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樹林,同志們在林間的雜草之中發現了一條石板路,筆直地向內延伸而去。沿着石板路繼續前進,便來到了一座高大的石門前。石門仍舊保存完好,只是周圍的石牆都已坍塌殆盡,只剩下殘垣斷壁。沿着臺階走進石門之中,便來到一座庭院,庭院中生着一株參天大樹,將整座庭院遮蔽得暗無天日。再往前走,便是神廟了。這是一座規模較小的神廟,風格是典型的仙那度式的。進入主殿的大門,只見屋頂都已坍塌了,太陽在殿中灑下一片光輝,雜草正茁壯生長。殿中空無一人,只有銀河守護者的神像赫然聳立於祭壇之上,莊嚴肅穆。主殿的兩旁是側殿,保存還算完好,裡面黑洞洞看不甚清楚。?
眼前的一切不禁令人大失所望,範桶道:“銀河守護者就住在這麼個破廟裡?”?
小恩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是頗爲失望,不過他伸手往上一指,道:“應該是吧,起碼他老人家的雕像在這呢!”?
衆人擡頭去看,只見銀河守護者立於眼前,似乎在用眼睛俯視着我們這些陌生的來訪者。?
範桶道:“我們要雕像何用?咱們找的是他本人!”?
小恩道:“你看他老人家的雕像,多莊嚴,多肅穆,眼神多犀利!好像在說,大膽,見到真神爲何不拜?”?
範桶哈哈笑道:“怎麼?他老人家難不成會派來天兵天將捉拿我們不成?俺就不拜,看他能拿我怎樣!”?
範桶話音剛落,草叢間突然窸窣作響起來,有些東西從側殿竄出,一下子就來到了衆人眼前。同志們大吃一驚,心說什麼東西,蛇嗎?趕忙向後躲閃,卻被腳下的藤蔓和碎石磕絆,你推我我拽你,呼啦一下子全都仰面倒了下去。緊接着就感覺手上和臉上一陣刺痛,似乎有許多針紮了過來,疼得大家嗷嗷直叫。待到針扎過後,同志們趕忙從地上爬起,再定睛一看,不禁愕然!只見草叢裡不知什麼時候竄出來許多巴掌大小的小人,一個個手中捏着標槍,還騎着大個的螞蚱!原來適才身上針扎一樣難受,是受到了這些小人標槍的襲擊。?
範桶從脖子上將標槍一把扯下擲向小人,怒道:“本公還當是什麼牛鬼蛇神呢,原來是一幫騎着螞蚱的小人,他***,我踩你!”說罷躍上前去,擡起一隻腳就向小人踏去。小人見範桶提腳踩來,急忙催動螞蚱躲閃,一時間哇哇亂叫,螞蚱蹦躂得到處都是。小人躲開了範桶的踩踏,拿起標槍又齊射過來,扎得範桶嗷嗷直叫。?
範桶大怒,罵道:“他***,小東西還挺機靈,本公非踩死你們幾隻不可,也叫你們知道知道胖爺的手段!”說罷提腳又上。?
小人見範桶又要來踩,嗚哩哇啦一陣亂叫,紛紛策動螞蚱向兩旁躲避。一個小人因爲慌不擇路,竟然從螞蚱上掉了下來。範桶瞅準機會,躍上前去,叫了一聲“好!逮着一個!”,一腳就踏了下去。小人見範桶大腳丫子鋪天蓋地而來,已無處躲閃,嚇得兩眼一瞪,登時昏死過去了。旁邊的小人們見同伴遇險,都急得哇哇直叫,卻也沒有辦法。眼看着小人就要被範桶一腳踏扁了,就在這時,側殿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上仙莫踩,腳下留情!”?
範桶聽到呼聲,先是一愣,踩下去的腳就停在了半空了,繼而緩緩收了回來。同志們聽到呼聲,也是一驚,心說原來此地當真有人居住,便齊刷刷向側殿看去。只見側殿門內出來了一位白衣老者,佝僂着身子,拄着個柺棍,急匆匆來到衆人面前。同志們見到老者,都驚訝不已。?
老者滿面笑容,對着我們一作揖道:“上仙腳下留情,腳下留情!”?
