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悲憤的是難以言語,我竟是個不死不活的活死人,老天爺爲何要如此對我鍾易!
突然,我想到了我爺爺和我老爸的身份,他們二老身在柳葉山,難道說,他們也不是活人了?
還有一點,我已經來到了柳葉山,這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他們二老的身影啊!
我轉頭看向了祥叔,既然他對此這麼瞭解,又曾當面指出我說鍾家人,那麼他肯定知道有關我爺爺和我老爸的訊息!
撇開我胸口的那雙眼睛不管,我轉身撥開了白小天,問祥叔:“第一次我們見面時,你就知道我是鍾家後人,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很重要麼?”祥叔眼珠一轉,像是在故意繞開我的疑問。
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蹊蹺,我說祥叔啊,你就別遮掩了,有啥事儘管說好了,我已經有了心裡準備,是不是你見我我爺爺或者說見過我老爸?
“好吧,你爺爺我沒見過,但是你老爸,三天之前,我倆的確見過一面。”祥叔沉吟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道出了我想知道的結果。
我說那就是了,祥叔您不該隱瞞的啊,快說說看,你們在哪見的面,知不知道我老爸去哪裡了?
祥叔沒有繞彎子,他說就在他的陰陽商鋪中,而且還看到了我的母親。
我說對,正是這樣,之前我老爸老媽一起出來的,最後我們回家後,我纔來到這個柳葉山的。
聽到有我爸的訊息,我心中別提有多興奮了。
然而,祥叔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頓時萬念俱灰了。
他說:“那天是半夜時分,剛好接待了不少客人,而最後的客人,就是你父母。”
我說祥叔,您接着說,我在聽。
他點頭,繼續說道:“當我道出了柳葉山活人進不來的時候,當時你母親就做了決定,回家,讓你來。”
我再次點頭,我說對,是這樣,您接着說。
“沒了,就這樣,你母親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你老爸則是滿臉凝眉的走向了柳葉山。之後的事,我也就不知了。”祥叔淡淡地說道。
得到這個結果,我真的是心如刀絞,我媽回家後讓我來,而我把則是獨自來了柳葉山,可是,他明知柳葉山不是活人來的地方,他還是依舊來了。
那不就意味着,我老爸他……也身死了不成?
不!
我絕不相信這個結果!
無論如何,我沒看到我老爸的身影時,我絕不相信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說祥叔,那格局你的意思,我老爸會不會已經出了意外?我忐忑的問道。
祥叔扶了扶眼框,說道:“不可琢磨,是生死死,以我來看,都有多變的可能,或許說,你父親已經翻越了柳葉山,前往了黃龍穴。”
從他嘴中再次道出‘黃龍穴’三字,我又有了對此地的好奇。
但,這個好奇,遠遠沒有我爸的安危重要。
我說祥叔,依照您看,我老爸或許有了一線生機,很可能已經到達了黃龍穴,對麼
祥叔沉吟着,淡漠的抽了支菸。
我深呼了口氣,繼續問祥叔:“好吧,那麼,黃龍穴是個什麼地方?”
這次祥叔依舊沒吭聲,而一旁站立的白小天,此時笑眯眯的說道:“下了山,就能看到,給你解釋許多,你也理解不了的。”
我說那行吧,那咱就繼續出發!
聽到我的語氣有了火爆的節奏,藍馨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她輕言說道:“是福不是禍,相信你老爸,他絕不會以身犯險的。”
我嘆氣的嗯了下,我說我會相信我老爸的,畢竟他的爲人處世,一向非常謹慎,決不會做出身死找我爺爺的事情,那樣做的話,意義不大。
夏季時節,下午四點半的時間,即便身在在柳葉山山頂處,太陽也不再灼熱,而是詭異的只露出了夕陽西下的景色。
我心說,或許,這就是柳葉山的不同之處吧。
每向前走一步,耳畔傳來的‘嘩嘩’聲就愈加澎湃。
難不成前方還有瀑布之類的河流麼?
一路向前走去,放眼向前方一看,下山的路,比我們上山的路簡直要好上百倍。
原因無他,我們一眼看到的位置,竟然是滾滾泥黃色的河流,而且就在柳葉山的半三腰處。
怪不得柳葉山如此陰涼,原來山背後還是一條寬不可測的河流!
看着急流涌進的泥黃色河流,我突然想到,在我好兄弟金鑫口中說過,柳葉鎮緊鄰黃河沿岸,難不成,我眼前這個泥黃色河流,就是黃河!
我問祥叔,這條河是不是黃河?
