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頭垂簾宛若千年不化的雕塑。
山頂突然颳起一陣大風,原本豔陽高照的太空陡轉陰天,灰濛濛的天空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轟隆隆的幾聲雷鳴,雨滴越來越大,嘩啦啦的砸在地上面聽着令人心驚。
崖邊,始終跪着一個男人。
三天後,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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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帝都,二環中央,一座高達一百三十層的大廈直入雲霄,站在頂層可以將整個帝都風景收入眼底。
頂層,總裁辦,
沙發上,坐着一個身着白色西服高大俊美的男人,他翹着二郎腿脣角笑吟吟,微挑的桃花眼一如既往地邪肆魅惑,攝人心魂。
“阿辰,你好得笑一下。”
男人看向對面,無奈的說。
對面沙發上的男人無動於衷,冷冰冰毫無一絲人間煙氣。他穿着一身黑,冰冷寒冽的氣息越發顯得濃厚。男人的五官完美到極致,眉、眼、脣,無一精緻到極點,合在一起更是驚豔十足。然後這張臉的主人卻似乎不會笑,脣角永遠是一條直線,深邃的瞳孔更是染着漆黑的陰鬱和淡漠。
韓浩嘆聲氣,五年了,阿辰越發不像是個活人。行屍走肉了五年,還不夠嗎?
當年,顧寒辰不惜一切發動勢力去找人,裡克甚至動用了克魯斯家族在華國的勢力,然後,白小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屍骨。
白菲菲倒是命大福大還活着,可惜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最後,白菲菲被折磨成了神經病然後被賣到了非洲做軍妓。
背後推手查出來的王大富,然後這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藏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至今都查不出來。
韓浩看着顧寒辰日漸消沉,從絕望到頹廢,到淡漠再到現在宛若機器人一樣的他,忍不住心疼。
他從裡克那裡知道,白小然是顧小寶的媽媽,是阿辰的妻子,深愛的女人。失而復得,再失去,沒有什麼比這打擊更大。
然後這次,顧寒辰沒有選擇封閉記憶,每晚夜深人靜,腦海裡放映的全是他們曾經的過去和美好,用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自虐。
“阿辰?”韓浩小心翼翼問。
顧寒辰掀動眼皮,眼神冷漠。
韓浩摸摸鼻子,“明晚有個宴會,潘家爲從國外回來的潘家少主洗塵,就是那個潘瀟,你還有映像嗎?”
顧寒辰無動於衷,可韓浩知道他感興趣了,便繼續說,“他五年前出的國,這次突然回來,據說還帶回來一個未婚妻。”
顧寒辰墨眸微動。
良久,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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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出口處陸陸續續走出來很多人。
然而,一個粉嫩雕琢的小女娃吸引了很多女同胞甚至包括男同胞的愛心。漂亮的女娃,臉蛋粉嘟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神清純透徹,白皙的肌膚像是牛奶一樣,恨不得讓人想上去咬一口。尤其女娃還穿着一襲粉色的娃娃裙,超級可愛,讓人想要抱回家。
順着視線上衣,牽着女娃的是一個帶着墨鏡的女人,大大的黑色墨鏡擋住了半張臉,但依然不妨大家猜測她是個絕色大美女,不僅僅是她的露出來的臉部輪廓,更是因爲她身上呈現出來的氣質,一種很仙很安寧的氣質。
她上身簡單的穿着一件白色寬鬆衛衣,下面則是穿了一件今年最流行的粉色毛呢寬鬆褲,搭配穿起來顯得格外年輕富有朝氣,仙氣中又多了一絲俏皮可愛。
一大一小走在一起,引起無數人的注目。
“媽咪,我想上廁所。”女娃抱着女人胳膊撒嬌。
“你不是剛在飛機上上過嗎?”
“人家現在又想上廁所了。”女娃嘟着脣道。
白小然扶額,“白米兒,你最好不要撒謊。”
“媽咪,我好傷心,米兒從來都不撒謊的。”白米兒捧臉做西施傷心狀。
白小然撲哧一笑,“我帶你過去。”
“不用啦,媽咪你推着大箱子會很累的,米兒會快去快回,媽咪不用擔心哦。”
白小然翻個白眼,“你要是丟了呢?”
“天,媽咪,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嗎?”白米兒生氣的瞪着白小然、
白小然無語,“這裡是國內,偷孩子的比較多,你要是丟了我哭都沒地方去。別貧了,去還是不去?”
白米兒眼珠子亂轉,大聲道,“我現在又不想去了,咱們快走吧,不能讓蕭叔叔等久了。”
白小然捏捏白米兒肉嘟嘟小臉蛋,牽着她的手朝外走。
機場人來人去,很快混在人流中。
“阿辰,你在看什麼?”顧雲詩疑惑,看着心神不寧的顧寒辰問道。
顧寒辰晃神,看着那個一閃而過的背影,快速追了上去。
“阿辰,你去哪?”顧雲詩在後面喊。
顧寒辰一把抓住穿白色衛衣的女孩,“然然。”
女孩轉回頭,顧寒辰一怔,失落的收回手。
“抱歉,認錯人了。”
女孩本來還很生氣,見識大帥哥激動的臉紅心跳,“你沒認錯人,我小名就叫然然,你認識我嗎?”
顧寒辰冷漠轉身,無視身後女孩喊叫。
前方,白小然聽到有人喊然然兩個字,下意識回頭,滿是人頭。
“媽咪,你在看什麼?”
白小然收回視線,“沒什麼。”
十分鐘後,兩人在大廳走來走出還沒走出去,
“媽咪,你這個路癡。”白米兒憤怒道。
白小然反駁,“只是這裡太大了,你在箱子上坐一會,我馬上就找到。”
說着,她彎腰伸出雙手把白米兒抱在行李箱上坐着。
白米兒踢蹬着雙腿,“不要啦,人家米兒還能堅持一會。”
白小然眸底閃過心疼,碰碰小傢伙的臉蛋,“米兒是最棒的啦。”
被誇,白米兒臉紅,嬌羞的埋下頭假裝沒聽見誇獎。
白小然失笑,推着行李箱和小傢伙找路。
好在機場的指示牌非常完善,人會繞迷但絕不會繞丟。
五分鐘後,
白小然又重新回到了原地,白米兒無語望天。
“不是說讓你們在原地等我的嗎?”一道夾着擔憂的責備從前方響起。
一大一小聽到聲音,神同步的擡頭露出笑容。
“你來了。”
“蕭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