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程和韓楚關心兒子,特意讓張媽做了很豐盛的晚餐過來,親眼看着蕭詡吃飽了才放心的離開。
蕭詡受傷的事情,本來是保密的,不知怎的就被他的兩個發小知道了,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麼奇怪的,顧傾城那個女人都能知道的事情,夜非離和沈長安沒有道理不知道。
吃過晚飯,蘇陌照例是推着蕭詡去醫院後花園裡轉了一圈,回來後開始趴在寫字檯上覆習。
兩人約好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偷溜回家去休息。
結果,沒等他們溜回去,楚漫歌就打來電話,緊張兮兮的問蘇陌:“陌陌,聽說詡叔叔受傷住院了,在哪家醫院?白天上課,這會兒沒事了,我去看望一下。”
蘇陌說了個醫院名,然後看了眼蕭詡,就開始鬱悶,漫歌這丫頭,每次都叫她陌陌,轉頭叫蕭詡詡叔叔,這輩分,生生差了一輩啊,看來,下次得讓她喊自己嬸嬸纔是。
蕭詡看了下手錶,粗略估計了一下,對蘇陌說:“楚漫歌過來最快也得半個小時,來這裡坐一會兒,以你們兩個話癆的本性,說一個小時算是短的,等她離開了,我看咱們今晚回不了家了。”
蘇陌深以爲然:“嗯,回不了就不回了,反正這間病房裡的用具都是新換的,湊乎住一晚也沒什麼的,說起來,又有幾天沒和漫歌見面了,不知道那天她和夜非離處的怎麼樣。”
蕭詡眼神閃爍了一下,想起自己將蘇陌手機上,夜非離的微信拉入黑名單的事情,顧左右而言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們還是不要太多幹涉了,多想想你明天考試的事情。”
蘇陌手託香腮,眨巴着眼睛說:“我有一種預感。”說話的時候,她的神情十分凝重,搞得蕭詡也跟着緊張起來。
“什麼預感?”
“我覺得這次考試可能會考得很好。”蘇陌舔舔脣,粉紅色的舌頭給蕭詡造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蕭詡喉嚨滾動了一下,無奈的看着她,預感是這樣用的嗎?
蘇陌興致勃勃的講着她這些天的學習心得,正說到開心的時候,蕭詡溫柔的看着她,認真的傾聽着。
有人在敲門,蘇陌隨口喊了聲:“進來。”最先探頭進來的是楚漫歌,穿着一襲白色無袖雪紡裙,披着長髮,看起來溫婉而漂亮。
蘇陌從蕭詡的牀上跳下來,剛要說話,就看到跟在蕭詡後面進來的夜非離,夜非離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手裡拎着一袋子水果補品之類的東西,狹長的眼睛凝視着楚漫歌,目光柔和。
這兩個人居然一起進來了,倒是大出蘇陌的意料,她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笑道:“你們兩個成一對了?”
楚漫歌俏臉通紅,不好意思的解釋說:“不是的,他......夜非離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正好我也擔心你,就一起了。”
蘇陌俏皮的衝她眨眨眼睛:“解釋就是掩飾哦。”
說完,湊到夜非離身邊,用手捶了一起他的肩膀,笑着說:“你挺有本事的嘛。”言下之意不用說,就是恭喜夜非離將楚漫歌拐到手唄。
夜非離看了眼楚漫歌,如果現在方便說話的話,他一定會對蘇陌說:“路漫漫而長遠兮,追求楚漫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楚漫歌噘着嘴說:“陌陌,你再亂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好好好,不亂說。”蘇陌牽着楚漫歌的手坐到一邊聊天,夜非離來到蕭詡牀邊,看了眼他蒼白的臉,戲謔道:“鐵打的人也會受傷?”
“你是來關心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的?”蕭詡涼涼的睨了他一眼。
“當然是來關心你的,順便看一下笑話。”夜非離幸災樂禍的說,他們幾個發小,平時相處的模式就是這樣的,互相調侃,卻從不生氣。
“你撬了沈長安的牆角,那傢伙能饒得了你嗎?”蕭詡一語中的,說完後,夜非離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愛情不分先後,只有適合不適合。”
“希望你看到沈長安了,也這樣說。”這下子該蕭詡幸災樂禍了。
說曹操,曹操到,兩人正說着話,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了,沈長安拎着一箱子營養品進來,看到夜非離和楚漫歌都在,頓時愣住了。
蘇陌覺得,眼下這種情況很詭異,夜非離和沈長安沒有向以往那樣聊天調侃,注意力都集中在楚漫歌身上,看她的反應。
楚漫歌在看到沈長安的那一瞬,驀地,頭好像變大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這些天,她一直在躲着沈長安,自從知道沈長安是在騙她後,她的心就很痛很痛。
對他的情,一時半會兒放不下,可理智告訴她,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發展,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楚漫歌希望冷靜一下,沈長安不希望,他從來沒有這麼上心的去追過一個女人,這些天,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創造和楚漫歌偶遇的機會,結果,這丫頭像是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似的,每一次都能巧妙的和他錯開。
以至於,這些天他找她快要找瘋了,而就在昨天,他聽說了一個消息,楚漫歌不見他,卻和夜非離相處甚好,甚至,兩個人還一起去看了電影。
夜非離之前就去楚家向楚漫歌提過親,最後被他捷足先登,本以爲他會就此收斂,沒想到,居然賊心不死,還私下邀請楚漫歌去看電影。
那麼親密的事情,只有戀人之間才能做,楚漫歌居然同意和他一起去看電影,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兩個有可能在拍拖。
一想到這一點,沈長安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的往外冒,但作爲一個在情場得意許久的老手,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纔是最好的反擊。
蘇陌是真的怕夜非離和沈長安打起來,就牽着楚漫歌的手來到沈長安面前,掃了眼他手裡拎着的東西,笑眯眯的說:“長安兄弟,你能來看阿詡就很好了,還提着東西,真是見外。”
蕭詡嘴角抽了抽,長安兄弟?蘇陌還真是不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