他說是,而且這就是他口中的黃龍,至於那個‘穴’字,還需要我們再一步走下去才能找到。
我頓時釋然了,在我們國家,長江與黃河,被世人傳頌爲盤踞守護國家的兩條龍,而喻意黃河爲黃龍這事,我其實早該想到的,現在才釋然,果然是我的腦細胞燒完了的節奏。
很快,當我們完全看不到夕陽的時候,終於,我們接近了半山腰的黃河岸,看着裊裊炊煙的升騰,我心中不由一喜,終於看到有住戶了。
不過,祥叔突然擺手示意我們止住了步伐。
“此地不久前剛發生了一場搏鬥。”祥叔低頭審視着地上的痕跡,而白小天則是拿出了一把手電筒,在這個近乎暮色的傍晚,照亮了地面。
我和藍馨不動聲色的查看着,直到我們沿着地面上錯綜複雜的痕跡走去時,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突然伴隨着一股涼風吹拂了過來。
幾乎同一時間,我們幾人一起凝眉望了過去,就在白小天的手電筒照耀下,赫然出現了一張還在滴血的完整人皮!
尼瑪!
是誰這麼慘無人道!
四肢被四條白布捆綁拉扯着,一頭短髮的模樣,看得出來,是一個男子的人皮,不過,能活生生的剝了一個人的正副人皮,不得不說,能有這個手法,這也是一門見不得人的‘手藝’。
莫說是我驚恐,就算身爲行屍的祥叔和白小天,以及鬼身形態的藍馨,他們也都是一副驚愕之狀。
這麼血腥的場面,我立即就退了一步,而祥叔和白小天兩人,則是膽肥的走向了那張人皮。
突然,藍馨一聲驚喝:“還有一張!”
沿着她的手勢,我謹慎的望了過去,果然,一頭長髮隨風飄散着,四肢也一應俱全,這是一副女人的人皮!
“走!最好速度跑起來,跟我來!”祥叔突然冷喝,衝我和藍馨擺起了手勢。
見狀,我早就想撒丫跑路了,在祥叔一聲冷喝下,我剛要拽着藍馨走到時候,她卻是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說時遲那時快,我就像是在風漂浮一般,眼前的景象飛快的消失着,在我雙腳感受到地面的時候,我們一行四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古建築的飯館處。
我們四人都急劇的喘息着,最後還是我打開了話題,我說:“什麼情況這是,好端端的,我們跑這麼急幹嘛,難道說,剝皮的那傢伙來了?”
“比剝皮的那個主更可怕,是藏匿在柳葉山中的厲鬼。”藍馨謹慎的回答我。
呼……我說厲鬼的存在,真的那麼可怕麼,你們的身份,跟厲鬼區別也不太大吧?
藍馨苦笑搖頭,她說厲鬼的存在,已經接近陰差的存在了,哪怕是行屍鬼魂,在厲鬼的眼中,照樣全盤通吃。
我聽的是渾身一個激靈,我說那咱還等什麼,趕緊去飯館避一避吧?
飯館就在我們身後位置,當我回頭仔細瞅了一眼是,我發誓,我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
藍馨慌忙將我攙扶起,問我怎麼了,爲何突然就嚇癱了?
祥叔和白小天也是如此凝眉,雙雙看着我,似乎我之前嚇癱的一幕,讓他們很是費解。
我努力的鎮定着我不安的小心臟,又指了指飯館中的四字招牌,我說:“黃粱飯館,我早在昨天晚上,就來過一次了。”
不錯,我現在所看到了飯館,正是我與鴨舌帽無意中闖入的那個‘黃粱飯館’!
太特麼詭異了,之前我還身處柳葉鎮的,本以爲只是進入了什麼幻境中,哪知道,就在柳葉山背後,在這個緊靠黃河沿岸的地方,竟然真的有黃粱飯館!
他們聽到我的述說,也是滿臉的不解,但是,即便有萬分不解,也只有再進一次,然後再確定心底的答案了。
我忙快速敘述了之前在黃粱飯館的那一幕,也好讓他們三人心中有底,以免再發生一些措不及防的事件。
哪料到,祥叔和白小天兩人,在聽到我的講述後,當場就笑開了。
我說有這麼好笑麼?
“呵呵呵,黃粱飯館,就連老闆都不知什麼年月修建出來的,我們嘴餐的時候,也是常來的,走吧,保你安全就是。”祥叔搭手放在了我肩上,擁着我就一步邁了進去。
可想而知,我瞪大了雙眼,一刻也不敢閉眼,我就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我曾經來到過的黃粱飯館。
果然,裡面的各種擺設,包括黑漆面方桌,以及擺着的黑褐色酒罈,跟我上次見過的一模一樣。
“幾位,要吃點啥?”
就在我深信不疑的時候,令我百分百確認的黃粱飯館,終於在酒店小二的那個袖珍型身段的到來下,被我確認了,就是我此前曾來過的黃粱飯館無疑了。
不過,酒店小二看到我後,好似並未認出我來,不但如此,即便是經常來吃飯的祥叔和白小天兩人,酒店小二也並未有認識的跡象。
這我就不解了,難不成,之前祥叔和白小天,是故意騙我的,而讓我進入到黃粱飯館,只是他們的一個權宜之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