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空、老禿驢!快把孩子還給我!”我的理智早已全失,把所會的一切術法全招呼在圓空身上,卻不管用,在圓空看來只是雕蟲小技。
“綰晴施主,這是你的命!不單是詭嬰。連你的魂,老衲也要。”圓空這次使出全力對我擊出一掌,語氣寒滲人心。
“我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你!”我撕吼道,眼看他那一掌就要擊打在我身上。
靳夙瑄衝破了圓空的強光,及時把我拉開,讓圓空的掌風落了空。
“靳小子,快把死丫頭拉遠點!看我不把這老禿驢炸死!”索老頭大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靳夙瑄已經把我拉得遠離圓空數米。
轟隆!血色天際響起一聲響雷,伴着一道同樣是血色閃電劈向圓空。
圓空冷眉一橫,抱着小鬼疾速閃開,沒被雷劈中,但是驚雷一道又一道、似鎖定了圓空爲目標一樣,對着他所在的位置、追着他猛劈、狂劈。
當我看到是索老頭在擺弄、移動白棋盤上的白棋時。震驚得無法言喻,原來棋盤還有這種功用,似乎是圓空的剋星。
“索老頭,不要傷到小鬼!”我現在揪心得要死,又希望圓空被雷劈死,又怕被他抱在懷裡的小鬼被禍及。
“死丫頭!這得看她的造化了。”索老頭滿頭大汗,一盤棋局本該黑白二子合下,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但是他的夥伴鬼婆婆早就灰飛煙滅了,單靠他一人無法操控整盤棋局,只能執着屬於他的白棋。
“我要殺了你!”小鬼被圓空抱在懷裡,沒有了鬼力,可她手中竟多了一把小小的血色刀刃。
她稚嫩的童音,卻喊這句滿含殺意的話,她毫不猶豫地把刀刃插入圓空的心口。圓空沒有料到身無鬼力的小鬼手中怎會有刀刃?還能刺傷他?
恰巧,這時一道驚雷對着他頭頂直劈下來,他身形一滯,竟被雷劈中了。
“小鬼!”我看着那道雷劈下去,撕心般疼痛,好怕小鬼也因此受傷。
焦臭味瀰漫在空氣中,濃煙滾滾,待濃煙散去後,我呆了!靳夙瑄和索老頭全都石化了。
一向以莊嚴慈相示人的圓空。此時他身上的袈裟被燒得破破爛爛,滿臉漆黑,渾身散發出淡淡黑煙。
被圓空抱在懷裡的小鬼卻倖免於難,除了依舊一身血之外,一點事都沒有。
她還使勁地用刀刃往圓空身上捅,似要把圓空捅成馬蜂般,嘴裡嚷着扎死你這個壞蛋。
“這是個機會!”我低聲對靳夙瑄說道,想和他趁機攻擊圓空。救回小鬼。
“你們!找死!”比起之前,圓空這回應該算是真的怒了,他奪下小鬼的刀刃後,直接將小鬼扔進了儲物空間。
我驚喊一聲不好!進了儲物空間,要弄出很難,除非把圓空弄死。
“啊!”這時索老頭慘叫一聲,竟是被棋盤散發出來的黑色光束震開了,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轟隆隆!風雲驟變。天空裂開數道口子,山搖地動,我被靳夙瑄抱着摔在地上。
圓空翻手掐訣,他面前出現了一扇黑色大門,門大開,他就要跑進去。
“站住!不準走!”我已無力再從地上站起來,吃力地往那扇門爬去。
小鬼!我的小鬼被圓空帶走了,不,我不能讓圓空帶走我的小鬼,那是我的孩子啊!
“娘子,別進去!那是鬼門,你是活人,不能進去。”進去就必死無疑,靳夙瑄緊抱着我,不讓我靠近那扇門。
“失算啊!圓空居然擁有打開鬼門的能力,不對!要不是他帶着小鬼,他也無法打開鬼門,詭嬰之力恐怖至此,難怪各界都在窺視。”索老頭喃喃自語道。
鬼門?那是鬼門?我眼睜睜地看着鬼門消失在我眼前,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小鬼!”肚子空蕩蕩的,連同我的心也被掏空了一般,此時,我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娘子,別哭了!我們一定會救回孩子的。”靳夙瑄明明自己都已經落了淚,卻讓我別哭。
“都別哭了!你們快離開這裡,這個空間快倒塌了。”索老頭趴在地上,手握着棋盤,無奈道。
“倒塌?空間?”我想起了莫縈煙的傳遞給我的記憶有提到過,這裡其實不是真正的古代,是圓空利用棋盤製造出來的異空間。
索老頭也長話短說,原來棋盤滴入原主人的血就能開啓,並製出異空間。
圓空利用我滴血開啓了棋盤後,就用棋盤製造出與前世一模一樣的空間,騙我和靳夙瑄進入。
異空間的人或物都由手持棋盤的人隨心隨意製造,製出來的一切都以假亂真,那些人都是真人。
但是南陵王府的鬼,卻是圓空釋放出來的鬼。千年前,南陵王府滿門被滅,圓空將他們的魂魄全都收集起來,關在儲物空間。
我和靳夙瑄他們進了棋盤後,並沒有看到圓空把儲物空間的鬼魂全放進棋盤,他們的思維被圓空控制住,全都以爲自己還活着。
我問索老頭爲什麼不製造出南陵王府那些人,反而用他們的鬼魂填充?
“因爲他心理變態唄!”索老頭隨口答道。
“好了,我現在要送你們離開這裡,哈哈!沒有我,你們可都要死在這裡了。”索老頭悲然苦笑道。
“送我們離開?那你呢?難道你不跟我們走?”我心頭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已經預料到索老頭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說過嘛!除非天崩地裂,否則你們無法離開這裡。棋盤滴血開闢異空間,只能使用一次,不然也只能如圓空那樣開啓鬼門離開,剩下一個方法,是我以身祭盤。”索老頭說得風輕雲淡,一臉無畏。
他哪裡還是原來那個愛佔小便宜、又喜歡敲詐人的索老頭,他在我心裡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
祭盤?一聽就知道要犧牲他,來開啓異空間之路,何時索老頭也有這種爲人而犧牲的精神?我的眼睛又痠痛了起來。
“你是算準今日會天崩地裂,所以才引我們來?你早就做好捨身的準備?”靳夙瑄也是大爲感動,語氣有些哽咽。斤木圍亡。
呃?倒是索老頭老臉一紅,嘿嘿直笑,轉眼又打回原形了,我怔住了。
“我、我沒有那麼偉大啦!”索老頭撓了撓頭,衝我比了五根手指頭。
“你………”我傻了,所有悲痛的情緒被震得凍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