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白小然嚇得立馬睜開眼睛。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刺眼亮光,和轟隆隆的雷鳴聲,才陡然意識到剛纔不小心睡着了。她急忙看向病牀,林時彥安靜的睡着,沒有醒來。她才安心的緩緩坐下。靠在椅子上,繼續撐着眼皮,盯着病牀。不敢有一絲放鬆和懈怠。她白皙的肌膚染上一抹疲倦,嘴脣乾燥的更是起了皮。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往下垂,墜落又猛然擡起,繼續撐開眼皮。
另一處,顧寒辰動用的勢力,驚動很多人。紛紛猜疑算計,各自爲營。多米諾骨牌效應,一串倒下一串。有些人甚至聯想到隱傳的北林開發區。
今晚,a市註定徹底是個不眠之夜。
“阿辰,你到底在發什麼瘋?”韓浩頂着一頭雞窩,從被窩爬起來打電話。面色愁容一片。要不是底下人朝他求救,他還不知道顧寒辰鬧出了這麼大陣仗。果然,有權任性。
顧寒辰眸子閃過一抹猩紅,“她不見了。”
“誰?誰不見了?”韓浩打着哈欠,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顧寒辰緊抿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不過是一個女人,爲什麼要這麼在意。該死的!
“啊,阿辰,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吧。”韓浩陡然響起,立即坐直身體,靠在牀臺櫃上。
顧寒辰冷眸一暗,沒有說話。過了一秒,吩咐道,“吩咐下去,清理人員。”
“什麼?阿辰,你怎麼突然要清理人了?是不是出現了叛徒?”可是不對呀,最近一直安逸什麼也沒有發生。怎麼會突然想起要清理人員。
“該不會是因爲沒有給你找到人,你遷怒吧。”韓浩瞪大眼睛,毫不客氣的揣測。
“閉嘴!”顧寒辰低斥道。“幫我找人。”
韓浩看着暗夜裡發亮的手機屏幕,頓時無語。原來阿辰惱羞成怒是這個樣子的。算了,他還是認命的給他找人罷了。要是在這麼任性的找人下去,阿辰非得驚動上面的人不可。到時阿辰有人護着,不會有事。他、可就說不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回家一定會自己老頭子罵。誰讓阿辰他大哥是他老頭子的上司。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雨漸漸消停。偶爾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但也不是剛纔那麼嚇人。深夜的馬路,兩邊的草坪傳來濃濃的草香味,瀰漫在整個空氣中。
顧寒辰的氣壓也來越陰沉,直到一通電話的出現,打破了冷沉。
“說!”
對面的人大氣不敢喘,硬着頭皮說道,“找、找到了。”
刺啦一聲響,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在靜寂空曠的馬路上響起。
“人在哪?”顧寒辰一向淡然的神色染上一絲急切。
“在市立醫院。”
—
市立醫院,院長辦公室,
一排黑衣人站在門外,圍城一圈。堵得嚴嚴實實的。
院長從牀上爬起來,連衣服都沒有穿好,戰戰兢兢的站在男人面前,額頭直冒冷汗。不知道又是那陣風把這尊大佛給請來了。他哆哆嗦嗦道,“顧、顧少,您找我什麼事?”
“人!”顧寒辰冷聲道。
“誰?”院長暈乎的腦袋沒有轉過來圈。
顧寒辰一個冷眼,院長脖子一縮。欲哭無淚,他真的不知道是啥意思啊。
這時,一旁安靜如雞的彪壯大漢,立即邁出出列,遞出一張照片,擺在院長面前,“你今天見過白小姐嗎?”
院長低頭,視線落在照片上那個清純笑靨如花的女孩身上。心裡莫名其妙。只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到過。他今天休假,一天沒來上班,哪知道有沒有見過這位叫什麼白小姐的。
“十分鐘。”
院長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滴。三分鐘哪夠。這顧少到底是問他要人,還是問他找人?可不論是那個,十分鐘時間都不夠呀。
他撞着膽子,小心翼翼的道,“顧少,您這是找人嗎?”
冷眸一瞥,院長縮縮脖子。餘光瞥了眼外面圍的一圈黑衣保鏢,爲了小名着想。他舔了舔脣,說道,“這位白小姐是今天來醫院了嗎?可、可以調查監控。我……”下去叫人。
話未說完,對方冷聲道,“你還有七分鐘。”
院長一驚,咬着牙關。趕緊給下面的人打電話,“給你們四分鐘的時間,找一個人。找不到,你們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他快速的描述白小然的容貌特徵,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立馬掛上電話。然後狗腿的站在顧少面前,“我、我打過電話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查出結果。”
電話對面的人,感覺莫名其妙。可聲音確確實實是院長的聲音。頭上頂着緊箍咒,不得不半夜爬起來幹活。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想要保住鐵飯碗,動作得快點。
一時間,驚動了整個醫院所有的醫生護士。看監控視頻的看監控視頻,找人問話的找人問話。在院長規定四分鐘的最後一秒,終於按着院長形容的樣子找到人了。
院長喜極而泣,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顧少。可顧少像一陣風一樣,掛沒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門口堵着的一羣保鏢,也飛快消失不見。
院長脫虛的栽坐在板凳上,一摸額頭全是冷汗。他的小命呦,這種情況再多來幾次,估計不用對方嚇死。他自己就嚇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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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最角落病房,
白小然腦袋一低一垂的,眼皮聳耷拉,就這麼半睜着眼睡着了。至始至終,都沒有想起來要打電話那個男人通知一下。她全身心都放在了林時彥身上。
顧寒辰推門進來,看到那個瘦弱的背影,一眼就認出她。以爲她是生病了,心下一緊。輕聲又疾步的走過去。卻赫然發現,病牀上躺着一個容貌俊美的男人。
眼前場景,一目瞭然。
顧寒辰渾身上下散發森冷的氣息。他找了她這麼就,結果她在陪其他的男人?是不是他對她太好了,所以纔會這麼有恃無恐?
呵,真是夠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