陣,暫時還不會殺我們,咱們再想辦法!”?
範桶道:“還想什麼啊,咱們光刀也給沒收了,小B也淹死了,這回沒人能救我們了,還是向梵谷宰爾求求情,多說點好話,叫他放了咱們吧!”?
我罵道:“範桶你這個叛徒,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沒有原則沒有立場的話!那個不仁不義的梵谷宰爾是好東西嗎?咱們能低三下四向他求饒?不!絕不!”?
小恩道:“老馬說得對,咱們決不能向敵人屈膝投降!”?
楊蛋也道:“就是,範桶要投降你自己去投降吧!我們一同鄙視你!”?
範桶憋得臉通紅,一時無語。?
我繼續教育範桶道:“範桶同志,咱們既然選擇了參加革命,就要時刻做好爲革命獻身的準備,假如咱們真的死在這裡了,也無愧於自己的良心!真正的敵人咱們還沒有碰到,阿布萊亞總統和先知的囑託咱們還尚未完成,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懂麼,你這個吃貨!”?
範桶道:“馬哥我錯了,我一定咬緊牙關,決不投降!要是我經不住拷打,叛變了革命,你們可一定要鄙視我啊!”?
我笑道:“你這吃貨,照你的意思,你已做好了被鄙視的準備了?”?
同志們都哈哈大笑起來,剛纔緊張的氣氛一掃而光!?
正當我們哈哈大笑之際,梵谷宰爾從茅屋裡走了出來,頭上戴着老酋長的羽毛帽子,這個居心叵測的傢伙造反成功,打壓了異己,又安撫好了其他村民,終於名正言順地做了酋長,看上去得意洋洋,意氣風發!?
我一看見這貨就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他臨陣造反,打亂了我們的計劃,說不定現在我們早就坐着聯盟號上天了!我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覺得不過癮,又把他十八代祖母也罵了一遍!?
梵谷宰爾和他的新大臣們在茅屋前指手畫腳又說了一陣子,足足有屙一坨屎的功夫,大臣們都四散了。?
此時天色漸漸的晚了,部落裡到處都點起火把來,梵谷宰爾帶了兩名衛兵,徑直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