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然心中顯然不相信莫安迪的話,但是面上依舊一如既往地溫柔的笑着。
“那就好,我是太在乎你了,安迪,我覺得我一刻都離不開你了……”
她說着,慢慢地抱住了莫靖遠的手臂,輕輕地搖晃着撒嬌。
莫靖遠壓下心中的不耐,伸手摸摸她柔軟冰涼的頭髮,和記憶中一樣的感覺,漸漸讓他的目光深邃起來。
“不要多想,江小喬只是莫靖遠的妻子而已。”
莫靖遠說的是實話,但是白翩然卻自然理解爲在莫安迪的心裡,江小喬也只是莫靖遠的掛名妻子罷了,她的笑容更加溫柔甜美。
“對,她無關緊要,安迪,有你的陪伴,我很開心。”
莫靖遠只是扯動了脣角不說話,他放開白翩然的身軀,說自己要忙了。
白翩然立馬察覺到他的意思,馬上乖巧懂事地離開了,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
看着她婷婷嫋嫋離開的背影,。莫靖遠的脣角忍不住帶上了諷刺,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容小覷,如果不是在巴黎的時候早就看透了她的面具,他也會上當的吧。
莫靖遠冷哼一聲,莫天的這一顆棋子還真是盡職盡責,這幾次和鳳凰集團合作的單子統統被搶走。
他脣角的冷笑更深,真的太期待最後莫天吃驚的樣子了。
離開部長辦公室,白翩然回到了特級秘書辦公室,沒錯,這就是她的本事,進入擎遠集團短短月餘已經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
手機震動起來,悠揚的鈴聲響了起來。
看着來電顯示,白翩然漂亮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其實她現在的心情也很矛盾。
一方面想成爲莫太太永遠擁有榮華富貴,但是她也得到莫天的股份,但是現在自認爲左右逢源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腳踏兩條船的結果永遠只會是四分五裂。
她調整好心情,還是迅速接起了電話。
“喂,莫總好”
電話那頭的莫天語氣十分輕快,顯然十分開心。
“然然,幹得漂亮,沒想到你居然找到了這麼打擊莫氏兄弟的方法。”
白翩然一頭霧水,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莫天值得是關於江小喬緋聞的事情。
“莫總過獎了,我只時爲您提供了擎遠的合作資料而已,別的什麼也沒有做。”
莫天顯然有些吃驚,沒想到居然不是白翩然做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追究是誰的手筆的時候。
“然然,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無論是不是你做的,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白翩然側耳聆聽,對於莫天接下來的話十分期待。
“你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現在莫氏兄弟肯定討厭江小喬了,而現在就是你好好表現的時候了,務必讓這兩人心中只有你。”
白翩然聽到這話,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莫總,我記得當初在巴黎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莫安迪這個人,但是現在都是他在明面打點擎遠集團的所有工作,而我除了剛開始回來的時候見了莫靖遠一面都沒有見過他。”
電話那頭,莫天臉上的笑意慢慢消退。
“你說的很對,我也極少見到莫靖遠,你的意思是……”
“對,我的意思是莫靖遠跟莫安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雖然白翩然的拿鐵沒有讓莫安迪露出那種懷念的表情,但是她心中的懷疑還是絲毫沒有消除,就憑着女人的直覺。
“你有幾分把握?”
白翩然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握着手機的手指也微微泛白。
“我……一分把握都沒有。”
“那就不要再提了,好好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莫天掛了電話,雖然他言辭堅定地拒絕了,但是白翩然在電話中說的事情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響。
半晌,他笑了,這個女人的想法確實夠大膽,無論是與不是,都可以利用一把。
海邊別墅的涼風徐徐,大氣的奔馳停靠在路邊。
許晉朗將醉得路都站不穩的江小喬交給了陳姨,看着關上的門扉,他心中的情緒還是久久不能消散。
如果現在他是許氏集團的當家,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帶小喬離開,不用擔心她會受到威脅,也不用因擎遠集團的壓迫而過早的暴漏自己的力量。
是的,他擁有跟莫靖遠一拼的實力,但是現在卻不是破釜沉舟的好時機。
許晉朗癱坐在副駕駛座上,嘴上有氣無力地指揮着簡藍開車回公寓。
看着臉上都寫滿了疲憊的許晉朗,簡藍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側過身子幫他繫好了安全帶。
許晉朗的公寓樓不是在風景宜人的海邊或者山頂,只是一座比普通人稍微貴一點的公寓而已,雖然外面看着非常普通,但是內在卻是別有洞天。
簡藍緩緩地打開房門,然後筆直地站到了第二道門前,她將自己的手掌放在精密儀器的光幕上,精鋼鍛造的門應聲而開。
許晉朗將自己的身軀扔到沙發上,簡藍從善如流地去廚房燒開水。
客廳大屏幕的紅色光點開始不斷閃爍,許晉朗不耐煩地拍了一下白玉茶几上的遙控器,崔英里那張萌臉瞬間在大屏幕上顯示。
“許總,有沒有想我呢?”
