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染,分別這麼多年,看來,你還從未懂過我的心思。”
妖豔的容顏勾起一抹柔媚的弧度,雖然沒有那種傾國傾城,卻足以柔媚無雙,若是身爲女子,和凌雨薇並排,可算是一人負責傾國傾城,一人負責柔媚天下了。
氣質本就是相當的兩人,如今對峙起來,也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但是如果前提不是爭鋒相對的話。
“你的心思?”凌雨薇聞言,眸子的神色深了深,冷厲的嗤笑,看着對面的男人,“你的心思除了毀掉柒幫的一切,毀掉我,毀掉關於我的一切,還能有什麼,楚御離,當年的事情,若非我刻意觀察,是不是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凌雨薇的語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目光也是暴戾猙獰。
“如果我不發現,是不是柒幫就已經沒有了,是不是柒幫所有的幫衆都見閻王爺去了。”
“你如今讓冥夜刻意找我過來,不就是爲了要見我嗎?楚御離,若非你做的太過分,我們又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凌雨薇冷厲的看着他,目不斜視的譏笑,在楚御離眼裡,那脣角僅有的弧度,卻是那麼的刺眼,雙手緊緊的拽着,他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面對凌雨薇的質問,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她太過分了。
她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包括他那顆熾熱的心,也是視若無睹,她可曾知,要是當初她看一眼他的心,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凌雨薇,你道我無情,你言我無心,那你知不知道,當年你肆意的不去看那顆熾熱的心時,我是怎樣的痛苦,你任意的讓我付出時,是否想過你自己何其無情無心。
怪,只怪你太決絕。
年少你決絕的不顧我的意願,像是一束陽光,任意的照耀的我黑暗世界,讓我相信了光明,如今……你又決絕的,不顧我的意願,抽筋剖骨的離開,讓我的世界又恢復了黑色。
你何其殘忍。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理由是什麼,然而,你的出現,我才知道,原來,我在等我的天使。可是,凌雨薇,爲什麼你會一直想着疏離呢?若你當初能夠好好的聽話,我們何必成如今的樣子?
你說楚御離不配擁有世上那些美好的感情。
“我做的太過分,呵,凌雨薇,你從來都不懂我到底是爲了什麼,當年如此,現在亦然。”
楚御離全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暴戾氣息,目光狠絕的看着凌雨薇的面容,脣角妖豔的弧度竟是嘲諷。
眼裡的冷漠讓人從心底升出一抹恐懼之意,凌雨薇面色不變,只是心裡卻是疑惑不已。
楚御離總說她當年決絕,她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他當年丟下年少的他們,一個人離開,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想要毀掉柒幫。
“柒染,我說過你給我的痛苦,我會讓你還給我……”
不論——
十倍,百倍,千倍。
或者——
永無休止。
楚御離的話還沒有落,敞開的大門外,就已經見了動作,大約幾百來的清一色墨鏡的人,手裡拿着最新型的ak-47無聲步槍,槍口都不約而同的對着首位上的三人和一邊的藍月,一時間,整個廳堂的氣氛都變得僵硬,劍拔弩張了起來。
凌雨薇看着這些冷冰冰的槍口,沒有半分的動靜,淡然的伸手揭開自己臉上的麪皮,原本的一張大衆臉,撕掉麪皮之後,白皙絕美的臉孔映入所有人的眼簾,換來的,是楚御離的嗤笑。
南宮塵目光冷厲,眼眸深處還隱隱可見不屑之意,也是同樣的伸手撕掉臉上的麪皮,凌然的氣勢,讓廳堂的氣氛,又是無意識的緊張了幾分。
瀝青韓眼底的情緒在看到楚御離的時候,消失的一乾二淨,餘下的,不過只是一片自嘲,跟着撕掉了麪皮。
三張讓世人爲之傾倒的面容出現在衆人的眼裡,掀起的——卻是一陣狂瀾。
楚御離就好像沒有看到瀝青韓一樣,目光在南宮塵面上掃了掃,才嗤笑的看着凌雨薇,冷然的不屑道:“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一向什麼都不在乎的凌雨薇,居然也會有時候對一個男人推心置腹了。”
他說的那個男人當然就是南宮塵了。
楚御離常年呆在韓國,很少關注於財經,娛樂報道,但是,關於凌雨薇的消息,一直都是有的。
從關於他們兩人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楚御離就開始行動了,計劃了這麼久,卻沒有想到,一個個的,雖然自身沒有被發現,任務完成的卻是一塌糊塗。
凌雨薇訂婚宴的刺殺,當然也是他指示的。
“楚御離,我不是你。”
凌雨薇目光柔和的看着一邊一直陪着自己的男人,笑了笑,而後冷漠的對着楚御離譏笑。
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楚御離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黑暗猙獰。
“既然你這麼在乎,那我替你毀掉如何?”
楚御離猙獰的笑着,一張妖豔的臉難看無比,目光如同淬了病毒一樣的,朝南宮塵射去,如若目光能夠刺傷人,那麼南宮塵此時定然已經千瘡百孔了。
凌雨薇的心,陡然一沉,看他眼裡的瘋狂和冷意,連在風口浪尖,在腥風血雨中邂逅了這麼久的她,也覺得深深的冷。
徹骨的冷。
這個人,自己曾也是推心置腹,什麼時候都相信着他,也是自己最好,最合拍的搭檔,如今的他們,卻是爭鋒相對。
“楚御離——”
凌雨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在心裡不甘的嘶吼——
那些擁有過美好記憶的人,一個個,一個個在腦海裡冒出。
她從不相信命運,從不相信天定,可是現在,這算是什麼?
她自認自己從來沒有做什麼違背的事情。
葉靜,易少臣,還有誰呢?
然而,下一秒,她卻怔愣在了原地,雙手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小腹上探去,陌生的溫度,陌生的動靜。
似乎在這一刻,她心底的防備徹底崩塌,她明顯的能夠感知到自己小腹輕微的動作。
胎動——
腦海裡倏然冒出這一個讓她欣喜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