這次我聽得一清二楚,這老頭說得竟然是漢語!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見老者雖然已是垂暮之年,然而鶴髮童顏,精神矍鑠,峨冠博帶,衣袂飄然,仙風道骨,超凡不俗!再細看老者面容,猛然一驚,心道:“這老頭竟然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同志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都一時摸不着頭腦,這老頭究竟何許人也??
範桶道:“你這老頭,怎麼……會說漢語!”?
老頭呵呵一笑,並不回答,又是一拜道:“諸位天才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範桶道:“你,你認識我們?”?
“當然認識!咱們可是老交情啦!”老者笑呵呵地道,說罷一轉身,對着我一抱拳道:“賢弟別來無恙?”?
我一愣,心說這老頭怎麼叫我賢弟?又一想,突然就想起來了,這老頭音容笑貌怎麼像我那個屎學家本家馬灰?他當年就叫我賢弟的!不過又一想,不對,我那個本家馬灰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雖然已經失蹤很多年了,可是還不至於老成這個樣子!這老頭究竟是誰?他爲何要與我兄弟相稱?我對着老者上下打量,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者哈哈一笑,對我道:“賢弟,你不認得哥哥了嗎?我是你同宗同族的本家馬灰啊!咱倆都是‘不’字輩的,你叫馬不黑,我叫馬不灰,族譜上都記着呢!你竟然都忘了嗎?”?
“啊?”我驚叫起來,然後圍着老頭轉了一圈,上下看了不下十八遍,道:“你真的是不灰哥?”?
老頭道:“真的是我!”?
“你果然是不灰哥?”?
老頭道:“那還有假?”?
我叫道:“就是研究屎學的那個?”?
老頭笑道:“正是!我寫的那本《廁所文化史》你還讀過哪!”?
我叫道:“可是幾年不見,你怎麼竟然老成這個樣子啦?”?
老頭仍然微笑着搖頭嘆息了一聲道:“可能是我大限將至了吧,這兩年我突然老得厲害!”?
我上前緊緊握住了馬灰的手,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道:“哥哥,你失蹤的這幾年小弟好想念你啊!你怎麼竟然跑到這裡來了?難道你也是被人劫持來的?”?
馬灰道:“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本來我是想過來一趟就回地球去的,可巧正趕上暴風雨,一道閃電擊中了超時空傳送門,把啓動裝置給摧毀了,無奈我只好留在此地,靜待你的到來!”?
聽到馬灰一席話,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撒開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問他道:“你到底是誰?”?
馬灰看着我,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你長大了,是時候該告訴你了!其實我是……”?
馬灰話沒說完,範桶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叫道:“他就銀河守護者啊!天神爺爺在上,受弟子一拜!”說罷咚咚咚就磕了三個響頭。?
範桶一語道破天機,令在場的同志們都驚訝不已,難道眼前的這個老頭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執掌着整個銀河系的天神――銀河守護者?不可能啊!可是再一想,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我看着馬灰,呆立了半晌,問道:“仁兄果真就是那一位天神嗎?”?
馬灰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扶起範桶,對衆人道:“世上哪有什麼銀河守護者,或者人人都可以是銀河系的守護者啊!”?
我勉強笑了一聲,對守護者道:“不懂!”?
守護者道:“我知道你的腦海中一定有一大堆的問號,我會一一都告訴你的,不過咱們先得放了這些可憐的小傢伙!”?
他指的是那些趴在草叢中騎着螞蚱的小人,因爲見到守護者來了,都伏拜在地上聽後發落。?
守護者指着這些小人道:“他們是比特人,本地的土著,上個月纔剛剛學會鑽木取火的方法!”?
範桶道:“天神爺爺,就是這些小人剛纔拿牙籤扎我們,我纔拿腳踩他們的!”?
守護者道:“他們是給我看家護院的,因爲見到你們闖了進來,才攻擊你們的,讓他們走吧,未來的世紀裡他們將會成爲這顆星球真正的主人!”?
守護者對着小人們一揮手,小人們便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擡起他們昏倒的同伴,騎上螞蚱蹦走了。?
守護者道:“諸位上仙遠道而來,就請到後殿一坐吧,請跟我來!”?
說罷當先一步,進了側殿之門,衆人緊跟其後,直奔後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