崔英里俏皮的語氣絲毫沒有帶動許晉朗的情緒,他一動不動,顯然很不想搭理崔英里。
“哎呀,崔總,你怎麼跟一條沒了骨頭的老虎一樣軟趴趴的呢?”
許晉朗擡起頭,完全不同於在江小喬面前和煦的臉色,眼眸中的風暴隱隱匯聚。
“有話快說,沒心情跟你瞎扯”
他陰沉沉的臉色讓崔英里心頭一震。
“哎呀哎呀,我好怕怕哦,許總這模樣真是嚇死我了。不過你放心我的消息一定讓你滿意。”
許晉朗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絲興味。
“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擎遠集團又給我們送錢了,你說莫安迪是不是傻,明明知道白翩然有問題,還一次兩次地送錢,不過這樣正好,我就喜歡這種人傻錢多的。”
許晉朗冷笑一聲,莫安迪纔不是傻,既然知道白翩然有問題還送錢,情況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狡猾的男人在下套。
“你不用想那麼多了,既然他想送錢,那我們就敢收。”
“許老大,話不是這麼說,拿人手軟啊,萬一以後他向我們討利息怎麼辦?”
“他討利息也是跟你討,與我無關。”
許晉朗說完話不顧崔英里滿頭黑線便關了視頻,客廳又安靜下來,只是誰也沒想到崔英里的話竟然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應驗了。
簡藍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水來到許晉朗的身邊,,冷硬的眉眼也柔和下來。
“少爺,喝點熱茶吧。”
許晉朗坐直了身軀,結果簡藍手中的蜂蜜水慢慢地喝着,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人,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灼灼。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少爺,我以前跟你說過江小喬是莫氏集團總裁的夫人,不管她與莫靖遠是否有情,這種人最好離她遠點。”
“我離江小喬本來就挺遠,不過就是看她可愛,隨便逗逗她,怎麼了簡藍,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簡藍深吸一口氣,高傲的頭顱慢慢地垂了下來,眼神也黯淡無光。
“明明不一樣的,少爺,也許你沒有察覺,可是我看的很清楚,你對江小喬不是隨便玩玩的,不然你也不會留下鄒浩。”
許晉朗摸了摸高挺的鼻樑,竟然有些啞口無言起來。
“jan,你真的不需要這樣質疑我,這麼多年,你和崔英里是我的左膀右臂,甚至你比他還要了解我,我們這種兄弟情誼怎麼會因爲一個小丫頭就改變呢,你說對不對”
簡藍的手掌緊緊地握了起來,她臉上漸漸有了怒容,她擡起拳頭就揮向了許晉朗,一記鐵拳瞬間讓許晉朗的鼻子開始冒血。
“我這個拳頭是爲了打醒你,不要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耽誤我們的大事,請少爺多多包涵。”
說完話簡藍便往外衝去,真的只是害怕少爺因爲江小喬耽誤事情嗎?她捫心自問,明明還有別的原因,是她自己的原因。
許晉朗用指尖拭去鼻子下面的血漬,看着指尖的鮮血,他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個死丫頭出手越來越狠了。
是了,當初自己看上的不就是她的身手狠厲嗎?相遇是居心叵測的,悉心的照顧也是不懷好意的,明明只是爲了利用她的力量啊。
對,許晉朗堅定着搖動的內心,他沒有看錯人,簡藍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
現在簡藍是他手中的一把淬了毒的利器,他讓她刺向誰,她一點都不會猶豫,她更幫他訓練了一整個地下團隊,幫他做了所有見不得天日的事情,掃清那些他的絆腳石。
可是,這樣的一把利器卻愛上了她的主人,許晉朗已經親手將簡藍如花的年紀和無邊的黑暗捆綁了,既然迴應不了這份愛,那麼,他想……
不如就這麼放了她吧。
“唔,這是什麼難喝的東西,拿走拿走,我要酒,給我深海炸彈!”
陳姨將煮好的醒酒湯喂到江小喬的嘴邊,但是卻被她無情地嫌棄了,深海炸彈是什麼?太太又去玩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明明今天太太是回江家去了,結果卻醉醺醺地回來了,看她臉上的淚痕那麼明顯,肯定是江家的人爲難太太了。
陳姨頓時在腦海中想象出了衆人刁難江小喬的場景,瞬間更加心疼牀上的人了。
“這是醒酒湯,太太,快張嘴喝點,不然那麼多酒肯定會傷胃的。”
“我不喝,我不喝,這個太難喝了,快給我換好喝的!”