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偏偏又抓不住。我只當是自己睡得迷糊了,便也沒有多想,看了看天色已經傍晚了,心中隱約有些不大高興,又擔心商榷,畢竟他們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
想想他們見衛蔚,需要聊這麼久麼?
我咬着脣,隱隱多了些擔憂。
不由得從牀上一躍而起,穿着拖鞋就下了樓。剛到樓梯口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撞得的我額頭生疼,還沒有來得及問詢,就被一扯,順勢入了一個懷抱。
我用鼻子嗅了嗅,就知道來人是商榷,委屈立刻就浮了出來。“商榷,你們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你們可真膩味。一會都分開不得。”因爲沒有開燈,大廳黑漆漆的,但是這清冷嘲諷的聲音響起,來人定是阿芙沒錯了。
“嘿嘿……”我從商榷的懷裡擡起頭來,衝着阿芙笑了笑,卻順勢摟緊了商榷的腰身,因爲夏璃還在一旁站着,我得用這種方式宣佈,商榷他是我的戰利品,其他人不能窺視。
“哼……”
一聲冷哼後,夏璃只深深得望了我一眼,便直接轉身走了。
這眼神中帶着不屑和輕蔑,還有嘲諷和譏誚,但是我想着,統統都可以忽略不計。
“你們去哪兒了?從火車站到這裡不就一個小時的車程麼?你們怎麼走了那麼久?”我看着商榷和阿芙,夏夏將阿芙大人的行李放好之後只冷聲說道,“阿遲,他們沒有告訴你麼?”
告訴我什麼?我感覺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可偏偏又什麼都抓不住。
“阿遲,電話裡便告訴你了,我們去了衛蔚那裡。”
阿芙也是一臉奇怪的表情,“我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同你交代了,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竟然不記得了?”tqR1
我眨了眨眼睛望着商榷,“那個,真有這回事情?”
商榷衝着我點了點頭,我的不記事情讓他也挺疑惑的。
我的確沒有任何印象,但知道阿芙不會騙我,因爲根本就沒有騙我的必要。
商榷皺了皺眉,輕輕揉了揉我的髮絲,“不記得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去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點了點頭,伸手牽住了商榷的手,“那你們去衛蔚那裡幹什麼了?他說什麼了?他有爲難你麼?”當着阿芙的面,衛蔚也得給她幾分面子,不至於當場就爲難商榷吧。
這一長串問題下來,商榷只是冷靜得聽着,有些無奈得嘆了一口氣。卻沒有想到阿芙大人卻對着我招了招手,“阿遲,過來!”
我看了看商榷,商榷點了點頭,我便放開商榷走到了阿芙大人的身邊。畢竟,我還沒有膽量反抗閻羅的要求,而且還是這麼美豔的閻羅。
“這手鐲不錯,哪裡來的?我也去買一隻。”
阿芙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玉鐲子,我一時間愣住了,我也感覺這隻玉鐲子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什麼地方來的。
我皺了皺眉,將玉鐲子給取了下來,隨後遞到了商榷的面前,“這鐲子什麼時候戴我手上了?”
玉鐲子玲瓏剔透,戴在我的手腕上,應該是我十分喜歡的東西,否則以我不愛戴首飾的性子定然不會戴着的,可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呢?
“阿遲,”商榷擔憂得叫了我一聲,“你當真不記得了?”
商榷的這句話問得好奇怪,我肯定是不知道才問他的呀。
我搖了搖頭,巴巴得望着商榷,他只是伸出一隻手撫摸上了我的額頭。他的手帶着溫潤的涼意卻是十分舒服。
“不過一個鐲子,不要了。”阿芙大人以爲我不願意說,便冷聲說道,“阿遲,你何時變得這麼摳門的?莫非是跟你家死鬼學的?”
“本就獨一無二,你如何去買?我送的。”
隨後商榷拿過鐲子戴到了我的手腕之上,輕聲說道,“我再告訴你一次,這是我送與你的。”
“怎麼會?如果是你送的,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我嘀咕了一聲,隨後仰着頭問商榷,“該不會是你不喜歡別人送我東西吧?”
商榷是個醋王。
“這確是我送與你,內裡有梵文。”商榷說完,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更加覺得奇怪,爲什麼我對於這件事情沒有一點兒印象呢?別說商榷送給我東西這件事情,我就連上午他們去找衛蔚了都記不得了。
我又取下了鐲子,確實在內壁看到了一串梵文。對於梵文,我是一竅不通,只有愣愣得看着,隨後將鐲子舉到了商榷的面前,“這寫得什麼?而且在玉上刻字,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明顯看到商榷的臉一白,隨後還露出了一絲羞赧,卻是硬邦邦得說,“戴着便是了,問那麼許多幹什麼?”
“阿遲,給我看看。”
阿芙對着我招了招手,隨後是一臉促狹得看着商榷,明顯是看好戲的樣子。我愣愣得走到了阿芙的身邊,然後將鐲子遞到了她攤開的手中。
卻沒有想到阿芙看了看那鐲子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笑如同她本人一般霸氣。
夏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走到了阿芙大人的面前,拿過鐲子看了看,也是一臉促狹的笑意,惹得我更加好奇了。
這到底是什麼啊?
我湊到了阿芙大人的面前,看了看還是不明白。
阿芙卻將玉鐲子遞給了我,“確實是你家死鬼送的。這一串梵文的意思是商·遲。”
“準確得說是以吾之姓,冠汝之名。”夏夏一臉笑意得看着我,隨後對着商榷眨了眨眼睛,“沒有看出來嘛,鬼君竟然是這般肉麻之人。”
商榷不說話,只是輕咳了一聲,隨後扯了我的手腕一把,直接將我帶到了他的懷裡,冷聲說道,“我的女人,我隨意!”
可我偏偏卻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就好像商榷所說送我鐲子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說我是不是失憶了?”我仰着頭有些氣餒得看着商榷,卻沒有想到商榷只是揉了揉我的髮絲,“若你不記得了,我便再給你做一遍就好了。”
惹得阿芙和夏夏兩個人一陣唏噓,尤其是夏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笑着說,“這肉麻勁兒。”
若此時沒有夏夏的冷哼聲就更好了。
聽到商榷這麼說,我便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忍不住感慨道,“我怎麼可以連這個都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