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終於回來了。”看到我,雲菊忍不住高興。
“是啊,事情辦完就回來了。”我轉身把宿舍門關上:“你們兩這樣也沒辦法睡呀,總不能坐一晚上吧?”
說話間睨了朱燦那牀一眼,她正在玩電話,臉色在電話光茫下顯得有些鐵青僵硬。
這會兒聽到我說話,便扭過頭來說了一句:“就是,神經病,能有什麼事兒,偏要點個電筒。”
我們三人相視一眼,這電筒光,多伴就是用來防她的。
誰想朱燦索性坐了起來:“對了,反正大家也睡不着,講故事吧!”
“講,講什麼故事,這在晚上的。”雲菊怯怯地問。 “講講前天晚上呀,你們告訴我,當時發生什麼了?還騙我說她們兩被老師叫走了,其實我從別的同學嘴裡早就知道了,她們一個被警察抓了,一個死了,對嗎?所以今天早上我纔不要參加李老師的什
麼狗屁班會。“
在朱燦說話的時候我轉身倒到了自己牀上。
不管她現在是什麼,我沒空搭理她,跟她在這兒八卦。
我擔心着,一切,從嗔魔再到南宮烈,明天古玩店開張,我能爲他做點什麼呢?
“小念,不如你講給我們聽。”沒想到她們兩個不出聲兒,朱燦卻把話峰一轉拉到了我身後。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真想知道,可以去警局瞭解一下。”我笑笑。
朱燦關了電話,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她說話時語氣裡的狡猾。
這會兒她又說了一句:“既然不知道,那就說說淡水湖裡的殺人案嘛。”
我怔住,剛剛纔和葉帥從那邊回來,她就提起這事兒,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
正想着要怎麼回覆他,李菲兒就憤憤地開口道:“燦燦,你不要發瘋了,這大晚上的講這些做什麼,快點睡覺。”
“我發瘋?你們才發瘋吧,看看你們兩個,睡一張牀,還每人點個電筒,幹什麼,防我嗎?”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得這麼直接,這下我們三真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了。
這朱燦要是已經恢復正常的話,也不會在重症監護室裡的時候突然醒過來了,這會兒卻又條理分明,她知道我們在防着她。
而事實正是如此,所以我們三個人都同時啞然了。 朱燦冷笑道:“看吧,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們都在防着我,可是我他媽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你們卻又一個個的不願意跟我說,還裝做什麼好姐妹。是真的姐妹們,這張牀,她空蕩蕩的在這
裡,少了一個人,你們傷心嗎?哈,反正我是不傷心,反正我平時和她又不是相處得很好,所以沒你們傷心,沒你們會裝。”
“這牀你們誰也不敢碰,不敢用是吧,我就要用,我要把我這些不用的東西全都放在這她牀上,要洗的衣服,襪子,鞋子,我統統往上放,我到要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邪門的事。”
說做就做,朱燦從牀上下來,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到了那張今天早上才收拾了行李的空牀上。
她發瘋了,就好像憋了很久的怒氣這會兒要全部撒潑發出來似的,
雲菊和李菲兒不知所措的看着這一切,電筒光柱在微微顫動。
我卻警惕地看着這一切,朱燦此時就像一個快要暴發的火山口,她似乎只是在爲自己的發泄找一個出口,此時只要是誰說她兩句,我保準她一定會借題發揮。
所以等她扔完東西后,憤憤地看着我們時。
我只是淡淡地對雲菊和李菲兒說了一句:“你們兩把電筒關掉,睡覺吧!”
雲菊和李菲兒正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只好聽我的話,將電筒關掉縮進了被子裡。
此時整個宿舍裡沒了光源,四周只有窗子外投進來的淡淡路燈。
朱燦還站在那張空牀前,她在黑暗中寂靜無聲。
一會兒後大概覺得我們不理會她無趣了,所以才轉身開始走動,但不是走到自己牀上,而是走到窗子口,怔怔地看着對面的驗試大樓。
對面樓裡有什麼大家都清楚。
我警惕看着她,但很久很久,朱燦都沒有動。
這一幕李菲兒和雲菊都看在眼裡,她們很害怕,但卻寂靜不出聲。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我除了看到朱燦之外還看到了其他東西,一個黑影,不知什麼時候驀地出現在朱燦的背後,他們兩就這樣怔怔地站在那裡。
朱燦看着對面的樓,她身後的黑影看着她。
之後那黑影伸出手來,輕輕地摟住朱燦的腰,把頭靠上去,接下來短短一瞬間的時間,那黑影就像一堆化開了的墨漬,整個融到了朱燦的背上去了。
我看得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小桃花,但是陰氣很重。
那種讓宿舍空氣裡都升起一層薄冰的感覺,我知道就算我出手也無用,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
可整個過程朱燦都想沒事人似的站在那裡,一會兒後,才朝着對面的樓微微一笑。
這笑看着瘮人。
她不僅笑,還擡起手來朝着對面揮了揮,好像是告訴對方‘再見’。
我手心裡全是冷汗,太可怕了。
揮完手的朱燦筆挺地轉過身,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自己的牀邊,坐下,筆直地躺下,一系列動作都像個機器人似的。
幸好後來,她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了,連續兩晚實在頂不住了。
天亮時候想起自己居然一夜睡得死沉,不禁爲我們三人捏了把冷汗。
雲菊的電話響了,她接電話的時候,我伸頭看了一眼,發現朱燦又像昨天早上一樣,早早就出宿舍去了。
接完電話後的雲菊告訴我們:“快起牀,李老師說帶着我們宿舍的一起去接張紅,她可以回來了。”
“真的?”李菲兒一聽高興地坐了起來。
我也高興,雖然這個結果昨天就從葉帥嘴裡知道了。
我們三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匆匆跑到樓下。 李老師已經把他的車子開出來學校大門口等我們了,他問道:“朱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