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自己能夠壓下這種情緒,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不在乎,就真的是能夠不在乎的。下了班,白小然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了才收拾東西離開。走出大廈,她望着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深呼吸一口氣。
外面的陽光明媚,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大地上。白小然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多想,就是薛美落說的是真的又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她都沒有辦法捨得離開他。回頭看去,從恍然發現他已經完全侵入她的生活,佔有了她每一寸氣息。這一切發生的自然而又順暢,以至於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男人早已駐進進來她的心房。她離不開,也不捨得離開。
神思漸漸遊離,揹包裡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打斷她的思緒。
白小然以爲是司機打的電話,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起說道,“喂。”
“是白小然嗎?有空出來見一面吧。”
李芸的聲音。
白小然握着手機的手猛然用力,骨節泛白。她冷聲道,“沒有這個必要。”說完,就要掛斷電話。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和李芸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要知道,從小到大,李芸給她電話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你確定不想聽聽關於你母親的事情?”李芸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小然心尖猛地一縮,眸底閃過憤怒。“你要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碰我母親!”
“呵!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和了。”李芸笑道,絲毫不把白小然的憤怒放在眼裡。
“你想怎樣?”白小然壓抑道。
“不是我想怎樣?而是取決於你。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只會是好處而沒有壞處。”李芸好心道。
白小然冷聲嗤笑,“你會好心幫我?”
“怎麼不能?”李芸道,“這次我真的是再幫你,不然連我也阻止不了你爸爸。”
白小然猛然想起昨天白成林的話。“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那天白成林要說拿她來換?她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難道是……不,不可能!脖子裡的那塊紅翡白家人根本就不知道。
“半個小時後在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廳,你知道地點的。”
白小然還想在問,電話裡就一陣嘟嘟嘟聲。她看着黑下去的手機屏幕,心裡不安。他們究竟想要什麼,竟然能大費周章的通過母親來控制她?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原本打算下班直奔白氏集團的她,現在改變注意了。或許能從李芸哪裡打探到什麼。
“白小姐。”
聞聲,白小然望過去,赫然是司機。
“對不起白小姐,我家裡有點事,來晚了。”司機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面色抱歉。
白小然搖搖頭,“沒關係。我待會有點事,先不會紫藤苑。”
“那您羣啊?我送您?”司機道。心想,不管這次白小姐去哪他都要跟着。反正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讓白小姐一個人離開。不然這次真的沒有辦法再跟總裁交代。
白小然繼續搖頭,“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哪知,這次司機極力拒絕,“白小姐,真的不行。我的工作是送您回紫藤苑。不然您出了什麼意外,總裁那邊我真的沒辦法交代。”
白小然皺眉,她不太想讓人知道她去見李芸。當然主要原因是接送她的車太高調,被李芸看見肯定又是一番麻煩。可看着司機苦着一張臉,知道他也有難處。便不在強人所難,說道,“行,那到時候你停車停的稍微遠一點。我不會有事。”
司機眼睛頓時一亮,立馬笑着答應下來。殷勤的替白小然打開後座的車門。
“去三裡街的柳岸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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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高檔的咖啡廳內,放着宛轉悠揚的音樂,氣氛溫馨。
李芸坐在靠角落的玻璃窗位置上,輕輕朝外一瞥就可以看見來來往往的路人。她身穿一襲黑色羊毛連衣裙,脖子上掛着一條晶瑩剔透價值不菲玉珠項鍊。手裡拿着白色高雅的咖啡杯,時不時抿上兩口。面色涼薄,脣角卻又勾着淡淡笑意。
白小然跟在侍者身後,來到李芸的桌子旁。她筆挺的站着,面無表情看着李芸,冷聲道,“有事快說!”
李芸蹙眉,“你這是什麼態度?!”
白小然面色冷凝,一發不言的盯着李芸看。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你坐。”李芸勾脣笑道,乍一看像是個慈愛的繼母。
可只有白小然知道李芸的內裡究竟有多麼骯髒,小時候無數次想要至她於死地。不耐的揚起眉,可最後忍了下來。她想知道李芸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母親那件事到底和李芸究竟有沒有關係。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白小然冷冷道。
李芸輕笑一聲,“年輕人脾氣就是太急躁。”她轉過頭都立在一旁的侍者說道,“上一杯瑪琪雅朵。”
“謝了,我不喝咖啡。”白小然皺眉不耐,李芸到底要幹什麼。
“去吧。”李芸對侍者說道,沒有理白小然的話。
侍者離開後,李芸笑靨慈愛的看着白小然,“你不用這麼警惕。我這次來真的是幫你,我知道你以前對我產生了很大的誤會。但是我從來都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心蕊她、”
“閉嘴!”白小然冷喝,眸底氤氳着濃郁的憤怒。拳頭用力握緊,她根本就不配提母親,“不用你假惺惺。”
李芸面色一僵,心裡閃過不悅,“你這孩子,唉,算了。你對我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的,雖然我很難過,但也不指望這一時半會讓你消除對我的誤會。”
白小然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點,她不是來這裡聽李芸廢話的,“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侍者端着托盤走過來,將咖啡放在了白小然面前,“您請慢用!”
李芸嘆了聲氣,狀似無奈的說道,“這件事令我難以啓齒,可真的是爲了你好。你爸爸他、老糊塗了。”
白小然心裡咯噔一跳,煩躁不安涌上心頭。
李芸就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爲什麼非要吊着她。而且她的態度和表現和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她纔不相信李芸是良心發現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